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阿寶倆手端著臉盆倒不開手啊,就側著身子,撅著小屁股拱門。
推不開。
岑老太擱屋子反鎖了。
岑阿寶有些急了,奶可從沒這樣過啊。
小聲兒急急的“奶,奶,你咋鎖上門了?擱裡頭乾啥呢?偷吃好吃的呢?”
岑老太嘿了聲“說啥呢,奶能乾那偷吃的事兒麼。”
“那乾啥呢,開門呀。”
“待會的,馬上了。”
岑阿寶急的放下盆,剛尋思撞開吧,祈澤堯冒出來了,把岑阿寶扯邊兒去,用半邊身子直接撞開了門。
把岑老太嚇的一哆嗦,倆手急忙往後背。
岑阿寶小炮彈似的衝了上去,把手拉出來,奶的左手被火燙傷了,右手拿著個草木灰往上抹呢。
草木灰啥玩意兒,雖然用處多,可用在人身上能是啥好玩意兒啊。
岑老太燙的肉都翻翻著,冒著血花兒。
草木灰敷上頭讓傷口更嚴重了,肉都快燒白了。
岑阿寶是又急又氣啊,眼睛唰的紅了,忙把盆端到炕上,一手拉著岑老太的手,一邊沾濕了手巾把麵兒上那些草木灰弄下去“奶,你跟阿寶不是一條心了,啥都瞞著阿寶。”
岑老太心虛,悶著頭不吱聲。
“家也沒燙傷的膏藥。”岑阿寶急啊,神筆畫物的次數用沒了,得等下個月。
她隻好借著出去換水的功夫鑽空間裡翻《百科全書》咋治燙傷?
草藥啥的通通略過。
三叔不擱家,她也不認識,等摘回來黃花菜都涼了。
她瞅著個偏方“先緩解一下子,等三叔回來再說。”
岑阿寶讓爹去打井水,頭茬不要,為啥?曬熱乎了,不行,得要涼的井水,哇涼哇涼的才好呢,能降溫。
岑老太被拉到院兒裡,為不浪費水,她蹲在田地前,池塘前,湊著手澆那裡。
“奶,是不涼嗖的挺舒服?”
“恩我乖寶就是聰明,一下不疼了。”
溫度降下了,用手巾輕輕沾乾了,掏出岑老太存的豬油往上抹“哎喲喂,真是白瞎了啊,好好的豬油不留著炒菜都給我塗上了。”
岑阿寶學著岑老太平日剜人的樣兒“奶,人重要豬油重要,野豬一群群的,奶隻有一個,奶還想不想給阿寶做好吃的了?想就得把手養好咯。”
岑老太被乖孫說服了,抹完手也不消停,非去燒黑的後牆瞅瞅去,邊看邊歎氣。
岑阿寶靈機一動,用樹杈在黑牆上歪歪扭扭的寫著岑家一家平平安安。
“奶,富貴人家家了都有什麼屏風影壁的,上頭刻著吉利話,這不,咱家也有啦。”岑阿寶真會寬心啊,說的人心裡直熱乎,看著這刻字的大黑牆也順眼多了。
誒?好像聽著腳步聲兒了,他們扒頭一瞅,正是岑老三回來了。
“你腳程還挺快,咋樣?送進衙門去沒?亭長沒說啥吧?”岑老太擔心的問,不道的以為他們是衙門呢,沒幾日往牢裡送進去仨人兒。
岑老三歎了口氣“死了。”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