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頌選擇閉嘴。
溫元初將手機還給他。
淩頌晃了一眼,這人的微信頭像是一片銀杏葉,金燦燦的十分喜人。
說起來,當年他在興慶宮的院子裡,也曾親手種過一株銀杏來著。
不知道那樹還在不在。
就算沒被後人伐了,現在應該也已經上交國家了吧?
……以後有機會能再去看看就好了。
淩頌胡思亂想,心神又跑遠了。
溫元初看了眼手表,提醒他“繼續上課吧。”
淩頌回神,心不在焉地拿起筆。
中午,溫元初留在淩家吃飯。
飯桌上淩母問起他淩頌學得怎麼樣,需不需要留級。
溫元初看淩頌一眼,說“淩頌很聰明,所有知識點學一遍就會,多花些心思,在高三之前應該能趕上去,我明天也會跟馬老師說,你們放心。”
淩家人大鬆了一口氣。
淩頌低頭扒飯。
這人頂著攝政王的臉誇他聰明,……怪不好意思的。
那廝從前嘴裡沒一句好話,隻會說他軟弱、蠢笨、無能。
相比之下,溫元初可真是個好人。
吃完飯,淩母提醒他們休息一會兒再上課。
溫元初靠在沙發裡閉目養神。
淩頌躺床上,抱著手機,正試著用拚音鍵盤跟人發微信。
張揚溫元初真在你家給你補課?
淩頌嗯,昨晚就來了,他教的挺好的,我已經在上小學三年級的數學了。
張揚……老父親有一點擔憂。
王子德老大,你家有彆人在嗎?不會就你跟他兩個人在家吧?
淩頌為什麼問這個?
當然是怕白菜被豬拱了啊傻閨女。
淩頌懷疑,他們還誤會自己對溫元初有意思。
他覺得自己虧得慌。
他活了兩輩子,連姑娘家的小手都沒摸過,如今卻被人誤會,對個和上輩子的仇人一張臉的男的求而不得。
忒慘了。
要說這事就怨那位攝政王。
前輩子他到死都沒娶上妻,他登基的第三年,攝政王才迫於群臣壓力,不情不願地給他定了門親事,未婚妻是個二品官的女兒,賜婚後家中祖母、母親接連病逝,沒等那姑娘守孝完,他就一命嗚呼了。
馬太傅一直說攝政王壞了心肝,不想他這個皇帝娶妻留後,才故意給他選個家裡一堆病秧子的未婚妻。
淩頌深以為然。
溫徹太壞了。
他腦袋被門夾了才會喜歡跟他長一個樣的溫元初。
重新坐回書桌前。
微信群裡還在響個不停,溫元初的目光移過去,淩頌趕緊用手蓋住屏幕,沒叫他看到那些刁民一句句的胡言亂語。
“看什麼看?”他故意拔高聲音,再看挖了你眼睛。
溫元初沒理他,將剛出好的題目推過去“把這十道題做了,再講後麵的內容。”
淩頌瞬間垮了臉。
“為什麼這麼難?這跟你之前講的不一樣。”
“沒有超綱,將知識點雜糅了而已,隻會做基礎題不行,考試也不會隻考基礎題。”
“要怎麼做?”
“你自己想。”
壞人。
一直到晚上十點,淩頌才被放過,送佛一般將溫元初送走。
離開之前,溫元初提醒他“早點睡,明早我再過來。”
嗬。
洗完澡,淩頌趴上床,有氣無力地在微信群裡回了一條。
淩頌朕腰酸背疼渾身酸軟,小德子速來伺候朕。
王子德操。
張揚操。
其他人操。
淩頌你們什麼意思?
群裡沉默了整整半分鐘。
王子德老大,……你被溫元初怎麼了?
淩頌他太壞了,故意折騰朕。
他明明都學會了,那個混蛋儘出那些又偏又怪的難題刁難他。
虧他還以為他是好人。
果然跟攝政王一樣,壞了心肝。
群裡又陷入了詭異沉默中。
淩頌沒感覺到,沒人說話他也懶得說了,順手退出,看到有新消息進來。
溫元初彆趴床上玩手機了,早點睡。
淩頌你放屁,我沒有。
溫元初彆說臟話。
淩頌我就是沒有。
溫元初我看到了。
淩頌從床上跳起來。
對麵樓的二樓房間窗邊,溫元初果然站在那,握著手機。
淩頌惡向膽邊生,狠狠瞪他一眼,用力帶上窗,再拉緊窗簾。
重新趴回床上,溫元初又發來一條。
溫元初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