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槿禾和帝槿風馬上對太後道“祖母再見。”
太後十分不舍,隻交代道“教他們吃完了糖水再走吧。他們平日裡玩的小玩意兒,槿風喜歡玉麒麟,槿禾獨愛那個小彈弓,也都給他們帶著去。”
洛長安溫聲笑道“不必了,東宮什麼都有。再有,玩物喪誌,臣妾還是要讓他們多用功的。帝君說了,讓臣妾盯著他們功課的。”
說著,便對著太後俯了俯,“天兒近晌午了,您該午休了,臣妾不打擾了。兩個小東西在午休也不得好,正好帶走了他們清淨了。司良,謝過太後,咱們回了。”
司良上前一步,對太後頷首,低聲用太後能聽見的聲音道“太後娘娘,帝君說原該親來。但似乎沒到極處。隻教屬下先來。”
太後麵色一沉,其中意思是要她收斂,這次隻是警告,是傲兒的作風,她回想起那死後不發喪,將手也緊了,“回去稟報了帝君,哪裡會有什麼極處。平常日子罷了。哀家一心向佛,他多想了。”
司良隻是笑笑,又不動聲色道“那日舊都坤寧宮假山後,謝謝您行方便給司良保媒。帝君稱其為溫床。”
“哀家倒聽不懂了。這孩子謝得沒有來處。什麼意思呢!”太後心裡猛地一撞,半生閱曆,竟緊張起來,那日清靈和司良在假山後之事她睜隻眼,閉隻眼罷了,傲兒開始盯著她了?此時隻覺得有口氣在心口上不來,也咽不下,又沒有辦法不教生母把人帶走,也無心留人了,隻道“長安,領他們常來。”
洛長安頷首,“年下必然帶他們來拜年的。”
太後一怔,年下?!離過年還有五個月呢!太後立時就心中慌了起來,五個月不得見孫兒如何使得,但眼下畢竟心慌,隻想讓長安司良速走。
洛長安於是領著兩個孩子便回到了東宮。
太後生氣,一時沒有忍住,竟抬手往身邊默默的宋凝臉上落了一記,“每日都在龍寢,半年了無所出,沒用!”
宋凝被打得眼圈紅了,哆哆嗦嗦也不敢說話,“凝兒知錯了。”
“出去吧。”太後擺擺手讓宋凝下去了,她教吉祥攙扶著躺在了榻上,“長安性情大變了!原善良得很,如今竟將哀家不放在眼裡了!下了鳳凰台便奪走了哀家的愛孫!”
原本午休時可以聽見兩個孩子在膝下嬉鬨,這下孩子被帶走了,她隻覺得坤寧宮立時安靜了下來,竟有不少寂寥之感,長安回來之後,竟強硬了起來,以往對哀家倒不會如此強硬。
一時之間,太後覺得頭暈的老毛病犯了,托著額頭,皺起眉來,險些栽倒在幾上。
“太後娘娘!”吉祥連忙把太後扶住,一邊叫下人傳禦醫,一邊寬慰道“想兩個寶貝蛋子了也可以傳來看看的呀,皇後娘娘通情達理,倒不會不讓孩子過來的。寬心啊娘娘。莫要因此做病了。”
宋凝被太後打了臉,傷心極了,她回長春宮抱了小兔子便跑到了皇宮最僻靜的地方,她坐在一處長椅上,抱著小兔子哭了起來,她在後宮一點都不開心,如今還莫名其妙還挨了打。
晚上也仍要去帝君的龍寢,坐在帝君要求她隻能坐的那張椅子上,不能隨意說話,任何龍寢的擺設都不能碰不能動,而帝君也隻是坐在另一處椅上,望著她麵頰,且是他用眉筆修飾後的麵頰,這是愛情嗎,她不懂,她的團扇遺忘在龍寢了,帝君必然會震怒的,今夜裡我會被帝君斥責嗎。
她又記起來為她找回兔子的沈巡撫了。
天落夜了,宋凝仍然坐在長椅上,她沒有意識到暗處有一雙暗眸在凝著她。
她拖著疲憊的身子打算去龍寢坐在那張椅子上等待帝君對她進行注目禮的時候,她突然覺得後背一麻,身上便沒了力氣,接著她嗅到了幽幽的龍涎香,她覺得自己被人抱住了,那人溫柔地將她放在了長椅上。
黑夜裡她看不清他的容貌,她的麵頰被扣住,緩緩地托起,隻覺得他的手有些冷,他很輕柔的撫摸著太後打過的地方,她漸漸的不那麼疼,也不那麼委屈了。
夜色裡,他的眸色很深沉,有著並非池中物的淩厲,能夠使用龍涎香的,隻有皇室最尊貴的今上,她腦海中卻仍有沈巡撫的麵龐,她輕聲道“帝君是您。”
她話還沒有說完,便被他用吻堵住了口,那人拿開她手裡的小兔子,解開了她的衣物,她命運如此,家裡把她送進宮給太後,太後讓她討帝君喜歡,今天後太後會喜歡她麼。
他在這處僻靜的皇宮一隅幸了她,她在那人懷裡睡著了,隻依稀記得那人衝破阻礙時明顯如吃驚般的身子一僵,她耳邊有個聲音溫柔而隱著情絲對她道“給朕生個小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