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空!
許輕言迎上他的視線,過了會,這位二爺神色淡淡“可惜,在我身上動刀子的人,都不能活命。”
也就是說,害他的,救他的,都是一個下場,這是什麼邏輯!
這人好狂妄。
“我知道是誰要害你。”許輕言不能放棄,她要最後一搏,“你不想知道嗎?”
“你會告訴我?”二爺斜眼睨著她。。
許輕言正色道“讓他們都出去,我隻告訴你。”
話音剛落,從左手邊站出一個人,厲聲朝她斥道“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嗎?”
許輕言認出他就是那晚前來營救的男人,好像叫酒哥。
許輕言麵不改色,雙眼一瞬不瞬地盯著二爺,生怕錯過他一絲微妙的表情。縱使他這麼說,但她心裡明白,在這個房間,能讓她活命的也隻有這個人,她感覺得到。
二爺還是沉默,就這短短的幾秒,令許輕言仿佛在地獄門遊走了一回。
過了會,他突然抬手揮了揮“都出去。”
從在場所有人均是不同程度的驚訝,一直站在床邊裝雕像的豹男也露出詫異的表情。
可是,二爺的話就是鐵令。
緊接著,第一個起身離開的,竟是老大,他身邊的人也緊隨其後。隨後,少年麵有擔心,看了看二爺,又看了看許輕言,默默走出房門。三小姐雖不願意,但還是嘟著嘴走了。他們的隨從也都跟著離開。
“阿豹,你也是。”
豹男愣了下,他也要離開?但他不敢反駁,立即應下,快步離開。
屋裡隻剩下許輕言和二爺,她看他的同時,他也在看她。
清秀的麵龐,眼睛內雙的弧度很美,眼尾處微微狹長,瞳孔裡的光芒,冷靜警惕。她的鼻梁挺秀,唇色偏淡,整張臉,襯著齊耳的短發,看起來有點冷。
有種花叫雪蓮,好像挺襯她的。
二爺沒再多看,若無其事地說“好了,你可以說了。”
“我說了,你能放我一條生路嗎?”
“這二者有必然關係嗎?”
“……我需要一個承諾。”
“我從不給人承諾。”
二爺虛虛一笑,許輕言的大腦飛速地轉動,強壓下她的呼吸變得越來越艱難。眼前這個人看起來漫不經心,但她知道他絕不可能如外表這般人畜無害。
究竟是選擇威脅還是求饒?短短幾秒內,許輕言做下了一個不是死便是活的重大決定。
“你說……碰過你身體的人都活不過,我猜這其中的原因應該和你做過的植皮手術有關吧。”
話說出口就沒有回頭路,許輕言的心跳在這一瞬間幾乎要破膛而出。
床上的人眉頭都沒皺一下,完全不為所動,他摸了摸下巴,竟是笑道“許醫生,你比之前的人都懂得怎麼取悅我。”
一時間,許輕言額上的冷汗滑落至下顎,輕輕滴在深棕的地板上,化成一點水印,轉眼無影無蹤。
取悅?她不理解這是什麼意思。
二爺輕鬆地說“他們不是跪地求饒就是痛哭流涕,太無趣了。你倒是挺有意思,好吧,今天我可以放你一馬,但是,”他換了個坐姿,淡淡道,“彆再出現在我麵前。”
許輕言的大腦空檔一拍,似是不敢相信突如其來的轉折。
“怎麼,不願意?”二爺掀起眼皮打量她。
許輕言如夢初醒“願意。”
她的聲音帶著顫抖,不是她太膽小,而是經曆了生死一線之後,重獲新生的巨大驚喜帶來控製不住的激動。
許輕言猶豫再三,還是忍不住問“你不想知道相機的下落?”
二爺不以為然地說“我已經派人找到了。”
許輕言震驚,這個人心思縝密到何種地步,她自以為是的籌碼原來是廢子,思及此,許輕言後怕不已,她還真是幸運。
豹男走進來,二爺輕聲吩咐了幾句,他的神色立即變了,眼神不由自主地朝許輕言看去。而後,他點點頭,道了聲明白,隨即走到許輕言麵前,說“許醫生,請跟我走。”
許輕言的腿腳早已麻木,大驚大駭之後,全身軟綿綿的,差點踉蹌摔倒,她咬牙走到門口。
二爺突然叫住她“許醫生。”
“你答應放我一馬的。”
許輕言猛地頓住腳步,靠在門邊,不敢回頭,生怕這個男人此時後悔。
二爺看著她緊繃的背影,笑道“不要緊張,我隻不過想說謝謝。”
“不用。”
許輕言飛快回道。
看到許輕言被阿豹送出大門,三小姐李梔一臉意外,忙跑回房,問“二哥,你放了那個女人?”
“嗯。”
確認後,李梔更是震驚“為什麼?相機不也找到了嗎,她沒有利用的價值了。”
梁見空慢慢躺下身,閉眼,已然是拒絕回答的意思。
“姐,走吧,二哥大傷初愈,需要休息。”
老幺李槐使了個眼色,拉著不滿的李梔離開。
李梔還是想不通,她跑去問李桐“大哥,二哥為什麼會放了那個女人?”
李桐正在喂魚,魚缸的玻璃麵映出他不苟言笑的臉,他不緊不慢地說“你二哥有自己的判斷,他做的決定是不會變的。”
李梔眯眼“我覺得有蹊蹺。”
李槐推了她一把“你不就是懷疑二哥看上許醫生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