“……是。”
老黃壓下心頭的震驚，上前一腳將蒙麵人踹翻，確定蒙麵人再無反抗之力，這才伸手扯掉對方麵巾。
“老畢，果然是你！”
“你們不但害死了夫人，現在還要把和夫人有牽扯的人，也全都殺了？”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老黃咬牙切齒的盯著對方，眼珠子都漸漸紅了。
周珣當即皺眉道“老黃，他是什麼人？夫人是他害死的？”
老黃沉聲回道“他是李希聲的車夫老畢，夫人，夫人就是李希聲命令他殺害的，我僥幸逃得一命，卻被他們汙蔑為謀財害命的凶手。”
“周公子，我今夜來找你，就是想把真相告訴你，我不知道你和夫人是什麼關係，但是，肯定非同尋常。”
“我是沒機會了，但我希望你能替夫人報仇，告慰夫人的在天之靈！”
周珣握緊拳頭，盯著掙紮著坐起來的老畢，沉聲問道“夫人當真是被你所殺？”
老畢吐出一口血沫子，斜眼看向周珣，冷聲道“小子，這次是我看走了眼，陰溝裡翻船。”
“要殺要剮，隨你便。”
老畢顯然已經做好了犧牲的準備。
“我問你，為什麼要殺夫人？”
周珣凝聲問道。
老畢不屑的冷哼一聲，閉嘴不言。
老黃上前又是一腳踹翻老畢，厲聲喝道“說不說！”
老畢咬著牙又強撐著坐起，隻是惡狠狠的盯著老黃，不言不語。
老黃還想上前教訓，卻被周珣給製止了。
周珣蹲下身子，和老畢對視，緩緩道“我隻想要一個真相，不想把場麵弄得血淋淋，也不喜歡說狠話。”
“但如果你執意如此，我也不在意陪你玩玩，做一次狠人。”
“夫人於我而言，就是最親的家人。”
“老畢，你應該也有家人吧？”
老畢的臉色微變，但依然未鬆口。
“我知道幾種刑訊，比如拿一根細細的鐵釺子，從你的指甲縫插進去，再將你的指甲蓋一片片拔掉，十指連心，不知你能不能承受得住？
還有剔骨之刑，將你全身的骨頭一根根剔出來，保證你還能再苟延殘喘數日！”
“你如果都能扛過去，沒關係，我會找到你的家人，不知道他們是不是也……”
“我說，我說！”老畢終究還是沒有扛住周珣的精神施壓，直接崩了。
彆說是他，一旁的老黃都聽得毛骨悚然，看向周珣就像是在看一個可怕的惡魔！
這些恐怖的刑訊手段，絕不是正常人能夠想得出來！
“你就是個惡魔，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你得保證，不得傷害我的家人！”
老畢滿臉祈求的看著周珣。
周珣點了點頭，應了下來“我又不是殺人狂魔，我隻想知道真相！”
“好，希望你能信守承諾！”
老畢深吸口氣，將他所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都說了出來。
周珣越聽，眉頭皺得越緊，眼中的殺意也越盛。
他沒想到李希聲竟然是三十年前屠殺王家村的凶手，王玉梅瞞著的便是此事。
隻是，她想親手手刃仇人，卻失手了，被李希聲反殺。
如此，也能解釋王玉梅的反常之舉，她應該早已做好了身死的準備。
“沒想到李希聲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背地裡竟然是個屠村的劊子手！”
老黃義憤填膺的怒罵道。
顯然他此前也並不知曉王玉梅報仇之事。
周珣深吸了一口氣，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看著老畢，再次問道“你還知道什麼？”
老畢想了想，搖頭道“我隻是一個車夫，偶爾幫老爺處理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
“其餘事情，我從不過問也從不去打聽。”
“知道得越多，往往死得也越快，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
周珣看了一眼老畢，確定對方並未撒謊，旋即站了起來，沉聲道“老黃，他就交給你了。”
“夫人是我的救命恩人，這次沒有保護好夫人，我已無顏苟活於世了，謝謝周公子給我這個贖罪的機會！”
老黃對此自是感激涕零，當即一腳踢暈老畢。
“老黃……”周珣忽的問道，“這個老畢是什麼實力？”
“二流巔峰。”
“哦，沒事了。”
“那，周公子，我先走了，你放心，此事絕不會牽連到你的身上。”
老黃拱了拱手，提起昏死過去的老畢，縱身躍出了小院子，消失於朦朧夜色之中。
周珣默立寒風中許久，方才長歎了一聲，眼中閃過一抹蕭索的悲色。
王玉梅之死，令他愁緒萬千，心境久久無法平定。
“李希聲！”
周珣喃喃念道，眸子裡殺機乍現。
活了兩世，這還是他第一次如此迫切的想要殺一個人。
“冷靜，冷靜，不能衝動，李希聲可是一位上了天榜的一流高手！”
“老畢隻是一個二流武者，我能殺老畢，不一定能殺得了李希聲。”
“這報仇一事還得從長計議，不能逞一時之勇！”
周珣深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他可以一招秒了老畢，但若是對上實力和戰鬥經驗都要更勝好幾籌得李希聲，他還真沒那個自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