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庭廣眾給我彈鳳求凰?”
“你沒聽出來。”
“那其他人呢?其他人聽出來了嗎?”
“可能吧。”
“……”
所以當時文武百官在場,隻怕就他這個傻子皇帝沒聽出來,攝政王彈的祝壽曲竟然是鳳求凰吧?
淩頌想,難怪當時他身邊人各個欲言又止,更加緊了步調,催促逼迫他奪攝政王的權。
死鬼這哪裡是悶騷,這都明騷了。
偏偏他又是個傻的,愣是沒懂。
溫元初心情複雜地將八音盒放回去。
他當時確實衝動了,才會在大庭廣眾下彈出那曲鳳求凰。
那些人應該是看出了他對小皇帝的心思,被逼出下策,先下手為強,毒死了小皇帝。
所以他沒法原諒,無論是那些害死淩頌的人,還是他自己。
淩頌去書櫃前,取出堂叔們從國外拍回來給他的那枚玉佩。
“這個,也是你送我的生辰禮吧?”
溫元初點頭,這也是淩頌十九歲生辰時,他親手掛到淩頌腰間的。
“後來我讓小德子拿著這玉佩出宮,去找人來救我……”
“小德子找到了刑道人,被他殺了,我捉住刑道人時,你的玉佩已經弄丟了。”
淩頌恍然,原來如此。
但是經曆四百年,弄丟了的玉佩流落海外又回來,跨越時空再次回到他手中。
所有一切,都是冥冥中注定的。
就像他和溫元初。
溫元初提醒他“玉佩,你好好收著吧。”
淩頌把玉佩放回原處收好,又想到什麼,貼去溫元初身邊“徹哥哥,問你個事。”
溫元初把他摁坐回書桌前“做題目,不許撒嬌。”
“不不,這個一定要問,很重要的。”
淩頌攥住溫元初的手,仰頭看著他。
他的眼裡不隻有笑意,明亮清澄,仿佛十分鄭重,溫元初“嗯”了一聲“你說吧。”
“元初這個字,是誰給的?為什麼從前從來沒聽人說過,隻有你家的族譜上有?”
溫元初沉默一瞬,說“我自己。”
“你自己選的字?”
“是。”
“沒彆人知道嗎?”
“沒有,沒用過,隻是寫進了族譜裡。”
“元初、元初,是什麼意思?”
溫元初看著他,眸光跳動“你不知道?”
淩頌啞然。
元初,……真的是他想的那個意思嗎?
“因為我?因為我的生日是正月初一?”
“嗯。”
淩頌的嘴唇翕動,半天都再說不出話來。
溫元初彎腰,輕輕摟了他一下。
退開時,淩頌抬手用力回抱住他。
“元初,溫元初,你連你自己的字,都跟我有關嗎?你就這麼喜歡我啊?”
溫元初側頭,親吻他的臉“喜歡。”
淩頌深吸氣“那我該怎麼辦呢,比起你為我做的,我能為你做的好像實在太少了,你從來不說,我從前一點都不懂。”
“現在懂就行了。”溫元初輕拍他的背安慰他。
“可我們浪費了一輩子啊……”
他前輩子才活了十九歲,如果不是陰差陽錯,他和溫元初也許早就在一起了,他怎麼可能甘心。
溫元初在淩頌麵前蹲下,平視他的雙眼,認真說“淩頌,做皇帝很辛苦,你應該比誰都更了解,我這個攝政王也做得不輕鬆,那個時候已經是王朝末年,就算我們兩個齊心協力,都未必能力挽狂瀾,那會比現在過得苦太多。”
“我不想你過那樣的日子,這輩子很好,你我都做個無憂無慮的學生,隻要好好學習就沒有煩惱,這樣不好嗎?”
淩頌鬱悶道“你說的都對,反正我說不過你。”
溫元初又抱了他一下“彆再想這些了,專心學習吧。”
他坐回椅子裡,拿起筆,輕敲了敲桌子“聽話。”
淩頌不得不打起精神來。
十點半,溫元初合上書本,提醒淩頌“今天就到這,趕緊睡覺,明天我陪你回去學校請假,順便還要麻煩人把以後學校發的試卷給你寄過去。”
在學習這事上,溫元初是一點沒打算給淩頌放水。
淩頌趴桌上揮了揮手“你走、你走。”
溫元初收拾了東西起身,剛走一步又被淩頌拉住。
“元初爸爸,留下來伺寢嗎?”淩頌仰頭衝他笑。
溫元初輕眯起眼“你屁股不痛了?”
被溫元初一提醒,淩頌頓時生出些坐如針氈之感,趕緊扔開他的手“走、走。”
溫元初與他解釋“我得回去跟我爸媽說一下帶你一起去北京的事,你今晚好好睡吧。”
淩頌有一點汗顏,自己仿佛溫元初家裡的童養媳,也不知道溫元初爸媽會不會對他有意見。
“那你讓我再親一口。”
溫元初將人拎起來,猛親了一口,再放開。
淩頌貼著他悶笑“元初爸爸,備忘錄還寫嗎?”
溫元初沒吭聲。
淩頌繼續笑“溫元初,你繼續寫唄,以後寫了每天發給我看,好讓我知道你到底在想些什麼,要不我總誤會你。”
“還有啊,以後每天的開頭改改。”
“就改成,‘和淩頌談戀愛的第xx天’這種格式,好不好?”
溫元初回去了。
淩頌去洗了個澡,滾進被窩裡時,最後看了一眼手機,有溫元初發來的微信。
“和淩頌談戀愛的第三百零八天,睡了。
很爽,還想睡。
真高興。”
淩頌“…………”
怎麼還耍起流氓來了,要臉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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