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奇一愣,隨後笑了,道“行,喝酒,喝酒。”
黃捕頭抬出一張桌子,又拿出兩張凳子,一張乾淨的給陸奇,另外一張有灰塵,他自己擦了擦就坐下去。
酒肉擺上去,小菜也放桌子上。
此時不是冬天,但是白酒不加熱,喝不出它的味道。
黃捕頭便是拿來小火爐,把燒刀子給燒了起來。
還嫌火慢,抬手在火爐上按了一下,一股熱氣從手掌灌入火爐之中,頓時火焰加大,酒便冒出熱氣。
陸奇一驚,恭維道“黃大哥,好本事,怕是已經到了化勁。”
黃捕頭道“哪裡的事,隻是五重暗勁而已,懂得一門烈火掌的武學,正好用上。”
隨後不想多說,便是開始勸酒。
陸奇也不想多問,免得暴露自己。
二人碰了三杯,就開始吃肉,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不到半個時辰,二人就已經麵紅耳赤,有了五分醉意。
黃捕頭道“陸兄,做人不能太死板,縣府給你的鐵料,其實有多,你稍微精細一些,給縣府的合格就行,仔細一些,你還是能夠為自己打一把下品刀的。”
“若是你能打得出,到時候賣給我,就能抵你幾個月工錢了。”
“這是好機會,過些天陸家大量出手刀劍,價格降下來,你再賣,也沒好價錢了。”
這是勸陸奇打造私兵出手。
陸奇連忙道“黃大哥說笑了,我豈能做那些違背良心的事?”
黃捕頭歎息道“兄弟,你就是太耿直了,唉,我若是再勸你,反而我不當人了,罷了罷了。”
接下來便是說了一些官府的事,還有礦上的事。
大概過了一個時辰,黃捕頭已經有了七分醉意,迷迷瞪瞪的將陸奇送出門。
“陸兄弟,彆喝了,你還要回去,可彆找不著家門,我送你……”
“彆了彆了,黃大哥,你都站不穩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唉,平日哥哥我千杯不醉的,今日與你投緣,多喝了幾杯,獻醜了,獻醜了……”
黃捕頭搖搖欲墜的回去,陸奇關好門,看了看時間,步行回去,估計能夠在晚飯前回到。
此次回去,走了小半個時辰。
終於在天黑前,回到了平安街。
陸奇擔心石頭叔等人是否回來了,便是繞路往他們家而去。
來到石頭叔家門口,陸奇愣住了。
前院裡,石頭叔一家哭哭啼啼,唯獨不見石頭叔。
他頓時酒醒了。
驅散醉意,上前道“石頭嬸,我叔兒呢?”
石頭嬸和幾個兒女,還有公婆聞言,都是大哭起來。
好半晌,石頭嬸才道“小陸子啊,沒事的,你回去吧,喝酒了?回家好好睡一覺……”
陸奇看向小石頭,道“小石頭,你老子乾嘛了?不許騙我!”
小石頭哭道“賈三爺打了我爹兩巴掌,現在都還沒醒來。”
說完就大哭起來,家人們也是哭的悲傷。
陸奇大怒,強壓怒火,進屋查看,石頭叔果然還沒醒來,不過好在隻是被打腦震蕩了,休息幾天就好了。
他給石頭叔的太陽穴按摩了一下,溫和的內氣進入其體內,頓時石頭叔的氣息就順了,眼皮也是動了。
很快醒來,喊餓了。
家人們都是歡喜不已。
陸奇起身從懷裡摸出幾個錢,塞給了石頭嬸,又轉頭道“小石頭,照顧好你老子,我困了,回去睡覺。”
小石頭連連點頭。
石頭嬸一家對陸奇千恩萬謝。
目送他回去。
家裡。
李穆兒已經做好了晚飯,見到陸奇回來,歡喜道“陸郎你回來了,我聽說你沒事,就做好了大餐等你。”
陸奇臉色有些沉,道“穆兒,他們被賈三敲詐和欺負,你可知道?”
李穆兒歎息道“知道,他還來我們家裡收了我三個錢,才告知我‘你沒事’,我們窮人家就是命苦。”
陸奇道“我吃過才回來的,你把做好的肉,分五份,給他們家都送去,另外,每家再給五個錢。”
李穆兒欲言又止,卻也知陸奇心善,見不得鄰居受苦,便是照做。
等李穆兒送完東西回來,陸奇已經換上了夜行服,正在整理狗腿刀,並把飛刀的刀饢掛好。
李穆兒驚道“陸郎,此次何往?”
陸奇道“殺賈三。”
李穆兒沉默片刻道“陸郎,小心,我會在鄰居家躲好,不給你添亂的。”
陸奇點頭,道“你會口技,你我以鳥叫為號,不是我,不開門。”
李穆兒應下。
陸奇戴上麵具,便是出門了。
此次刀人,再合適不過。
反正所有人都知道他與黃捕頭暢飲,走路都不穩,回家就睡,誰能想到他又回到神龍街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