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阿寶故意磨蹭到後頭,待岑家人都陸續出去了,才把裝著靈芝的包袱拿給他“謝謝俊俏的大哥哥,你會有福報的。”
溜達兵笑笑,朝他們一擺手。
走出去一裡地了,岑老太才敢住下腿“因為啥啊?”
岑阿寶得坦白從寬阿,把和小臟孩一起乾了件大事的事告訴了岑老太,想到啥,讓岑老太靠住騾子車“奶,這托人辦事不是得送點啥麼,我把靈芝給溜達兵了。”
怕奶疼的慌,又急急解釋“奶,靈芝誠可貴,自由價更高啊。”
岑老太僵著笑,慈愛的看著岑阿寶“不說彆的,我的乖孫是厲害,竟辦成了這麼大一件事,把咱們活家子都救出來了。”
轉身,用手捶了捶心臟,自言自語哎喲喂,我的靈芝阿。
顧不得傷春悲秋呢,就聽見村長拿架子的吼叫聲“岑家!你們咋出來了!是不偷跑出來的?”
岑老太心裡正有股火沒地兒撒呢,得,村長懟槍口上了,她一隻手叉腰,一隻手指著天“我上頭有人。”
這話還真把村長他們震住了!
岑家人和村長他們不是一條路的。
岑家人走了好久都沒個頭,正以為走錯了呢,岑阿寶耳朵賊靈的歪嘴一笑“奶,估摸著快到了,我聽見有河水的生意。”
周圍也沒那麼空洞了,彎曲的小山路愈發的平整,像是被人修整過的,遠處的山接連而立。
入眼的是去青青翠草,被青草圍著的是蜿蜒曲折的小河。
河塘裡遊過幾隻雪白的鴨子,瞅著可比岑家人快活多了。
“到了,到了,這就是你姑母家。”岑老太的眼睛在岑家孩子身上挨個掃了一圈“一會兒都嘴甜點。”
“誒。”
“知道了奶。”
村子口有個異形的石頭落在地上,上頭刻著小漁村三個字。
村口有個穿粗麻短紮上衣,麻褲,老態褶子的老頭,老頭胡須黑白交加,還留著長壽眉,神采奕奕的搖著蒲扇“你們?找誰啊?”
岑老太拘謹的蹭蹭手,靦腆又忐忑的問“問一嘴,岑召娟還在不在這村兒啊?”
老頭一聽,啊呀了聲“你找老莊家兒媳婦啊,在,在呢,我領你們過去。”
“誒多謝多謝了。”岑老太給家裡人擠乎眼睛,讓他們趕緊跟上。
村子整齊乾淨,村房錯落的排開,有的是磚瓦房,有的是泥土房,有的是石板房。
走到第七八戶時,老頭停下了,抻著脖兒往裡頭喊“老莊啊,有人找你兒媳婦。”
岑阿寶聽著裡頭吵吵把火的。
“娟子啊,你哪能這樣,我知道你掛念你老娘,可你就不掛念你倆娃?你不能走,你走了就彆回這個家了。”
“嗚嗚……這是要逼死我啊。”
岑老太聽著這些話心裡不是滋味兒,腳僵在原地,邁也不是,不邁也不是。
好在岑召娟的公爹莊良聽見老頭的話出來了,瞅著來人,揉揉眼睛“親……親家?”
“誒……”
莊良跑了回去“娟子啊,你不用走了,你娘他們來了。”
緊接著聽著的就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個身穿碎花褂子,個子高,長的瘦,哭的腫眼泡的女子踉蹌的跑了出來,瞅著來人,心裡一酸,聲兒都變了“娘啊!我的娘啊!你咋造這樣了啊,我的娘啊。”
岑老太瞅著許多年未見的閨女,百感交集,眼淚止不住的嘩嘩的流“娟子啊,娘以為這輩子見不著你了。”
岑老太一哭,後邊人跟放皮影子戲似的都哭開了,連串了。
“姑母哇……”
“妹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