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香在一邊兒看著心裡挺不是滋味兒的。
又想讓他們賺錢,這樣以後能帶帶三房。
又不想讓他們賺錢,這就純粹是嫉妒心作祟了。
但她也不會去壞岑家人,跟孫來楠是不一樣的。
岑老太瞅著太陽“離晌午也沒多久了,咱趕緊的,都收了錢了可彆耽誤了人家的事兒。”
“老大媳婦,你剝蒜。”
“老大,你再去整點蛤蜊。”
“我一會兒把蒜切了。”
準備就緒,岑老太甩開膀子乾上了,岑阿寶想站小板凳上給奶擦汗,岑老太一揮手“不用,快離奶遠點,再燙著你。”
家裡小罐子太少,隻好裝進幾個大罐子裡,把大罐子放騾子車上,用乾淨的被子一蓋,岑老太歡喜的趕著騾子呢“出發。”
“孫掌櫃,咋樣?夠準時準點不。”岑老太擠著褶子樂。
“準。”
把罐子卸下,拿到後頭廚房,分裝到盤裡。
眼下正好有人吃飯,孫掌櫃拿出來一盤,香味兒瞬間吸引了客人“這啥啊?多錢?給我整一盤。”
“蒜蓉蛤蜊,十文錢一盤,下酒吃正好。”
恩,掌櫃的多賣出去兩文。
這桌客人吃的嘎嘎響,引的彆桌客人也饞,也跟著要。
也就收拾騾子車這功夫吧,三十盤賣沒了。
岑老太祖孫倆瞅瞅彼此,這買賣也忒好了,他們回去的路上又揣著一串銅板。
接連好幾日孫掌櫃的生意紅紅火火,不少人奔著蒜蓉蛤蜊來,哪怕是排隊也要吃上一口。
岑家大房晚上撿蛤蜊,白天炒蛤蜊。
短短的十天往腰包收了將近四兩銀。
這日岑老太如往常般往館子送蛤蜊,到了地方傻眼了。
咋關門了?
她們垂頭喪氣的回來了,岑老大一瞅東西沒整出去“咋回事?不要了?”
岑老太跟蔫茄子似的“門關著,人不在,也不知咋了。”
岑阿寶幫忙把東西拿出來“孫掌櫃指定有事兒耽擱了,他不是不守信用的人。”
他們一直過窮日子,眼巴前好容易有點起色了又出了岔子。
大眼瞪小眼,都沒啥心思吃飯了。
岑老太瞅著盆裡的蛤蜊,要是不做出來估摸著都得臭了,可要做出來沒人要的話,浪費的本錢更多。
進退兩難啊。
啪嗒,一串銅板放岑老太眼前,岑老太先是瞅瞅銅板,又順著銅板瞅向放銅板的人。
是她三兒媳婦李香。
“乾啥?”岑老太皺皺眉,問。
“娘,今兒個上午沒送出去貨也彆上火,這損失我來擔,這是我平日自個兒攢的。”李香說著軟乎話“前些日子因為二十文銅板咱婆媳鬨成那樣犯不上,這娘不搭理我,說真的,整的我心裡怪難受的。”
李香老早就想求和了,但那前娘她們乾的火熱朝天的,那時候舔上去好像有啥目的似的,瞅著不真誠。
不都說麼,錦上添花簡單,雪中送炭難。
岑老太恩了聲,順著台階下來了“這銅板我也不要,留著給聲子吧,我今兒個累了,你要是不累這飯……”
“誒娘快歇著,我來做。”李香趕忙道。
岑老三見媳婦和娘好了,鬆了口氣,終於不用夾在中間為難了。
這邊火還沒起上呢,就聽著有人敲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