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八零後的夢想!
困意的襲來讓水曉波很快就進入了夢鄉。[燃文書庫][][774][buy][]隔壁屋,向珍情洗過澡,回到房間,用電吹風正吹著頭發。楊平靠在床頭,盯著他,冷然說道“你不是說你不來了嗎,怎麼又回來了啊?”
吹著頭發的向珍情一聽,一股火蹭的一下就冒到了老頂,吹風一關,轉過頭,吼道“楊平,你還要不要臉,不是你叫曉波去接我回來,我會回來嗎?”楊平撇了他一眼,提醒說道“小聲點,曉波都聽到了。”水曉波不是聽到了,而是被嚇到了。他熟睡著,被向珍情的聲音一下就驚醒了,身子都有些發抖,怔怔地坐在床上,一動不動,豎起了耳朵。
向珍情被楊平這一提醒,眯了眯眼,聲音微壓低,恨聲說道“楊平,你到底想乾什麼,剛好曉波也回來了,你當著他把話說清楚。”楊平嗤笑一聲,淡然說道“我當然想好好過啊,你去水五那裡我知道,我跟你四哥打了電話了,他說我就是把你打死了他們都不會管的。”水實國在家裡排第五,大家都叫他水五。在向珍情在廈門的時間,楊平不僅時常給水曉波打電話,還給向珍情的哥哥姐姐那裡不時的打電話,在開始,向珍情拒絕回來時,他更是威脅向珍情,要去殺他的親戚姐妹。
向珍情又憤怒又難過,說道“是啊,我哥哥些都不認我了,我又沒親又沒戚,你想怎麼樣,你說啊?”楊平凝神看了他一眼,淡淡說道“我想的是,以後我們好好過,你以後不要動不動就往外麵跑。你用錢我都不說了,我你是知道的,掙錢的能力沒幾個能比得了我。”楊平掙錢是能乾,向珍情也承認,隻要是能掙錢,他什麼都做,就算是給一些吸毒的一起去做,他也能全身而退。在這方便是沒幾人能趕上他,可就是性格一點都不好。
向珍情斥聲說道“你不打我我會跑嗎,你說,我跟著你你打了我多少次。你掙錢是厲害,我就沒掙錢嗎?修這房子的時候你做過什麼,就拿錢它就修好了嗎,還不是我去找人幫忙,我盯著修起來的,你姐姐妹妹出過一分力嗎。當初你坐牢回來的時候,去找他們借幾百塊錢,他們是什麼樣子。”
一提起楊平的姐姐妹妹,楊平就不舒服了,厲聲說道“不要跟我說那些,我反正是一個人,大不了我一命換兩命。”向珍情正色說道“你什麼一個人,曉波的戶口都在這裡,雖然沒叫你爸爸,當他對你怎麼樣你看不到嗎,回來還給你買煙,不就是想我跟你好好過嗎,沒想到你是這個樣子。”
楊平嘿嘿笑了兩聲,看了眼櫃子上的那條煙,怔了怔,淡淡說道“曉波嘛,還算聽話,我知道他在乎你,你也最在乎他,現在他還不懂什麼,等以後他知道了……不知道還會不會對我這麼好哦?”這種人該怎麼說?好的時候是隻貓,不好的時候卻是一條蛇,一條毒蛇。
向珍情歎了口氣,說道“隻要我跟你好好的,不吵不鬨,等你死了他肯定會把我們抬出去的。”“哼哼!”楊平嗤笑兩聲,身子躺了下來。可剛躺下,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一下把被子掀開,快步到櫃子旁,把那條未開的煙,拿出一包,抽出一根,點燃,抽了起來。
向珍情搖了搖頭,長歎了口氣,眼中悲色彌漫。在當初,向珍情出門打工的時候,也是社會經驗不足,被楊平花言巧語迷惑,表麵看楊平比誰都聰明,可就是有時腦袋少根筋,碰到便不可收拾,後來在知道了向珍情的地址後,更以他親戚的性命相威脅。
向珍情對楊平了解後,也試圖離開他,當時也給水實國打過電話,可得到的回答卻是…………讓向珍情覺得還不如和楊平在一起,雖然說時常吵打,但楊平對她還是不錯的。所以就造成了後來的向珍情和水實國離婚,
水曉波一直坐在床上,一動不動的豎著耳朵聽,想聽仔細向珍情和楊平在說什麼,卻失望了,在被那聲嚇醒後,就再聽不到說話的聲音了,隻能模糊的聽到隔壁在說話,就是聽不清說的是什麼。但也感覺到什麼,水曉波感覺自己好難受,也好後悔,雖然不知道向珍情和楊平在說什麼,但水曉波真的好難受,一種說不出的難受。
不知道過了多久,隔壁完全沒聲音了,水曉波才躺下,睡意卻久久不來。而當水曉波再睜開眼時,已經是天亮了,他呼了口氣,穿好衣服從房間出來。
向珍情在院子裡洗著衣服,也不知道多早起來的,衣服都快洗好了。見水曉波出來,疑問道“想吃點什麼?”“隨便!”水曉波應了一聲。這時楊平挑著一擔水回來,放在了向珍情麵前。水曉波詫異的看了一眼,暗道自己昨晚想多了?
楊平看了他一眼,大聲說道“曉波,一會吃了飯我帶你出去玩。”水曉波微微一笑,搖頭說道“不去了,人都不認識,你們去吧。”楊平說道“你不去,怎麼認識啊。”水曉波微微一笑,沒有說話。向珍情看了他一眼,輕聲說道“去玩嘛,你不出去誰認識你啊。”水曉波輕口氣,說道“不想出去,不好玩。”向珍情看了看他,歎了口氣,自己這兒子怎麼像個女孩似的,好像出去要被誰吃了一樣。
水曉波洗過臉,出來,猶豫了片刻,吸了口氣,肅然說道“媽,有個老板找我去新加坡上班,每個月工資一萬多。”新加坡!向珍情一怔,疑問道“你要去嗎?那麼遠。”“恩。”水曉波點點頭,道“沒有多遠,坐飛機五六個小時就到了。”坐五六個小時的飛機,還算不遠?水曉波說完後,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向珍情怔怔的看了看他。她能感覺到水曉波已經做了決定,而自己不讓他去自己又能讓他乾什麼呢?
沉思片刻,向珍情說道“要出國不是要辦護照嗎?”“嗯!”水曉波點頭道“我隻要把護照辦好,其他的那個老板負責,我不用管。我想明天就去把護照辦了,隨便把第二代身份證也辦了。”向珍情沒輕歎口氣,看向一旁抽煙的楊平,示意問他同不同意。水曉波也看向他。
楊平淡然看了兩人一眼,淡淡說道“可以啊,隻要能掙錢在那裡都一樣。”頓了頓,道“過段時間把奶奶接回來住,她眼睛不好,一個在成都不方便。”水曉波微微一怔,沒有說什麼。楊平的態度讓他覺得自己和他好似沒關係一樣,好像就是為了說後半句話,而找的一個起頭而已。而後半句話和水曉波好像又沒什麼關係。
向珍情淡然說道“接回來就接回來啊,隻要你不發瘋,我多做點也高興。”楊平瞥了他一眼,看著水曉波,訴說道“曉波,你看你媽。你說我對你媽好不好,家裡麵從來沒斷過零食水果,身上從來沒少過錢,還說我對他不好。”向珍情愛吃零食這倒是實話,家裡從來不會沒有零食。水曉波含笑說道“錢找來就是用的,不拿來買東西吃拿來乾什麼。”
向珍情不滿道“我不知道吃了多少,買東西回來你沒吃嗎。”好嘛!楊平說道“都不說你吃了,就說你那次去上海,我跟你說曉波,你媽不知道有多笨,把自己卡裡麵的錢取來給不認識的人。”水曉波大吃一驚,不相信的看向向珍情,道“不會吧?”向珍情一想起這事,也是弄不清楚當時自己是怎麼了,當時楊平在上海工作,他去找他,隻記得當時有人在背後拍了他肩膀一下,然後就像被施了法一般,到取款機上把錢取來給彆人。他嬌嗔道“我當時被迷倒了,什麼都不知道。”“嗬嗬!”水曉波笑了,要不是放生在自己人的身上,他說什麼也不會相信。
向珍情洗完衣服和楊平出去了。水曉波站在門口,門前的景色沒什麼變化,堰塘還是堰塘,山還是山,沒有變化的景色。唯一變化的是房屋左邊的十來根“苦竹”,水曉波愣神的看著。苦竹,顧名思義,苦的。但它也不是全都是苦的,頭上的部分是甜的,而後才是苦的,筍可以生吃,也可燉湯,清熱下火。簡陽可沒有這竹子,是修灶時,向珍情讓她四哥帶來的。
看著竹子,水曉波久久未動,看著它,水曉波好似回到了從前,回到了…………呼!水曉波長出了口氣,一切隻是從前,而前麵還不知道有什麼等著自己。
又過了許久,水曉波回屋,沿著樓梯,上了樓頂,背著手,看著眼前的山眼前的水,不知道該說是專注還是在發呆?靜靜地站在那裡。
不知道去新加坡好不好?如果不去呢!那自己又乾什麼?看媽媽和楊平的樣子不像有事啊,可心裡怎麼覺得有什麼似的。水曉波想了許久,還是沒有答案,反而更加糾結,長歎了一口氣。轉身準備下樓,卻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堰塘處,朝他這裡走來。
水曉波在這裡能見到的熟人一隻手都能數過來,看一眼就認出了來人。楊木,從海蜀卒回家後,就跟著父親去打樁了。工地上似乎更適合他,一個工地完了就可以休息一段時間,工地也比較自由。聽向珍情說水曉波一個人在家,就過來玩會兒。
楊木走上房頂,招呼說道“什麼時候回來的?”水曉波微微一笑,道“昨天下午,你在家裡怎麼樣,好不好玩?”楊木歎道“好玩什麼,跟著家裡麵去打樁。”頓了頓,道“隻是比在餐廳裡麵要好點,不看客人的臉色,你還在海蜀卒乾嗎?”“早就沒有了”“那你現在在做什麼?”“什麼都沒做,有個老板找我到他那裡去做,可能過幾天走。”“哦,”楊木點了下頭,道“那出去玩啊。”“嗬嗬!不去了,你去吧。”“走嘛,你一個人在這裡發呆還不如跟我去玩。”“嗬嗬!”“唉!不去算了,我走了。”“嗯!”
楊木走了,水曉波站了一會也下樓了。乾什麼呢?睡覺去了,水曉波覺得隻有睡著了,才不會去想那些想不明白而且很糾結的事情。其實他也不是不想出去玩兒,而是在他的心裡覺得這裡有種陌生感,和一種莫名的害怕,害怕出去被彆人看見,或許在彆人看來沒什麼,但感覺卻在水曉波心裡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