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唯獨江雲,雖然排老五,年齡也不大,但要說起來,這應該是江府之中唯一的一個奇葩。
既不喜歡聲色犬馬,也不喜歡鬥雞弄狗,也很少勾欄聽曲,倒是喜歡習文學武。
隻不過,正因如此,其他幾位兄弟都不怎麼喜歡他。
當然了,這是題外話。
江寧皺著眉頭,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想的,這些天來,他仿佛無比融洽的融入這具身體。
沒有一點點的排斥,對於江大海的關懷,甚至在心底由衷的發出一絲羨慕。
前世他從小到大,孤零一人,幼時便知生活不易,為生活與醫藥費奔波。
被拋棄之後,住過狗洞,睡過橋梁,也在福利社待了兩年。
等到十三四歲之後,便離開了那裡,黑工廠,黑工地,一步步掙紮著存活。
從未感受過關懷,也沒奢求過親情。
可當他繼承了所有的記憶之後,他沒有羨慕江寧的家財萬貫,也沒有羨慕過原身的花天酒地。
唯獨讓他心中一暖的,就是那個胖胖的中年男人。
明知留下是等死,卻還是毫不猶豫的選擇,給自己等人一條生路。
甚至是怕日後無法生活下去,哪怕再多拿出10萬兩,為自己買一條生路都沒舍得。
捫心自問,江寧真的能夠心安理得的,享受著這一切嗎?
江大海擔心幾人安危,不肯讓江寧殺出去,可既然這些血脈送了出去,那麼回去走一遭又有什麼呢?
到底是為什麼,能夠如此迅速的接受一切,大概是因為那沒有半點褪色的記憶,一切都是感同身受吧。
既然接受了這家產,接受這個身份帶來的好處,那麼其他的,也一肩挑了,那又如何?
“我的事你們不用管,照顧好月兒就行!
我要是知道,你們敢欺負她,我就敲碎你們的腦殼!”
江寧的目光在眾人眼睛上一掃而過,幾人頓時嚇得如同貓咪一樣,腦袋搖的像個波浪鼓。
連連開口說不敢。
伸手摸了摸月兒的腦袋,圓圓的臉蛋,仿佛粉雕玉琢的福娃,一雙大眼睛,如同寶石一樣,脆生生的開口說道“大哥,注意安全!”
江寧笑了笑,開口說道“我會的!”
目光在破廟中一掃而過,而後又冷哼一聲,抬起腳步,猛然間在地麵上一跺。
頓時如同山崩地裂,整個山神廟都抖了抖,無數碎石亂射,甚至有一塊硬生生的砸在山神的腦袋上。
“聽到了嗎?”
“聽到了!”幾個兄弟齊聲開口喊道。
而後轉身離開,站在山神廟前,眉頭略微皺了皺,不知道是不是心中有些錯覺,總感覺這山神廟,有點不太對勁兒。
但是又說不清楚,究竟是哪裡有問題?
就跟之前在家中那時一樣,一種淡淡的彆扭感。
也正是因為如此,江寧最後才多此一舉,既是威脅也是震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