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寢宮路上,東宮內的下人看太子殿下抱著太子妃回來,早已見怪不怪。
倒是駕車的陌塵與若風對視而望後,笑個不停。
他們的駕車技術簡直爐火純青,愣是將搖晃的車廂駕得仿若車子在顛簸一般。
到了寢宮,夜翊珩將黎語顏放在美人榻上。
他伸手撫她麵頰,含笑問“還好麼?”
她嗔怪地瞪他“不好!”
忽而想到一事,夜翊珩破天荒地拍了自個腦門“糟糕。”
黎語顏直起身問他“怎麼了?”
“孤沒吃避子藥。”
“前幾日你不是也沒吃麼?”她重新躺回榻上。
自從父皇催生,她就沒看他吃過。
沒想到他說“前幾日,孤都事先吃了。”
說話時,他去抽屜裡拿了避子藥,倒了一粒出來。
“辛苦顏顏,此次唯有你吃了。”
他得事先服下,倘若他事先沒吃,隻好叫她事後服下。
聽到此話,黎語顏往裡側身躺了“我不想吃。”
“可是覺得藥苦?”他在她身旁坐下,溫潤道,“孤去取蜜餞來。”
話落,他旋即起身。
黎語顏轉過喊住他“喂,那麼丁點藥,再苦也能很快咽下,什麼情況你猜不到麼?”
夜翊珩腳步一頓,怔怔轉回身“是何情況?”
黎語顏瞪他一眼,此人智多近妖,這會怎麼就不開竅呢?
她的臉慢慢爬上紅暈,嘟囔著道“我想順其自然。”
夜翊珩恍然大悟,快步走回她身旁坐下,將人摟進懷裡。
“你做好準備懷上我的孩子了?”
嗓音含著掩不住的雀躍。
雖說他怕她生孩子辛苦,但她能想到給他生子,這事於他來說,簡直比她說喜歡他,更讓他激動。
她糾正他“是我們的孩子。”
男人忙不迭地點頭“對對對,是我們的孩子!”
“不過又不是方才幾次就能的,若是中了,那便好。若是不能,咱們再行努力。”
“孤今夜努力。”
“喂,今夜我不成的了。”她推他,支開話題,“在王府提起南甸,我得給小山寫封信。”
夜翊珩頷首“好,就在此寫。”抬首,喚,“來人,傳筆墨紙硯。”
鬆果很快領著人送來筆墨紙硯,甚至還抬了張書桌到軟榻跟前。
黎語顏提筆給百裡崢嶸寫了信。
書信寫好,夜翊珩派人將信送往南甸。
不知怎麼地,皇帝想儘快將皇位傳給夜翊珩的消息傳遍了各皇子府。
甚至,連季清羽亦知道了。
相對於夜翊珩對此事甚為平靜,旁的皇子們連帶著季清羽皆是憤憤不平。
但消息來源不怎麼可靠,讓皇子們不敢確信。
此事上,唯有親自去皇帝跟前探探口風。
幾位皇子像是有默契一般,先後進宮去尋皇帝。
若擱在以往,皇帝就算不批閱奏折,也會待在禦書房內。
而今,他不是在禦花園賞花,指揮花匠如何讓嬌貴的花兒過冬,就是在水榭內,拿著魚食喂湖中的錦鯉。
讓人驚愕的是,他還能去禦膳房親自點菜,甚至一時興起,還顛了勺。
夜振端到皇帝跟前時,他就在顛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