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趕了幾裡地,到了後半夜才紮了帳篷歇息,大家夥兒累的懵懵的,腦子沉沉的。
一覺醒來的他們更懵了,他們發現騾子還有牛渴的不行,竟然把他們的水都造了。
村民們真是又氣又笑的。
能打還是能罵啊?
總不能宰了吃啊。
讓他們意外的是天亮之後駕著騾子牛趕路的速度出奇的慢了下來。
咣咣咣。
接二連三的都倒了。
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他們“快來看看,這些牲口咋都不行了?”
全村裡唯一一個懂醫術岑老三上前一一查看“它們是中毒死的。”
“啥?中毒?有人在咱們水裡下毒?”
“對啊,它們喝了水才這樣的。”
岑老三摸著下巴琢磨著“不能有人下毒,應該是方才那夥賊人燃熏藥的時候,灰燼掉進了水裡,那裡麵有一種藥和水相融之後就會產生一種毒,這些牲口喝了才中毒死了。”
岑老太聽完之後,抱著自個家的牛流眼淚“看來它們是救了咱一命啊,要不是它們喝了,喝下的就是我們,中毒的就是我們啊。”
其他村民們一聽,心裡既難受又心酸。
他們把牲口擺在一起,跟它們念叨了念叨這才上路。
這一路上的氣氛是沉重的。
“前邊再找找看有沒有水源吧,挺不了多長時間了。”
“是啊,我娃渴的哇哇叫。”
又走了幾條急了拐彎的路,岑老太打了個冷顫“你們有沒有覺得涼颼颼的?”
村民們紛紛應和著“是有點,我不知不覺套上了個衣裳。”
“我也是。”
岑阿寶的鼻子靈敏,她聞了聞“奶,我聞到了濕漉漉的味道,好像有水的味道。”
這話可讓大家夥兒打起精神來了“真的?有水就太好了。”
岑老大幾人道“大家夥兒在原地等著,我們等會就回。”
過了兩刻鐘,岑老大他們臉上掛著笑回來了“哈哈哈真是老天幫咱們,前頭是一片江海,這個地方竟然有江海。”
村民們興奮了,也不累了,拾掇著東西,抱娃,背著包袱呼呼的跟著岑老大他們往前頭跑。
越跑越高興。
為啥?
因為聞著水的味道了。
濕漉漉的,賊舒服。
呈現在他們眼前的是一片一望無際的江海。
今兒個風小,微風吹著,格外舒服。
村民們按耐不住了,有的過去打水喝,有的撈水洗臉。
岑阿寶看著蕩漾的水麵,小小的人歎了口氣“那些牲口沒福氣啊,再堅持堅持就有好水喝了,就可以一直陪著我們了。”
岑老太聽著怪心酸的“乖孫,它們累了,有時想想,也許這是另一種命,不用跟著我們辛苦了。”
岑阿寶抹抹眼淚,心情果然好了許多。
岑老太站在中間聽著大家夥兒撒歡兒,道“瞅著這也沒人,咱也趕了幾日的路了,這次彆著急走,在這兒歇上幾日,安頓好了,休養好了再趕路,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