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裡,王爺從沒這麼親密地教過他什麼,教他馭馬算一回,那時候王爺著急哄自己回來,什麼都做了。
連暗喜也有主子親自訓練。
影七心裡有些不平,他也希望主子能教他些什麼,學不好的時候能耐心再講一回……恐怕若是如此,影七這輩子也學不會王爺教的任何東西了,他隻是想讓王爺把目光多停留在自己身上一會兒而已。
他暗自期待很久了,等到這段危機熬過去……影七也想鼓起勇氣向王爺討一點這樣的寵愛。
心裡這麼想著,握在自己手上的便成了熟悉的細長白皙的王爺的手,在紙上寫下的字便成了影七自己的名字。
餘光瞥見左手邊桌角擺著一摞書折,幾張折頁處印著嶺南王府的六翼蝴蝶紋,安陵侯李琰和嶺南王世子李沫有書信往來,更印證了王爺的猜測——
當初鬨得齊王府天翻地覆的一坑火藥,就是安陵侯李琰替李沫運進洵州平縣,加害李苑。
且不論安陵侯李琰是自願投誠還是受人要挾,王爺因他被囚是真,焱姐因他而死,鬼衛因他被捕,他罪無可恕,李沫若是惡鬼,李琰就是為虎作倀的爪牙。
影七藏於桌下的手攥了起來。
他轉過身,靠在李琰肩頭,仰起臉撒嬌,李琰便由著他,摸了摸他的頭“累了?今日看你很疲倦,去歇一會。”
影七的嘴唇貼在李琰耳垂邊,輕聲冷淡道“我主子更累,您也去關心關心他吧。”
李琰一驚,後頸穴道猛得一痛,人便昏了過去,癱軟在影七懷裡。影七冷冷扶著他,隨手把書案上印著嶺南王府蝴蝶紋的書折裝進口袋裡係上。
他提起李琰一條胳膊欲離開,外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那個叫飛絮的小影衛突然出現在門口,怔怔看著一個跟自己相貌一模一樣的影衛抓著自己主子的手臂。
飛絮起初整理好來見主子的可愛表情立刻收了回去,眯起眼睛,抽出一把短刀,指著影七“扮我騙我主子,你是想玩命嗎?你哪兒來的?”
刀光掠過,貼著影七的脖頸劃了過去,影七倏然消失在刀下,轉瞬間落在那小影衛身後,按著他脖頸狠狠往書案上一摔,壓製在身下。
影七冷漠質問“李琰和李沫做了什麼交易,你現在交代,是幫你主子爭命。”
飛絮陰測測笑道“我可沒權力過問主子們的交易。”
影七抽出三支飛針,接連紮進飛絮指尖穴道,十指連心,痛得飛絮猛烈掙紮。
他的兄弟們在地牢受刑,這些為虎作倀的人渣也彆想舒服。
“彆費工夫了,我不知道。”小影衛悶聲忍著,漲紅的脖頸和額頭爆起青筋,指尖瑟瑟打顫。平時隻是跪了一會兒就要跑進來跟主子撒嬌求情的小家夥兒,受了拷問反倒波瀾不驚的。
“那你去死吧。”影七徹底失去耐心,抽出暗刀,對著飛絮的脖頸動脈紮了下去。
身下壓製的小影衛猛然掙脫,握住腰間另一把長刀猛然出鞘,掃至影七咽喉,一道勁風掠過,影七皺了皺眉,撤開三步遠,扯去外袍,露出一身牡丹紋墨雲錦衣。
飛絮哼笑“我一猜就是齊王府的狗,李苑沒把你們栓嚴實,來找麻煩了,來,認認真真打一場。”
影七不願纏鬥,一揚手,把昏迷不醒的李琰扔給飛絮,退了幾步消失在書房裡。
飛絮見狀顧不上追他,匆匆躍起飛快接下主子,抱著仔細看了看有何傷處,見沒什麼大事才鬆了口氣,提著長刀追了出去。
見那齊王府的賊人跑得如此快,飛絮也大約能猜出是無影鬼影七親自登門算賬,若不是他在外邊怕主子身邊沒有得力的影衛,這才匆匆趕了回來,恐怕回來就見不著主子麵兒了。
飛絮收了刀,匆匆回書房看主子,跪在李琰身邊,輕輕把主子扶到懷裡,心疼地給主子揉著後頸。
“侯爺,屬下回來了,屬下想你了……”飛絮低頭喚他,焦躁不安地等著主子醒來。
他低頭靠近李琰時,李琰的嘴角忽然一勾,睜開冷淡的眼睛,四根跗骨釘刹那間刺進飛絮雙手和膝蓋。
附骨釘猶如跗骨之蛆,專治影衛,一旦入骨,再厲害的影衛也動彈不得。飛絮悶哼一聲,栽倒在地上,頓時沒了還手之力。
影七按住飛絮下頜,掰開嘴,把他臼齒裡的毒藥摳出來扔了,撕去臉上的人皮麵具,褪去李琰的外袍,把飛絮往肩上一扛,提著一口袋書信跳出安陵侯府。
飛絮喘了口氣,斷斷續續道“抓我……有什麼用……”
影七目不斜視“我一個人帶不走兩個,帶走你,李琰不會不管你,到時候條件好談得多,我主子開什麼價,他都得受著,這就是跟齊王府作對的代價。”
飛絮用力抓著影七的後背,被跗骨釘穿透的手用不上任何力氣,強掩虛弱道“齊王府的狗都這麼手段卑劣嗎?”
影七淡淡瞥了他一眼“跟條狗還論什麼卑劣……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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