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大看了她一眼沒吱聲,有點冷淡。
村長他們回去後岑老太合計著“我瞅著王老大性子拗,傲,不好打交道,咱這樣的,瞅瞅家裡有啥,斂吧斂吧給送去些,那叫啥來著,禮多人不怪麼,人家是手藝人,咱跟人家學本事,得謙虛,討好。”
不出兩刻鐘,岑老太牽著阿寶拎著草筐原模原樣的回來了。
把一隻野兔子,兩隻野雞,一大塊臘肉還有番薯乾,柿子餅一一掛了回去。
“娘,咋沒要?”李香納悶,心話了這要是彆人給我送這些,我得樂不得的收了。
岑老太歎息。
岑阿寶接話,搖著小腦袋“三嬸兒,嘖嘖,人家家可比咱過的好多啦,啥都不缺,吃的也比咱好,我和奶過去前人家吃殺豬菜呢,豬肉豬骨頭豬血豬下水一起燉的,上頭點的芝麻油,老香了。”
“人家說了,不興送這些,讓我們拿回去,不拿也得給我們送回來。”
“反正送吃的上是動不了啥心思了。”岑老太會過日子,吹了個油燈,安排著“後個,老大老二老三還有小子們都跟著去趕海,機靈點,都跟著學學,學到個人肚裡才叫本事呢。”
“彆看是夏天,那江海上也有風,今晚我們婆媳幾個給你們做幾個腿墊綁腿膝蓋上,省的老了走不動道兒。”
放心吧,指定好好學人家本事。
到了後日,天還沒亮呢,岑老太摸黑爬起來了,氣都不敢大喘,生怕給乖孫整醒。
可岑老太剛去了灶房,岑阿寶就迷迷瞪瞪的跑出來了。
“醒了?快,再回去眯會兒。”
“奶,我幫你。”聲音綿綿的。
“幫啥,你會啥?用不著你。”
岑阿寶跟小炮彈似的衝過來,抱著岑老太的腿,仰臉兒“奶,我陪著你,你自己在灶房忙乎瞅著就心酸,阿寶擱這兒,奶一抬頭就能瞅著阿寶,有個人陪著心情也好。”
岑老太聽的心裡暖和“成,奶整點餅讓你爹他們帶著,這可是一天的活兒,不能空著肚。”
岑老太掀錯了,先掀得米缸,愣住了,她記得米吃了大半了,咋又滿了?也不可能是從柴房的糧袋子裡取的,因為她都沒拆封呢。
“奇了怪了。”岑老太嘀咕了句,也沒深想,一堆活兒呢。
舀麵,麵是衙門發的,指定不是白麵,那玩意兒太精貴,他們吃不起,是那種黃了吧唧,裡頭還有黑了吧唧,沒細致磨,擱石磨上滾了一篩子就出來了。
岑阿寶有眼力價,岑老太和麵前,她舉著水舀裡往裡頭加水。
忙到天剛略微亮了點,餅子蒸好了,擱麻布袋裡了,還縫了個繩,套脖子上,不能丟,還能隨時隨地拿出來吃。
王老大帶著四個兒子倆孫子來了,瞅他們一眼,打頭走了。
岑老大他們趕忙拘謹的跟上。
岑老太抱起岑阿寶“彆看了,晚上就回來了,你補個回籠覺。”
其實岑阿寶也想跟著去,她還沒接觸過江海裡的動物呢,想去見識見識。
但岑老太不讓,說海上危險。
可岑阿寶刺撓啊,人在岑家心在海。
於是乎,岑阿寶瞅準了岑老太提著褲往毛茅房跑的時候就知道機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