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妃抬起眼皮瞧了眼“鬼麵”其人，而後將手中的麵具翻了個麵，裡頭所刻弧形還在，遂將鬼麵麵具還給了“鬼麵”。
淩朗重新戴好麵具，躬身道“娘娘，咱們今後該如何？”
賢妃長長吐了口氣，忽而嗬斥“鬼麵，你可知罪？”
淩朗心頭疑惑，頭垂得越發低了“請娘娘直言！”
“西漠帶來的劇毒數量不多，黎宗發失敗，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賢妃怒容滿麵，旋即又問，“本宮先前命你製作的長生藥，你可有做出來？”
淩朗道“長生藥很難做。”
賢妃哼道“本宮不是叫你製個假的麼，表象有長生的作用即可？”
“是是是。”
淩朗後背滲出汗水，他幸虧沒有多說。
“本宮等不及了，如今我兒受了委屈，我不想再等。”賢妃嚴詞吩咐，“你速製長生藥，叫那人扮成道士進宮。”
淩朗隻好應下。
未免自己露餡，他不敢問賢妃所指何人。
賢妃閉眼按了按太陽穴，揮手讓“鬼麵”離開。
在淩朗出了承瀾宮不久，賢妃便派親信去了黎宗發的住所查看究竟。
為防有人跟蹤，淩朗上車後，往東宮反方向行了不少距離，而後尋了個客棧住了幾個時辰。
待到了清早，淩朗才悄悄回了東宮。
來不及更換衣裳，淩朗直奔寢宮。
這時的夜翊珩與黎語顏正用早膳。
淩朗拱手“殿下，師父，昨夜屬下在宮門口沒遇到賢妃的人，便自作主張先去了文太妃那。後來在回東宮的路上，被賢妃的人截停了馬車，便去了賢妃跟前。”
說話時，他將麵上的鬼麵麵具與人皮麵具揭下，轉過鬼麵麵具翻過來細瞧。
“賢妃很是警惕，她不光看我的‘臉’，還細細查看了鬼麵麵具的內側。屬下為防被她看穿，也避免事後露出馬腳，特意在外頭客棧逗留到今早才回。”
說話間，他果然在麵具內側看到一道弧形的劃痕。
“你做得對。”夜翊珩頷首，又淡淡問“忙碌一晚，可有發現？”
淩朗道“文太妃很有問題，她身旁的啞奴實則不啞，而且她們已經發現藏在蒲團內的毒藥不見了蹤跡。賢妃得知黎宗發失敗，氣急敗壞，命鬼麵速製長生藥，還說叫那人扮成道士進宮。”
說到這裡，淩朗頓了頓。
一旁的鬆果見狀，當即給他倒了杯水。
淩朗接過，一仰頭就將水喝了個精光，而後道“在文太妃口中，鬼麵身後有個主子。而在賢妃那，隻稱那人。屬下不禁懷疑，這個主子與那人是否是同一個人？”
聞此言，夜翊珩與黎語顏對視一眼。
倘若這主子與那人是同一人，賢妃要其扮成道士進宮，為的是用假長生藥迷惑皇帝……
如此一來，此次企圖毒殺他們夫婦的，不是皇帝老頭。
不是皇帝老頭，又會是誰？
最關鍵的是，什麼能令賢妃與文太妃站在一條道上？
夫妻倆皆從彼此的眼中瞧出了疑惑。
淩朗忽然想到一事，道“屬下聽賢妃說起，毒藥是鬼麵從西漠帶來。”
“西漠？”黎語顏沉吟一瞬，又道，“如此說來那個鬼麵很有可能來自西漠，先前我在他給黎曼婷身上所用的藥物中，有聞到西漠麻藥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