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嗬的送走了村長,岑家人接著忙乎,把糧從地窖裡拿出來,拾掇艾草熏過的灰,把爐子重新架起來,好日子不燒了,得老多煙了。
亭長的文書下來了,對於岑老三當村醫一事準了!
先前村醫的地兒在村房中間另開辟的單獨小房,屋裡乾燥,適合存放藥材。
岑老三當村醫的第一日,岑聲就驕傲的不得了,恨不得臉上寫著村醫是我爹。
下黑,岑老三回來了,手裡拿著一筐苞米,還有半隻雞,嘩啦,桌上還有一串銅錢,數了數共二十文。
李香樂的剛要拿去,岑老太揣兜了,就因這岑家人不太愉快,吃飯前兒,李香耷拉著臉,沒吃上幾口就說飽了。
岑老三扒拉幾口追了上去,倆人擱院裡吵吵起來了。
“你耍啥?”
“我怎麼耍了?我就是覺得憋屈,我娃他爹辛苦賺的東西交家裡我也就不說啥了,銅板為啥也交了?我還想自個兒存著呢。”李香哭著說,其實還有句話沒敢往外說,就你娘這偏心眼子的誰知道會不會全給阿寶留下。
岑阿寶拽奶硬是沒拽住啊,岑老太衝了出去,把銅板往李香手裡一放,掖了掖頭發“老三媳婦,老太婆不是圖你這倆子兒,也不圖你們各房的倆子兒,現在咱剛落腳,手裡沒啥銀錢,要是東分一塊,西分一塊的就散了,我尋思給你們各房攢著,我也不亂動,既然這麼信不著我,就自個兒拿著。”
李香頓時覺得手裡的銀錢燙手,漲紅著臉支吾著。
岑老三氣的甩臉子“現在你滿意了?”
岑阿寶回屋去就發現岑老太拽起衣角抹眼淚“還是得自個賺錢,拿彆人的錢不仗義啊。”
“奶,咱自己賺錢,指定能賺錢,變的老有錢啦。”岑阿寶又伸手,把葵花子塞岑老太手裡“奶,嗑,之前阿寶答應你啦,讓你坐炕頭,翹著二郎腿嗑瓜子。”
“哪兒來的?”
“嘻,後邊有向日葵,我摘的。”其實不是,是用神筆畫的。
岑老太拔涼的心讓小孫女整的熱乎。
可岑阿寶真轉開了,活泛起來了“得賺銀錢。”
腦殼疼,她現在又不是雪貂,總不能跳個火圈表演啥的吧。
她趁著眯覺兒的功夫跑空間裡好頓做功課。
岑老大從外頭回抹了把頭上的汗“娘,孫來楠死了。”
正給乖寶晾桃乾的岑老太手一頓“咋?”
“聽溜達兵說的,擱牢裡,趕上獄卒放飯了,孫老太太沒吃飽,想吃孫來楠那份兒,孫來楠不樂意,孫老太罵她不孝順,就給活活打死了,聽說把眼珠子都摳瞎了,死的可慘了。”岑老大說的時候還壓低了聲音,省的嚇著閨女。
岑老太沒啥反應“自作孽不可活,當初差點害死乖寶,她死了沒人在意。”
“誒是,咱不能殺人,有人替咱殺啊。”岑老大灌了一大口水“方才我去江那頭溜達了一圈,好些半死不活的東西都被衝了上來,老多都是我不認識的了。”
“咱下黑去看看,撿點魚啊,蝦啊的。”
岑阿寶騰騰騰從屋裡跑出來“爹,帶我一個,我也要去。”
不冷不熱且天還沒黑的時候,岑家人又出發了,隻是沒有岑家二房,這不因為銅錢的事鬨彆扭呢麼,沒臉在老娘麵前晃悠。
岑阿寶張開手,呼啦啦的顛了過去“啊……”錢錢,我來啦。
沒錯,她想出賺錢的招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