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死馴靈!
聽得此話,台下眾人不由得頓時安靜下來,一雙雙眼睛,滿含期待的盯著主席台上的墨蒯。不管兩人拚得有多慘烈,但最後的結果,方是大家最為關注的。
瞧得眾人望來,墨蒯臉上也是露出一抹為難之色,此次比賽,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料,本是勝券在握的局麵,卻因為林嵩的突然晉級以及墨源的一意孤行而變得險象環生起來。如今兩人更是拚到雙雙跌落賽台,若是宣布此次平局,自己卻又極度不願意。而若是宣布墨源取勝,林家眾人自然不會善罷甘休。
眉頭微皺,許久之後,墨蒯一咬銀牙,強壓住內心的不甘,含笑道“此次墨源與林嵩侄兒拚的雙雙跌落賽台,兩人算作平局,諸位看如何?”
聽得墨蒯此話,台下眾人先是一愣,隨即頗為理解的了頭,這個結果,倒是較為公平。
林家席位處,聽得墨蒯宣布出結果,林議方才頗為讚同的了頭。若是墨蒯膽敢在此刻宣布勝者隻有墨源一人的話,林家的眾長老,絕不會同意。
至此,轟動一時的庚城四大家族切磋賽,便是徹底拉下帷幕。而此次大賽的切磋排名,也是在眾人的共同見證下產生。
大賽冠軍,自然便是那拚得雙雙跌落賽台的林嵩以及墨源二人。經過幾天的親眼觀戰,眾人對於林嵩以及墨源的實力,已經很是清楚,對於他倆奪得冠軍,眾人沒有絲毫異議。
林嵩與墨源並列第一,也直接導致了大賽亞軍名次的空置。對於此倒是有人提議讓原本定為此次大賽季軍的馮誌往前提一個名次,進而成為此次大賽的亞軍。但考慮到前提之後又會帶來其他一係列的變化及麻煩,因此依舊是決定空置亞軍名次,馮誌仍舊為此次大會季軍。對於此,馮誌倒也是無所謂,就算是將自己提高到亞軍位置,但他卻是知道,在他前麵,始終有兩個同齡人,比他要強,而且其中一個,自身的實力尚不及自己。
在墨蒯宣讀完此次大賽的切磋排名後,眾人方才緩緩起身,然後一臉滿足的朝著墨家族界處走去,今日這場比賽中的種種,實在是讓人大呼過癮。
在眾人紛紛離去時,林家眾人也是結伴朝著墨家族界處行去。而林議,在對著墨蒯以及習重勝與馮輝三人客氣道彆後,則是親手將依舊昏迷的林嵩背在背上,一臉驕傲的朝著遠處走去。其後,林靜緊緊跟隨,生怕林嵩有著什麼閃失。
而瞧得林議親自背著林嵩那股得意勁頭,眾人眼中,也是閃過一抹豔羨。在今日與墨源的這場拚死大戰中,林嵩用他那遠超自身等級的戰鬥力,讓得場下那些意欲看他笑話的人緊緊的閉上了嘴巴。一招招威力不凡的元笈施展而出,林嵩也憑此,讓得所有人,開始真正的正視於他。
幾月之前,林嵩憑借半元實力,一舉拿下林家友誼賽冠軍,取代林旭成為林家年輕一輩第一人。幾月之後,林嵩以三段實力之差,在切磋賽上力克墨源,最終兩人拚得雙雙跌出賽台,將那本已經是墨家囊中之物的冠軍頭銜生生搶了回來。
此等天才,誰能不將其當做寶貝一樣背在背上?
在回到族界處時,林霖卻早已立在原地等候,看得林嵩那副昏厥模樣,一絲心疼,也是瞬間攀爬上臉龐。一雙青蔥玉手,緊緊地挽住林嵩那尚有些血跡殘留的右臂。
看得林霖那副心疼模樣,眾人也是默不作聲,畢竟,雖身體上的傷勢沒什麼大礙,但這皮肉之苦,林嵩卻是受了不少,而這,也都是為了林家爭奪這冠軍名頭所致。
“嵩兒此次為了家族,貢獻頗大,回去之後,定要好好獎賞於他!”背負著林嵩的林議,看得林霖此舉,大聲道。而其後的眾多長老,也是紛紛頭同意。
聽得林議所,林霖的臉色方才微微好轉。微微了頭,隨即緊緊挽著林嵩的右臂,跟隨族長一起朝著族中走去。
其後的林靜,看了看緊緊挽著林嵩的林霖,眼中閃過一抹複雜之色,隨即咬了咬紅唇,一聲不響的跟在眾人後麵。
回到家族之後,經過林議的親自療傷,僅僅用了兩個時辰,林嵩便是蘇醒過來,在得知自己與墨源共同拿下此次切磋賽的冠軍後,方才安心下來。畢竟,若是拚到那般田地還是未能取得大賽冠軍的話,那可就有些對不起自己的這一身傷了。
墨家。
一張簡樸的床榻上,墨蒯雙掌牢牢貼於墨源後背之上,源源不斷的元能,被其溫順的灌注到後者體內,對後者體內的傷勢進行著緩慢的修複。
此次對碰,墨源所受的傷勢,比起林嵩來,卻是要嚴重不少。在那印結網徹底爆炸開來的瞬間,他與林嵩皆是受到了不輕的傷勢,而且其還與那印結網有著密切關聯,印結網爆炸,作為結網之人的他,自然也是受到了不的反噬。
又一股溫順元能灌注進墨源體內,瞧得氣息已逐步穩定,但卻絲毫沒有蘇醒跡象的墨源,墨蒯也是輕輕一歎,抹去額前汗珠,看向前者的目光中,依舊有著一絲怨憤。墨源三番五次的不聽自己的勸告,導致最後險些丟掉冠軍的頭銜,這些,都讓得墨蒯對於前者意見頗大。但,無論如何,墨源都是家族中修煉天賦最最傑出的少年,是家族未來的棟梁之才,即使此次其將冠軍的名銜丟了去,即使墨蒯對其怨恨再大,但為了家族的以後,墨蒯也不會對其傷勢置之不理。再者,雖然林嵩半路殺出,將這本來隻屬於墨家的冠軍頭銜搶了一半去,但至少,這冠軍頭銜,還有著墨家的一份。
輕聲歎了一口氣,墨蒯緩緩行出墨源房間,將房門輕輕帶上,而一位墨家長老,也是在此刻迎了上來,對著墨蒯恭聲道“稟族長。鹽靳大人叫你去一趟!”
聽得這位長老所,墨蒯頓時一振,隨即強打起精神,朝著鹽靳的住處走去。
“大人,您找我?”一處華麗臥室之內,墨蒯微彎著身子,對著上位處一位身著麻衣的老者恭聲道。
“墨蒯賢侄,榜文的事,布置的怎樣了?”首位上,那名看似已行將就木的老者,眼睛瞥了瞥下方的墨蒯,道。
“稟大人,切磋賽剛剛結束,我便是將榜文貼了出去。大人洪福齊天,這舊傷定然奈何大人不得!”聞言,墨蒯急忙回道。
“嗬嗬,你也休要這些中聽之語,若是這舊傷不礙事,老夫也不必讓你大招榜文。這舊傷乃是老夫年輕之時與一嗜雪猿獸相鬥所留。當年為了取其皮毛敬獻給門主大人,我可是與這畜生相鬥了一天一夜,雖然後來將其斬殺,但也被其臨死反撲,將其精血打入我體內。當年其將精血打入我體內之時,隻是有著一絲不適,因此我也並未太在意,可隨著年數的日益增加,這危害方才漸漸顯露出來。每到嚴寒酷暑之際,老夫頭顱就猶如要炸掉一般,萬分疼痛。後來自崇藥堂的一位長老處得知,這畜生精血乃為極寒之物。最壞的是,那精血,現在已轉移至額頭處,時不時都有發作的危險,如此一來,這本就極為難治的舊傷,更是讓人倍感棘手啊!那長老,如今隻能調製一劑叫做“禦寒丹”的中級純等丹藥,以延緩其發作日期,至於想要將其徹底根治,恐怕極難。至於調製“禦寒丹”的主藥材“赤焰荊”,據那長老,此藥材你們庚城倒是偶有出現。帝都裡曾經拍賣過幾次這種藥材,每次來源,都是自你們庚城。但帝都的那些藥材皆已有些年份,而調製這“禦寒丹”,卻必須要剛剛出土十天以內的赤焰荊。哎,你這庚城,老夫也不指望能在你這將舊傷醫好,但能求得幾株新鮮赤焰荊,老夫回去,再找崇藥堂的一些老相識將其調製成丹藥,慢慢調養,以延緩其發作日期吧。”捋了捋胡須,鹽靳頗為無奈的道。
“待收齊了調製丹藥所需要的藥材後,讓崇藥堂的堂主卡倫特幫助大人調製幾份丹藥,大人的舊傷,必有好轉!”聽得鹽靳起舊傷緣由,墨蒯頓時道。
“卡倫特堂主?嗬嗬,那等人物,可是和門主白塔大人,以及環辛門門主環魏大人相對等的存在。豈是我等所能請動?”自嘲一笑,鹽靳道。
“生死有命,老夫活了一把年紀,就算此時死,也無所謂了。嗬嗬!”看了看恭敬立在原地的墨蒯,鹽靳又是一笑,接著道。
“老夫此次前來,給墨蒯賢侄添了不少麻煩。聽墨蒯賢侄最近也因為與其他三大家族的關係而很是苦惱。此次,便趁著老夫在庚城時,將那些麻煩解決掉吧。”
聽得鹽靳如此,墨蒯頓時大喜,如此一來,就意味著即使墨蒯對三大家族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那也是有著鹽靳的默許。
“好了,老夫要休息了,你且下去吧!”看得大喜的墨蒯,鹽靳也是一笑,道。
“那墨蒯告退,大人好生休息!”匆匆拜彆鹽靳,墨蒯一刻不停的朝著族中議事堂走去。如今大賽已過,算算日期也該到了商鋪掌管權交接的時候。此次林家膽敢將切磋賽的冠軍頭銜搶了一半去,墨蒯正想將那本來該與林家合作的那一份商鋪收回來,可卻礙於沒有合適的理由。此次有了鹽靳的默許,那些理由,也就可有可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