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元初問他“你又做什麼了?”
淩頌笑嘻嘻地跟他解釋,他們之前看的一個鑒寶節目,有個收藏人拿了個據說是成朝熙和年間的花瓶上去鑒定真偽,節目上一個專家一口咬定那是近代贗品,說了一堆什麼花瓶的花紋走勢不對,瓶底印章也有問題的理由,反倒是淩頌,隔著屏幕,一眼認定那是真貨,當時這幾個人還不信。
那期節目最後,花瓶被那個專家直接砸了,收藏人估計不甘心,事後拿著碎片去找了權威機構做了三次鑒定,結果證明那確實是真品,現在人要告節目組和那個專家。
幾位室友對淩頌佩服萬分,淩頌嘴上說“小意思”,但溫元初一看他這樣,就知道他屁股後麵那條無形的尾巴一準又翹了起來,還在不停搖晃。
於是也忍不住輕彎嘴角。
“嗯,很厲害。”
淩頌拍他胸口,彆人說很厲害就算了,這個跟他一樣從四百年前來的老鬼也故意這麼說,眼裡還帶著笑,仿佛在揶揄他。
溫元初捉住他的手,撓了撓手心。
寢室裡其他三人都在議論那鑒寶節目的事情,沒誰注意到他倆明目張膽的調情。
淩頌跟人吹了半小時牛皮,十一點熄燈了才和溫元初一起去洗漱。
他打開手機電筒,由下往上照自己的臉,對著鏡子歪頭咧舌頭,嚇唬身後跟過來的溫元初。
溫元初一捏他肩膀“趕緊刷牙,彆作妖。”
淩頌轉身,帶上浴室的門,雙手吊到溫元初脖子上,關掉了電筒。
溫元初低頭攫住他的唇。
時間還早,躺上床也沒人有睡意,精力旺盛的男生們你一句我一句地閒聊,說了沒幾句話題又扯到女生身上。
說起樓下一層有一哥們,打算在平安夜那晚給對麵樓棟的一個女生表白,剛晚上挨個寢室送東西,賄賂他們到時候配合來一場燈光秀,一寢室的單身狗無不羨慕。
淩頌聽了沒忍住說“你們誰要是有想追的女生,也可以這麼搞啊,羨慕彆人乾嘛?”
“那也得確定人女生能答應吧,要不這麼搞了還被拒絕,那多沒麵子。”
“就是,你以為搞這麼大陣仗不要錢的啊?被拒絕了不但丟臉,荷包也在哭泣。”
“我們又不是你和溫元初,要是你倆這麼追女生,肯定沒人拒絕。”
身體貼著身體擠在狹窄的單人床中,淩頌縮在溫元初懷裡,一陣悶笑,說“我不行,我沒桃花運,溫元初可以。”
從進校到現在,溫元初拒絕過的女生少說有一個排。
淩頌想,他明明長得也不差,但那些女生們就是看不上他,真是奇了怪了。
溫元初的手捏上他的腰,在他最受不了的地方來回摩挲。
淩頌仰頭,輕啃他的脖子。
明明什麼都做不了,偏要互相撩撥。
有人順勢問溫元初“溫元初你到底喜歡怎樣的女生啊?聽說隔壁法學院的院花都被你拒絕了?那女生我見過,長得真漂亮,要不是她肯定看不上我,我就去追了,你竟然不要?”
溫元初的手已經從淩頌睡衣底下鑽進去,肉貼肉地摸他。
安靜一陣,他啞聲說“不要院花,我隻看得上校花。”
溫元初是貼在淩頌耳邊說的,吐息間的熱氣直往他耳朵裡鑽。
淩頌骨頭都酥了一半。
“哦哦隻看得上校花,不愧是大校草,眼光果然很高。”
那三個人笑作一團,笑到一半又猛然發覺不對。
校花……?
寢室裡出現了片刻詭異的沉默,直到淩頌輕咳一聲說“睡了睡了,吵死了。”
他翻過身,背對著溫元初,不想再理他。
溫元初貼上去,將人摟進懷,嘴唇在他頸後輕蹭。
無聲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