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媽媽皺起眉頭,問道“走在最後麵的那個是不是追你的那個沈月初啊?”
“沒看清,看著不像。”
“我看是他。”
“不像,他不抽煙。”
“唉,這個男生不學好,抽煙不是分分鐘的事。”
“媽,吃飯去了。”
許輕言把老媽拉進了飯店,可就這一晚,老媽無數次暗示她,最後關頭,要把牢,彆分心。
第二天,許輕言把沈月初叫出來,兩個人到常去的奶茶店麵對麵坐著。
沈月初見勢不妙,立馬主動坦白“昨天難得跟朋友打個球,他們硬塞了我一根煙,我就抽了一口。”
許輕言最討厭這種流氓氣的東西,沈月初也從不在她麵前汙了她的眼。
許輕言卻說“沈月初,你以後打算怎麼辦,高考誌願想好了嗎,這次模擬考得了幾分?”
“我能得幾分你還不清楚?”沈月初趴在桌上懶懶地抓了抓短發,“喝什麼?”
“我跟你說話呢,坐直了。”
沈月初立馬挺直後背,但不一會兒就軟下來。
“你不用擔心我,我有打算,以後不會讓你餓著。”
“沒有你,我也不會餓著。”許輕言壓著火氣,“你有打算,什麼打算?以後我演出完了,去宵夜,你給我端盤子?”
沈月初有些疲憊地揉了揉眼睛,他昨天睡得晚,整個人沒精神“許輕言,我們能不這麼說話嗎?”
“不能。”
“好好好,我不對,我不該抽那該死的煙,真的隻有一下……”
許輕言薄怒“我管你抽不抽煙,你抽死了都與我無關。”
沈月初立馬服軟“我知道你生氣,好了,不抽了。”
許輕言突然激動起來“你根本不明白!兩個不在一個階層的人,是永遠無法在一起的,哪怕一開始在一起了,也很快會無法交流,直到相看兩生厭。”
沈月初突然意識到局麵不對,罕見地收起笑容“許輕言,我以前怎麼就沒看出來你是這麼個現實,這麼虛榮的一個人,我們還是高中生,你想得太多了吧。”
“我彈鋼琴叫虛榮?我是現實,因為現實才是生活。我不會為了虛無縹緲的感情一頭栽進去。”
沈月初眉頭一挑“你是說我的感情虛無縹緲?”
“是,我們還小,還能玩幾年,但我不想玩,你是我什麼人,我要坐在這裡跟你說這些,我現在看著你都煩。我有理想,我想要在我熱愛的事情上乾出一番成就。你呢,你父母不在了不是你的錯,但你墮落,麻木,對生活玩世不恭,就是你的錯。”
許輕言的嘴皮子像是刀片,一刀刀下來,毫不留情。
沈月初已是相當克製,他忍了忍,壓低聲音說“你還真敢對我這麼說話,換做其他人說我父母,信不信我抽死他?”
許輕言仰起臉“你抽啊。”
沈月初瞪了她半天,憋得肺疼“公主殿下,你對著我就是有恃無恐!”
許輕言也是中了邪,平時說話分貝永遠不會響一下的人,今天簡直算得上吼了“可以,你滾啊,你現在就滾,我就沒法對你有恃無恐了。”
“好,我滾。”
沈月初勾了勾唇角,也是怒極反笑,長腿一跨,直接從位子上起來,衝門口走去。
許輕言坐在位置上愣神,腦中嗡嗡作響,伸手拿個水杯都費勁。
她剛才都說了什麼……為什麼要說那麼傷人的話。
然而,過了不到十分鐘,許輕言眼前晃過一個身影,她抬起頭,看到沈月初麵色如常地坐下。
“好了,我又滾回來了。”沈月初替她往杯裡倒了杯水,清了清嗓子,“笑一個唄,公主,我知道了,你讓我想想,人生這回事,我好久沒想過了,你不能讓我現在就給你列個計劃,幾年成為科學家,或者幾年賺出一百萬吧。”
“我沒讓你做科學家,你把科學考及格就不錯了。”
“可不是麼,凡事得一步步來,要不,下次我科學考及格試試?”
沈月初還殷勤地遞著水杯,許輕言白了他一眼,接過水杯,喝了口。
“有恃無恐就有恃無恐吧,我們許公主說什麼都是對的。”
他說完這句,衝她一笑,許輕言心裡所有的酸楚和難過全都沒了,一下子忍不住笑了。
一如當初,沈月初從不勉強許輕言,許輕言看起來跟水一樣無害,實際上脾氣倔得讓人崩潰,她沒答應過的事,他不敢亂說。
所以,程然有部分話是在騙她。
沈月初作為程然的替身,程然說是把他當兄弟,可替身換句話說就是替死鬼,許輕言不覺得在危難麵前程然會替沈月初擋槍,反倒是沈月初會儘忠職守。
程然所謂的兄弟,不過是抽煙喝酒的兄弟,跟生死之交,差得遠了。
程然這是看她樣子單純好騙吧。
雖說她不會因為悲憤一下子掉了智商。但還是有些什麼不一樣了,她不清楚自己想在梁見空身上查到什麼,她就是想把他那副不以為然的麵具撕掉,她想要知道真相。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這種天真的想法,跟現實主義的她一點都不沾邊,但在沈月初離開的那一天,她就再是那個現實的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