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欣心裡很滿足,覺得被姐姐關心的感覺真好。
火車來了時,江柔和黎宵送她進去找到床鋪,幫她看了一眼,覺得沒什麼問題才走的。
出去時,安安努力往後看,嘴裡奶聲奶氣喊著,“姨
江柔親了親她臉蛋,“對,跟小姨說再見。
小家夥癟了癟嘴。
黎欣朝她揮了揮手,“安安再見,要聽爸爸媽媽的話。”
下了火車,小家夥摟著媽媽脖子,一副很難過的樣子。
不過更難過的還在後麵。
黎欣一走,江柔沒過幾天也要開學了。
開學前一天,黎宵還給江柔弄來了一輛嶄新的女式自行車,很漂亮,是深綠色的,前麵還帶著黑
色的籃子。
不過這個東西一看就貴,江柔覺得浪費錢了,“怎麼買新的買輛二手的就行了。
黎宵給她調整了下坐凳高度,聽了這話頭也不太,語氣隨意道:“你一個大學生用個舊自行車也
不怕被人笑話。’
江柔看了他一眼,“沒想到你還挺虛榮的,我可不在乎。’
黎宵輕笑一聲。
覺得她心態挺好的,彆人考上大學恨不得宣告天下,之前通知書出來的那段時間,街上飯店外麵
掛滿了橫幅,全都是那些考生家裡宴請賓客的,就她什麼都沒說,跟平時一樣。
好像上大學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
晚上睡覺,黎宵突然神秘道:“給你看個好東西。“
江柔被勾起了好奇心,偏過頭看他,“什麼好東西
黎宵把手伸進枕頭底下,掏了一會兒什麼都沒拿出來,他皺了皺眉,最後還坐了起來找,沒找
到,轉頭問江柔,“你換了枕頭套“
江柔一臉奇怪,“沒有啊,我都沒動它。’
忍不住問:“你找什麼呀
黎宵不說話,把床翻了兩諞,甚至還把被子掀起來了,最後像是想起來了什麼,扭過頭看向裡麵
睡得香噴噴的小人兒。
他伸手去撥開她的小身子看,沒找到,但眼尖發現她小手裡好像緊緊握著什麼,一根根拿開她的
小手指,正是他藏的東西,還一手一個。
江柔也看到了,竟然是安全套,臉上一囧。
黎宵淡定拿了出來。
江柔突然道:“我忘記跟你說了,我大姨媽來了。“
黎宵沒聽懂,下意識問了一句,“你還有大姨媽誰啊
“就是月經。‘
男人皺眉看她,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月經是什麼東西,沉默了許久後,忍不住罵了聲,
江柔笑出聲,重新躺下後還在笑,床一顫一顫的。
黎宵有些鬱悶,江柔側過身抱住他,“你是個乾大事的人,彆老想那個。”
黎宵沒好氣看了她一眼,惡狠狠道:“笑吧,等你好了,看我怎麼弄死你。
江柔臉一紅,覺得他說話太粗魯了,氣惱瞪了他一眼,翻過身去睡覺。
黎宵彎了彎唇。
第二天一早,江柔就要去學校報名了。
早上吃飯的時候,黎宵還問要不要陪著。
江柔想了想道:“不用,也不知道會不會直接上課,我一個人就行了。
黎宵應了一聲,“那安安我帶吧。”
江柔猶豫,“你可以嗎“
黎宵語氣肯定:“可以,我有一個獨立的辦公室,她在裡麵玩就行了。
說完頓了頓,補充一句,“我待會兒去給她買個玩具。
江柔點點頭,心知今天確實不好帶著安安,便道:“那你看著點,她現在剛會走路,可能趁你不
注意就站起來了,彆讓她被辦公室桌椅磕了。’
好。
早上分彆時,安安看媽媽騎上車走了沒帶自己,直接哭了,小嘴一癟,“麻麻嗚嗚嗚”
好不傷心。
黎宵抱著她,“爸在呢,你媽要上學。
小家夥不理他,扭動身子,哭著伸手要媽媽。
黎宵見了不忍心,抱著她轉身回屋了,小家夥生氣打他。
黎宵笑了,“在你媽麵前那麼乖,怎麼在我麵前就這個樣子
安安很傷心,“嗚嗚嗚”哭個不停,就是不要他。
江柔去了學校,她來的還不算最早的,有些學生前幾天就來了,天不亮就大包小包進了校門。
上午是報名和領被子水瓶那些,被子水瓶盆是免費的,江柔就拿了,一大包,她放到自行車後座
上綁好,弄完這些還早,她就先把東西送回去了,然後折回來去找社團成員,也要了一個誌願者袖
章,和那些學長學姐們一起接引新生。
今天開學,食堂也開了,江柔早上和黎宵說好,他中午不用特意回來一趟,她在學校吃。
所以中午她就沒回去,在食堂吃了飯,忙到下午一點多的時候,有人通知她,一點半輔導員在媒
體教室開會並發書。
江柔就問了路去了媒體教室,等她到了行知樓一零一時,班上已經坐了很多人。
都是大一的新生,明明都不認識,大家卻聊的十分熱鬨,還有幾個同學手上拿著手機。
之前黎宵也想給江柔買個手機,但江柔知道後就製止了他,現在手機貴的嚇死人,最便宜也要兩
三千,入網費更是上千,還沒什麼用處,要那東西乾嘛
江柔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等了一會兒功夫後,教室裡的人越來越多,一點二十五的時候,幾個
人進了教室,其中一個打扮時髦的年輕女人走上講台,說是他們兩個班的輔導員,姓徐
徐老師說了兩句後,邀請和她一同來的副院長上台說話,大家掌聲雷鳴。
這一幕讓坐在底下的江柔十分眼熟,上輩子她讀警校也是這樣,輔導員和領導上台說了很多鼓勵
他們的話。
來到二十年前,她好像又重溫了一遍。
領導講完話後,輔導員就讓兩個班的男生起來去搬書和軍訓服,男生搬來的書直接發了,厚厚的
一摞。
忙完已經是下午兩點半了,輔導員讓大家晚上六點到操場集合軍訓,然後就說散了。
江柔臉上一囧,她想起來了,新生入學還要軍訓。
不過她現在住在外麵有點麻煩,想了想,她抱著書追上輔導員,將自己的情況說了,“老師,我
是一班的江柔,我情況比較特殊,因為已經結了婚生了孩子,所以現在在外麵租房子住,軍訓的話,
半夜教官要是突然起來操練,我恐怕沒辦法知道。”
輔導員聽到江柔這番話就知道她是誰了,看了她一眼,“行,我等會兒去跟你們教官說一聲,不
過今晚六點鐘的集合還是要到場的,教官會說一些軍訓的情況。”
“好。”
江柔鬆了口氣,目送輔導員離開後,就飛快騎著車跑回家,放下書後就去找黎宵。
一天沒看見安安,心裡想死了。
江柔是坐公交去的,等了十來分鐘才坐上車,然後一路找到黎宵的公司,去了四樓。
這是江柔第一次來黎宵公司,還挺大的,裡麵的裝修有點像港城電影裡白領上班的地方,
也沒人攔她,江柔一路找到了黎宵辦公室,他的辦公室在最東邊的一個房間裡,木門,上麵還掛
著他職稱和名字的牌子。
江柔一推開門,就看到辦公室裡,安安正跟她爸爸玩得開心,黎宵坐在椅子上看文件,翹著二郎
腿,而安安則把他的腳當蹺蹺板,抱得緊緊的,被黎宵的腳帶著一上一下,咯咯笑出聲。
江柔進來後她回頭看了一眼,看到是媽媽,立馬小嘴一癟,要哭。
一副很委屈的樣子。
仿佛剛才玩得那麼開心的人不是她一樣。
江柔哭笑不得,“怎麼啦
黎宵聽到聲音抬起頭,看到人後眉眼柔和下來,“怎麼過來了。
江柔彎下腰抱起安安,“來看你們。”
低下頭親親小家夥的臉蛋,小家夥緊緊摟住她脖子,黏糊的不得了。
晚上出去吃飯,江柔還順便買了防曬霜,準備明天用。
吃完飯回到家,
已經五點鐘了,江柔便把軍訓服換上,穿上衣服後,她突然有種回到過去的感
覺。
從房間裡出來,江柔還對著黎宵行了個標準的軍姿。
身姿挺拔,目光清亮有神,
黎宵正抱著安安坐在凳子上,看到這一幕直接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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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柔行完禮,就低頭整理了下腰帶。
安安看著有些陌生的媽媽,伸手要她抱,江柔理好腰帶就把她抱起來親了親。
黎宵聲音有些沙啞,“你這樣很好看。”
江柔頗為自信一笑,“那當然啦。”
語氣理所應當。
黎宵怔怔看著人,還沒看過她這麼自信的一麵,好像整個人身上都在發著光,而這身軍裝,與她
融為一體。
她沒問“真的嗎”,也沒謙虛說“還行”,在這一刻,黎宵仿佛明白了什麼。
他目光落在她清澈乾淨的眉眼裡,心裡軟軟的。
他想,她以前應該是個很棒的人。
五點半,江柔就走了,安安被黎宵裹著床單背在身上也出門了,一邊走一邊扭過頭看媽媽,最後
像是認命了,懨懨趴在爸爸背上。
接下來的日子裡,江柔便過上了緊張的軍訓生活,隻是她身體實在是太差了,中間暈倒了兩次。
這些她沒敢跟黎宵說,不知為何,她感覺他要是知道了肯定鬨。
整整軍訓了四十天,結束後江柔感覺自己脫了層皮,從來沒這麼累過。
雖然她的身體不行,但教官誇她態度是最好的,動作也是最標準的
每天都是第一個到,從來不喊苦喊累。
江柔心裡慚愧,畢竟她當初經曆的訓練可比這些累多了。
結束那天晚上,江柔半死不活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黎宵熟練的幫她按摩小腿,安安則在旁邊開
心的走來走去,因為每天這時候才能看到媽媽。
在江柔不知道的情況下,她已經學會了不用扶著也可以走路了。
隻不過走的歪歪扭扭的,像隻笨企鵝,讓人很擔心她摔了。
黎宵手勁兒大,按在江柔腿上的力道剛剛好,隻不過,按著按著就吃起了豆腐,江柔覺得癢癢
的,沒好氣踹他,“你正經點。
黎宵挑眉,“哪裡不正經了“
小家夥聽到聲音,笨拙的轉過身來,看了看媽媽,又看了看爸爸,然後毫不猶豫走過來伸手打爸
爸。
江柔看到了,笑得特彆開心。
黎宵無奈,扭過頭對親閨女道:“你就偏心你媽。“
安安也不知聽懂了沒有,一屁股坐到床上,然後爬到媽媽身邊,江柔一把抱住她,“吧唧”親了
一口。
小家夥圓溜溜的大眼睛彎了彎。
黎宵看著她們母女倆開心的樣子,也忍不住笑了。
半夜,兩人把孩子哄睡著,偷偷跑到了外麵。
江柔本來不想動的,但黎宵不願意,把她橫抱起來,“我都等一個月了,再過幾天你大姨媽又要
來了。’
江柔沒好氣錘他,“你真是心病狂。”
還算著日子。
黎宵輕笑一聲,隨她怎麼罵。
外麵很快傳來喘息聲和低聲咒罵,過程不算愉快,兩人都算得上新手,兵荒馬亂的結束了第一
次,然後一直到淩晨一兩點才偷偷回房。
毫不意外,第二天兩人都起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