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夥們瞬間都放心了,拉勾勾了,就準了,大人不會欺騙小孩子的。於是都特彆聽話,他們覺得大姐姐可以帶他們回家見家人,大姐姐是他們的希望。
秋顏隨即來到牢室門口,從石門上的小口往外看,外麵守著三個侍衛,正湊一塊說話。
秋顏已經熟記了石室的機括,和隱秘遮擋之處,她便自牢室取了一柄襯手好用的長劍,隨即倏地按扭動了機括,出了牢室,那三人以為是沐泓自牢室出來了,並沒有設防,秋顏也沒給他們反應的時間,一劍抹一個,連聲都沒有,就全死了。
秋顏將屍身踢到暗處,而後立在通往牢室外的長廊,又見更多的西域兵在廊子裡轉,她熟背了地圖,現在簡直就像在自己家行走似的,她堵在一個死角裡,趁其不備,便由暗處衝出,如屠殺牲口似的,將這隊西域兵送歸西天,她淺色的衣服上已經血跡斑斑。戰鬥中的她,素來是勇猛的。
尋香鳥。
尋香而至。
它有著胖胖的身子,七彩的顏色,它追著香蠱海角天涯,帶著宋南玄、寧華來到了見溪漠。
尋香鳥落在了見溪漠一處沙丘之上,它偎依在秋顏射入沙丘的那柄珠釵旁,多有依戀之感。
宋南玄抬手,命他身後大軍停了下來,他縱下馬背,蹲低了身子,摸著那珠釵道“是顏姐的珠釵!”
寧華道“不錯,是她的!珠釵遺落在此,人卻不知去向。”
宋南玄立起身來,看著一望無際的大漠,“尋香鳥至此不再前飛。想必人就在附近。可是這一望無際的大漠,並無可藏身之處啊!”
尋香鳥用喙輕輕啄著珠釵下的石凸。
寧華蹲下來,用手撥開了沙子,便見一塊凸起的石頭,他一驚,“像是機括。”
宋南玄將珠釵自沙丘拔了,“這必是顏姐給我們留的線索。你們都起開。我恐怕觸動機括有暗器。你們都走遠些。我來踩踩這個機括。”
說著,教他的屬下都退遠了些。
寧華一邊說著,“哥,你仗義。”
宋南玄搖頭,“沒有,大事要緊。我是老大,必須愛惜下屬的。這是帝君教給我們的準則。”
待眾人退開,他試著踩了一下那石凸,卻沒有作用,尋香鳥繼續啄石凸,似乎想往地底飛,宋南玄於是又踩了二次,便聽轟的一聲,有石門大開,宋南玄激動道“必然是賊穴!爾等隨我進賊窩,抓賊啦!半年了,給我進去殺個痛快吧!”
寧華大快道“我的寶劍早就想喝血了!”
說著,便帶兵碾壓了進去。一下將個賊窩湧滿了東冥訓練有素的將士們!
後麵,尾隨而至的童寒立在門處。
段闡道“童將軍,現在進去嗎?”
童寒看看那幽深的直通漠底的洞口,輕聲道“莫要聲張,跟進去看看。借機找到西域賊頭子,取首級!想不到啊,秋顏的辦法,還真的找到了賊巢!”
其時,秋顏已經在暗處殺了二三百的西域兵,體力耗費了二成。
她正將廊子裡走來的一名敵兵扼住脖子用劍刃抹了。
忽聽一聲鳥鳴,清脆悅耳。
秋顏便循聲望去,隻見七彩尋香鳥,在漠底穹頂盤旋了片刻,便朝著她飛了過來,輕輕的落在了她的肩頭,用毛茸茸的腦袋拱著她的頸項,帶來溫溫癢癢的感覺,一如神醫給她來到的悸動。
“顏姐!”
“老大!”
宋南玄和寧華的聲音接連響起,秋顏還見他們背後帶來了援兵,秋顏眼眶一熱,“你們來了!太好了!”
“是!來了!”宋南玄和寧華同聲道,宋南玄道“隻有在大事前,才知道,咱們是一家人!熱血!”
秋顏頷首,“咱們開始清匪!這裡共計五百石室,每個石室都有敵兵,機括在每個石門的右首。解機括的辦法是左轉三圈回旋半周。直接進門,殺他個措手不及!把漠底迷宮端了!”
“是,顏姐!”宋南玄見秋顏已經殺紅的眼,他心跳加速,竟有心動的感覺,這意氣風發,勇敢堅強的女子,當真令人神往。原以為她蟒裡蟒氣是靠身體。現在覺得她蟒裡蟒氣是靠將軍二字。哦,我是丞相之子,我可有機會入局。
秋顏對寧華道“你撥一隊兵,去牢室解救孩子們,萬不可嚇到小孩兒,你們要笑著進去,隻說你們是秋顏大姐姐的人。聽見了嗎。”
“好的,老大!”說著,寧華便帶人往牢室方向逼去。
登時間,東冥與西域賊的較量在這漠底迷宮之內打起來了,由於東冥是突襲,西域兵多在石室休養生息,沒有設防,竟被如甕中生剿一般,狼狽不堪,漠底竟回想著東冥國歌滿腔忠魂。
滿腔忠魂,錦繡河山,衝開血路,揮手上陣,致力國家振興
秋顏轉過石室,憑著記憶來到一處臥室門外,這是西域毒女的臥室,她來到門處,輕手輕腳將門推開了。
烏蘭柔身上衣物鬆散,一條紅繩將她身子勒成幾段,她正狀似難受的扭著身體,眼睛直勾著斜靠在石壁上的滄淼,“還不來嗎?看我演出看了一個時辰了,定力未免太好了。蠟燭都快燃儘了。”
滄淼半眯著眸子,被荼毒了一個時辰,屬實煎熬,他端起蠟燭,往前逼了二步,“蠟淚先滴心口?”
秋顏看到這裡,滿麵不解,幽幽道“神醫,端著蠟燭,在乾什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