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輕言愣住了,很快她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爆紅,一直紅到後脖子,像是憋氣過度。
沈月初腦子裡全是她漲紅的臉,他內心忽然升起了一丟丟奇異的希望小太陽,光芒烈過天上那一顆。
可許輕言之所以是許輕言,就是她能很快控製自己的情緒。
她不再掙紮,帶著探究的眼神,也認真看著沈月初“所以,你的意思是……喜歡我?”
說到喜歡兩個字,許輕言還是覺得有點難以啟齒。
沈月初無奈笑道“我表現得很不明顯嗎?”
“那是我表現得不夠明顯。”許輕言已經恢複常態,淡淡的聲音給人一種夏日涼茶的通透感,“我好像……不喜歡你。”
沈月初後來雖然失敗了很多次,但最不願回想的還是第一次。
因為許輕言透過鏡片的眼睛看上去很認真。
他用儘全身力氣才維持住自己的風度。
但後來想想,反正遲早“死皮賴臉”都會用上,第一次真沒必要這麼死撐要麵子。
不管怎麼說,沈月初第一次,心卒。
他也是那一年開始,不太待見夏天,實在是後來渾渾噩噩在烈日裡徒步回家的經曆,給他留下了太深刻的心理陰影。
之後道上的人都知道,某位爺夏天的心情平均指數不太高,一定要做好充分的防暑降溫準備。
所以沈月初發現隻要他在,屋裡冷氣總是打到最低的溫度,他也沒多做解釋,就這麼過了十年。
直到十年後,和許輕言在一起的第一個夏天,夏季的傍晚,吃完晚飯,知了在窗外嘰嘰喳喳,許輕言眼睛還看不見,枕在他肩上,聽著電視劇的聲音,他喂她吃冰淇淋,她便很乖地一口接一口吃,吃完一口後,慣性地張開嘴。
他狡黠一笑,低下頭,準確地吻住她的唇,她的唇上帶著甜甜的香草味,喚起了他神經末梢的躁動,欲罷不能。
她驚呼一聲,還有點茫然,已被他深深纏住。
知了嘰嘰喳喳叫得越發起勁,可他這十年來的恐夏症,莫名就好了。
不可言說的日記——
拒絕是一件很本能的事。
如果他放棄,我就不用煩惱這些事,可以好好準備比賽了。
他會放棄吧?
十年後的不可言說的日記——
那個時候,我並不知道,自己也患上了口是心非的毛病。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我反複回想了無數次,那個時候,答應他,就好了。
我很想知道他的反應,他大概會傲嬌地笑吧。
我現在都快忘記,他笑是什麼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