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香雅見陸震霆表情很奇怪,有些害怕,拉了拉陸震霆的手,問道;“陸總,你怎麼不說話啊?”
陸震霆現在不想說話。
他真想將金香雅的腦袋敲開看看,裡麵到底裝的什麼稻草,怎麼就這麼笨蛋。
“一個陌生人的話,你怎麼就這麼輕易相信了?還跟著她走了?”陸震霆氣不過,忍不住出聲罵道。
金香雅小聲辯駁,“也不是陌生人,我和蘇甦雖然沒見過麵,但在網上認識了很久。”
“在網上認識的?”陸震霆聽著,怎麼都感覺不對。
“嗯”,金香雅繼續道;“我高中的時候英語成績不是很好,正好那段時間俞洲白也有事情在忙,沒辦法幫我補習英語,於是我就在網上找老師學英語。在一個學習英語的論壇上,我認識了蘇甦,蘇甦說她是華僑,很小就搬去了北歐生活,在那邊一個人很孤單,她希望我能陪她聊聊天,作為報酬,她幫我補習英語。”
“於是你就答應了?在網上找老師教英語,你知道學習效率有多低嗎?在那麼寶貴的時間,將時間、浪費在這個上麵,我覺得,很不值得”,陸震霆無語極了,最後又問道,“你家會缺一個英語老師的錢。”
金香雅臉紅了,嘟噥道;“那時候青春期,總覺得自己很厲害,不需要靠父母。”
想到以前的事情,金香雅又忍不住惆悵。
“好了,彆發呆了,繼續說。”陸震霆追問道。
“後來,後來我就和蘇甦成了感情很好的網友。”
青春期的小女生,總是有很多很多小憂慮小煩惱,很多事情不能跟現生中的人說,但可以各種網絡跟陌生人說。
那時候的其實也沒什麼小秘密,最多的秘密就是關於俞洲白的,但是,對這個男朋友,就算是在躁動的青春期,金香雅也是滿意的,最多隻是抱怨俞洲白不能陪她,不懂她的心思,買的禮物不合她的心意,等等這些小毛病。
金香雅跟蘇甦做了三年的網友,高中畢業的時候,蘇甦一直勸說金香雅去北歐玩,還給金香雅拍了許多漂亮的照片,故意引誘金香雅。
正是因為蘇甦的引誘,那麼喜歡粘著俞洲白的金香雅,在明知道俞洲白沒時間陪她去旅遊的情況下,毅然一個人跑去了北歐。
想到這裡,金香雅就忍不住後悔,當初她若是理智一點就好了。
“所以,你當初出國,就是為了去見這個名叫蘇甦的網友?”陸震霆無語的問道。
“是啊”,金香雅歎道;“聊了三年,可以說是知心密友了,那時候放假剛好有空,而且蘇甦也說很想見我,我也想去旅遊,隻是沒想到,後麵她會這麼害我。”
“那你怎麼去的生殖醫院?”陸震霆問道。
“到了b國,蘇甦約我出去見麵,我想著都是認識三年的熟人了,沒什麼可擔心的,跟導遊說了一聲,就去見她。”
“你也沒找個人陪著你?”陸震霆像看傻子一樣看著金香雅。
“那時候年輕,膽子大,想著大白天的,有什麼可怕的”,金香雅理直氣壯的道。
陸震霆無語了,抬手示意金香雅繼續。
“蘇甦約我在中餐廳見麵,我們一起吃了一頓飯,聊天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對勁,在網上,蘇甦對我很了解,對俞洲白也很了解,可我跟她談俞洲白的時候,談我們在網上一直聊的梗的時候,她卻明顯接不上,我當時沒有多想,隻以為麵基了蘇甦緊張。
後來,吃完飯,我突然肚子痛,這時候蘇甦突然熱情了起來,非要帶我去醫院。
然後,蘇甦就帶著我去了那家生殖醫院,我去的時候根本不知道那是一家生殖醫院,隻當是普通的醫院,麵診的時候,醫院們說西班牙語,我聽不懂,全是蘇甦翻譯,蘇甦說我得了急性闌尾炎,需要手術治療,還說是微創手術,隻要躺在手術台上打個針就行。而且,價格非常的便宜。我當時很無知,信以為真,就聽話的躺在了手術台上,然後,醫生給我打了麻醉,我就暈死了過去。”
“電話呢?你怎麼不給家裡打電話?”陸震霆看傻子一樣看著金香雅,差點以為金香雅被那個叫蘇甦的洗腦了。
金香雅辯解道;“我有想給家裡打電話,但不知道為什麼,我和蘇甦在一起的時候,手機就突然沒信號了。那時候我肚子痛得厲害,又要馬上要動手術,蘇甦催我,醫生也催我,我當時想著,反正是正規的醫院,應該沒問題,就傻傻的上了手術台。”
陸震霆說道;“蘇甦身上應該藏了信號屏蔽器,她應該是有備而來的,你被人設計了。”
“我知道”,金香雅沉默了片刻,“但是我想不明白,我和她無冤無仇,她為什麼要這麼陷害我?”
“……”,陸震霆將金香雅摟緊,無聲的安慰她。
金香雅緩了緩,繼續說道“手術之後,蘇甦一直給我吃安眠藥,我一直昏昏沉沉的,被她喂著吃了很多藥,我不知道那是什麼藥,現在懷疑是助排卵和保胎藥,她要確保我一定會懷上孩子。”
說著,金香雅忍不住大哭起來,“後來那家生殖醫院被查封了,那時候我才知道,這家醫院根本就不是正規的生殖醫院,他們當時給我生育手術,用的精子是精神病患者的,而且這精神病還有遺傳。你能想象嗎?我的三個孩子,以後都是精神病患者。所以,我一定要找到蘇甦,一定要問問她,她為什麼這麼恨我,為什麼要這麼陷害我,害我一次還不夠,還要害我一輩子。她若是恨我,殺了我就行了,為什麼要連累三個孩子,讓他們生來就不健康。”
想到這裡,金香雅忍不住放聲大哭。
一個有病的孩子,就能讓一個家支離破碎了,更彆說三個。
蘇甦這是要讓金香雅一輩子生不如死。
但讓金香雅難過的,不是自己一輩子注定會辛苦,而是三個孩子,他們一輩子都會受到病痛的折磨。
陸震霆看著慟哭的金香雅,也咬緊了牙關。
他輕輕的拍著金香雅的背,心裡已經在構思著怎麼幫金香雅報複回去。
“後來呢?”陸震霆又問道。
“後來……我一直昏昏沉沉的,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就是吃了睡,睡了吃,我那時候就懷疑蘇甦給我吃了安眠藥,但我沒辦法反抗,後來時間久了,身體耐藥了,我慢慢有了更多清醒的時間,身體也有了點力氣,我猜蘇甦是在我飯菜裡麵下藥,有一天,我趁著蘇甦不注意,將飯菜全部倒掉,然後裝睡,等蘇甦一離開屋子,我就偷跑了出去。
這個時候我才知道,我被關在一個荒涼的小鎮上。而且,這個小鎮的人好像都認識蘇甦,見我跑了出來,鎮子上的人就來追我,我當時嚇壞了,慌不擇路的亂跑,然後就跑到了海邊的懸崖上,當時我很害怕,我不知道那些人對我是善意還是惡意,我隻想逃走,他們來找我,我當時就慌張,腳一滑往後一仰,就掉進了海裡,在掉落的過程中,頭還不小心撞上了石頭,等我被救起來時,我失憶了。
若是沒有失憶,在知道自己懷孕的時候,我會想辦法打掉這三個孩子,可是我失憶了,失憶的時候我什麼也不知道,懵懵懂懂的生下三個孩子,等三個孩子出聲了,我才慢慢恢複記憶,想起自己是誰,來自哪裡,可是,我還是不記得自己是怎麼懷上三個孩子的,是剛剛看到蘇甦,很多記憶就自己冒了出來,我才想起來,當初害我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