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冷冷道“不要糾纏,否則,棍棒不認人!”
他們重新上了騾子車浩浩蕩蕩的往前方走去。
跟難民們周旋了許久,存的水灑出去了不少,這給她們心疼壞了,總不能折回去再打水不是。
岑阿寶安慰著肝疼的岑老太“奶,你放心,咱們還會遇到水的。”
岑老太歎了口長長的氣,她都想了,隻要阿寶沒事就成。
“乖寶啊咱閉閉眼兒。”岑老太主要也是不想讓岑阿寶看往後的光景。
看吧,往後的一段路全都得是死人啊,死的牲口啊亂七八糟的。
要萬一嚇著乖孫,下黑做噩夢咋整。
岑阿寶被哄著哼著小曲,忽忽悠悠的就睡著了。
她感覺睡了挺久,是被砰的一聲驚醒的,緊接著是劈裡啪啦東西落地的聲音。
岑阿寶小腦袋搖到左邊又搖到了右邊,就像一隻被驚醒的小鹿似的“咋了?咋了?啥啊咣咣的。”
岑老太給她胡嚕毛兒嚇不著“沒事沒事。”
一個村民跑了過來,眼睛通紅,哭過了“岑兄弟,我家騾子和牛不知咋了,倒了。”
岑老大過去看,岑阿寶是個好信兒的也過去看。
騾子和牛精神頭不好,看眼神能看出來,估摸著是累的。
但這不是最重要的原因,因為岑阿寶看見這騾子和牛的脖子上有傷口,這傷口是被什麼東西咬的,像是老鼠,又像是蛆蟲,咬的口子還挺深呢,還能聞到一股子臭味兒。
岑阿寶的小臉兒凝重起來“爹,我想它們是方才路過那片地方被吃了死人死騾子肉的耗子,蚊子給咬了。”
岑老大的臉瞬間沉了下來,對這村民道“趕緊的,先把東西挪到其他人的車上。”
村民心裡不得勁兒,也接受了騾子死掉的事實,抻長了袖子抹抹眼淚兒“既然死了咱就宰了吃肉吧,不然白瞎了。”
岑阿寶擺擺小手“不行不行,不能吃肉,它們被耗子蛆蟲咬了,得病死了,現在就是病肉了,你把這些病肉都吃肚裡了,你覺得還能有好麼?”
村民一琢磨,怕了。
“那就扔這兒吧。”
“你沒碰它們的傷處吧?”岑老大問。
“沒,沒,它們倒的突然,我連扶的功夫都沒有。”
呼,鬆了口氣。
有了這麼個糟心的事兒,岑老大也起了警惕之心,他讓大家夥兒先停下來“都瞅瞅自個兒家的牲口有沒有被咬?”
這麼一合計,岑阿寶擱邊兒上聽的心涼半截。
有!
還不少。
村裡一百來戶,得有一多半人家的牲口被咬了。
岑老大挨家囑咐著千萬彆碰,提前把東西往沒被咬的牲口人家摞。
就這麼會功夫,砰砰砰,又倒下了好幾個騾子和牛。
勞動力少了一半,另一半的牲口要承受許多,走上一陣子就發現不中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