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沒多少了,他們都沒多少水,說明附近的確旱的不行了,咱們還是早些趕路吧。”
“恩,在這個地方拖上一天,就會消耗一天的水,也就多了一份危險。”
再者,拖的時間越長,逃荒的人會越多,到時候會更加麻煩。
寅時末刻,天隻才透出一絲絲亮光,小漁村的村民們便出發了。
有的娃睡的正香呢,根本不想起,大人們也沒麵前,把東西拾掇到了騾子車上,把娃往上麵一放,擱路上睡去吧。
早晨還好一些,天氣涼爽,待到了晌午那股子悶熱的感覺又上來了。
岑阿寶幾個娃在騾子車上坐。
稍大些的岑東岑聲岑阿卓會在地上腿著走。
岑阿寶蹭蹭屁股,昨兒個屁股被秋蚊子咬了,癢癢的不得了,蹭完之後鼓著腮幫子,虎著張小臉兒對祈澤堯道“小臟孩,你不能幫我擋住太陽了,知道麼?不許再生病了。”
祈澤堯溫順的點點頭,卻還是挪動了下身子,岑阿寶真是又氣又笑,說不動隻好用衣裳給他擋住點了。
走了個把的時辰,岑東臉色不太好看了,一眼一眼的看著岑阿寶他們,想讓他們下來“你們坐了多久了?”
岑阿寶一愣,坐的太舒服了都快忘了時辰,她把手指頭塞嘴裡咬了咬,臉紅紅的要下去。
還有些發熱的岑阿潤忽的鯉魚打挺坐了起來“大哥,你上來坐。”
岑阿寶摁住岑阿潤“不行不行,小哥,你躺著,我下去。”
祈澤堯直接跳了下去,冷漠的看著岑東。
岑東被他盯著看,有種被狼盯著的感覺,但還是上去了。
岑阿寶也下來了,想換三哥上去,岑阿卓溫和笑笑讓岑聲上去了。
“小臟孩,其實咱多走走也是好事呀,活動活動筋骨呢。”岑阿寶樂觀的甩著小手,走著走著,忽然聽到了嗡嗡嗡的聲音。
岑阿寶用胳膊肘推了推祈澤堯“你聽沒聽到什麼聲音?”
“恩。”祈澤堯望去,雖看不真亮,但知道不是什麼好物。
他快步跑到了最前麵“停下,暫時彆走!前麵有情況!”
“什麼情況啊?”
岑老太下了騾子車,跑到小堯跟前“我們這孩子聰明,伶俐,他說有情況指定有情況。”
祈澤堯拿起一個樹枝朝遠處指去“有不明的東西,聽聲音像蜂子。”
“什麼?蜂子?這玩意兒可厲害啊。”
“對對,我侄子之前被蜂子咬了腳趾頭,腳趾頭腫的可大了,最後都截了一半!”
“老天啊,咱咋辦啊?總不能不走了吧。”
岑阿寶手裡抱著布跑了過來,她發現自己太矮了,大家夥兒看不見,急的直朝岑老太使眼睛。
岑老太知道乖孫這小管事精又要出馬了,也沒爛著,把人抱了起來。
岑阿寶在岑老太懷裡坐出了雄赳赳氣昂昂的氣勢。
她揮著手裡的布“估摸著大家都帶了做針線活的東西,把布做成一個頭套套在臉上,眼睛和鼻子上用薄紗,誰家有薄紗可以躥著用,不但給人做,也要給牲口做。”
“畢竟它們才是我們趕路的主力啊。”
“還有還有……”岑阿寶想到什麼,急急道,小嘴兒叭叭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