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收攤兒呢,就聽對過擺攤的一對小夫婦從湯桶裡舀出來個東西丟在了地上,對自個兒媳婦兒埋怨道“啥呀,咋還掉進來個蟲子,你咋不瞅著點,剩這點湯我還想留著晚上喝呢。”
那小媳婦兒剜了男人一眼“不乾不淨吃了沒病。”
岑阿寶抻著小脖兒往地上瞅,她盯著地上的蟲子看,小眉頭擰的緊緊的,咋是這個蟲呢。
“阿寶,快跟上。”岑阿寶趕忙追了上去。
走了倆胡同,摸到個沒匾的門,裡頭是個一家三口,岑老太問都有啥。
“大妹子,我們這兒米麵苞米番薯啥的都有,但沒有精米精麵啊,小鎮子不趁那個。”
岑老太嘖嘖兩聲“啥家庭啊麵。”
被問到為啥買米麵吃,這眼瞅著糧要下來了啊。
岑老太說自己是擱彆的地兒過來找親戚落腳的,沒趕上種糧這一茬子。
“啊,這樣啊,米是一百文一鬥,麵是一百五十文一鬥。”一鬥差不多是十一二斤左右,麵為啥貴呢?其實麵就是用麥或是米用石磨研成的樣子,中間加了道程序不就貴了麼。
岑阿寶不大想讓奶買米,家裡還有三百斤的米,而且她畫出來的米都是可以循環再生的。
偷摸拽著岑老太“奶,家裡老鼻子米了,還是買麵吧。”
岑老太咬咬牙買了五十鬥,將近五百斤,又買了一袋子玉米,將近三百根。
“奶,咱得買點鹽。”岑阿寶看旁處無人,聲音小小的“咱要是真的逃荒得需要補充鹽,要不然沒力氣啊。”
“奶,咱還得買點豆子,自己磨點醬夾餅子吃。”
“還有菜,這些日子我見菜下的差不多了。”
岑老太讓岑東回村兒一趟,讓大兒媳看家,其他人都推著車過來。
天有些擦黑,他們吭哧吭哧把兩百斤的白菜,兩百斤的胡蘿卜,二百斤的葵菜搬上了車。
裝完這些運回去,又折回來把豆子,鹽運了回去。
一天下來,兜裡銀子去了一大半。
“新鮮的菜是存不住的,咱醃一部分。”
“老三媳婦,你做黃豆醬,發上六天也就好了。”
“現在開始咱抓緊和麵,把野菜切碎了,放點油鹽,跟麵和一起做成餅子,這樣吃著有滋味兒。”
“黃泥缸彆做那麼多了,太沉,都用麻袋子裝,摞一起省地方。”
“再做點水囊,至少保證一人仨。”
岑卓站起來來到祈澤堯跟前,拍拍他“我們抽空多做一些飛鏢,防身用。”
祈澤堯點頭,他正有此意。
剛邁出門口,打算到院兒裡的倆人忽然感覺眼前有什麼東西飛過。
他倆下意識用手一拍。
攤開手一看,對視一眼“這蟲子似乎是蝗蟲……”
他們折回了屋子,給岑老太看“奶,蝗蟲。”
岑老太看去,眼睛頓時一花“真,真是蝗蟲。”
岑阿寶也看了過去“啊,我今天在鎮上也瞧見這蟲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