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聖意難測,但以如今鎮北侯府風雨飄搖的事態,菀貴妃不會讓雲景疏娶她做正妃,但皇帝也不會讓她做側妃;如果那樣的事情當真發生,除非是她自己主動要求的,否則,皇帝無法與太祖皇帝交代,太祖皇帝也無法與外祖母交代,嗬嗬。
“不,雪兒,我們可以爭取的。”
情急之下雲景疏一把抓住洛傾雪的手,眉宇間還帶著期待,“雪兒,我保證我會對你好的;你信我,信我。”
“三皇子,請自重。”洛傾雪用力將自己的手從雲景疏的鉗製裡抽了出來,她深吸口氣,強壓下想去沐浴的衝動,淡笑著,“如今鳳臨使臣皆在,三皇子可彆讓旁人看了笑話;平安剛接到禮部的帖子,還要去準備接風宴上表演的才藝呢,就不多奉陪了。”
雲景疏眉頭緊皺,“才藝,什麼才藝?”
“還不是禮部那些人,也不知怎麼鬨的;把我家小姐當什麼,竟然讓小姐在接風宴上表演助興!”華香向來是個藏不住話的。
雲景疏眉頭緊鎖,轉頭看向洛傾雪發現她並沒有絲毫的不悅;可心頭那股悶氣卻是越發的撒不出來,陡然他話鋒一轉,“不知表妹打算在接風宴上表演什麼?”
“嗬嗬,我這個不同文墨,不知琴棋的人還能做什麼。”洛傾雪臉上帶著微微的笑意,“三皇子也當明白,平安唯一拿得出手的也就隻有舞上一曲罷了。”
錦笙瞧著洛傾雪那裝得幾乎可以假亂真的模樣,心裡不禁有些樂了,當真也忘了洛傾雪之前的囑咐,“小姐若是準備好了,禮部的冊子,可要讓奴婢遣人先送了去?”
“冊子,什麼冊子?”雲景疏隨口一問。
“便是需要準備的東西罷了,既然是要表演,總不能讓我自己與自己配樂不是。”洛傾雪也不惱,淡淡地笑著,那疏離的模樣讓雲景疏不由得覺得心頭揪疼了下,他深吸口氣,“若是表妹已經備好了交給表哥就是了,左右待會兒我也打算去趟禮部的。”
錦笙頓時雙目大瞪,洛傾雪也是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這,怎敢勞煩三皇子。”
“順路而已。”雲景疏的心再次沉了沉。
“既是如此,那就勞煩三皇子了。”洛傾雪轉頭拿了錦笙手裡的紅色冊子,雙手呈遞給雲景疏。
“情定三生?”雲景疏瞧著冊子上的配樂,“表妹怎麼會想到跳這一支舞?”
難道她不知道鳳臨使臣是以和親的名義而來,雖然現在還有些不清不楚的,不過既然打著和親的幌子,就算鳳臨太子再也願意也定會從流雲選一位和親之女回去;她竟然選擇在接風宴上跳這一支舞,到底是為什麼?
洛傾雪深吸口氣淡笑著,“這支舞乃母親生前最愛,三皇子也明白,傾雪會的著實不多,能拿得出手的可就更少了。”
當然嘴上這麼說,實際上那支舞她隻為那一個人跳。
“也是,皇姑姑生前的舞蹈那可是讓多少人魂牽夢縈,想要一睹卻不能的。”雲景疏微微頷首,“表妹放心,我會將東西帶到;禮部尚有要事,表哥就先離開了。”
洛傾雪雙手搭在腰間,微微俯身,“平安恭送三皇子。”
雲景疏頓時有些無奈了,“表妹,你定要與表哥如此生分了嗎?”
“長者訓,不敢忘;父親曾說,男女七歲不同席,以平安快要及笄的身份,實在不適合與外男相見,但三皇子召見,平安不敢不從。”洛傾雪說話一板一眼。
“……”
雲景疏輕歎口氣,搖搖頭,這算是隱晦的拒絕嗎?
拒絕?哼!他雲景疏看上的人,想著轉過身,在無人看到的角落,他臉上的溫潤的笑意頓時不複存在,換上的是那帶著清冽的眸光,冷得宛若千年寒潭般。
“小姐,您……”錦笙輕捂胸口,好久才回過神來;難道自家小姐就不怕三皇子怪罪嗎?
“……”洛傾雪隻是淡笑著並沒有說話。
其實坊間有些流言說得還是不錯的,男人都是賤骨頭;在沒有得到的時候千般好,萬般疼;我會對你好的,這樣短短的一句話,卻葬送了多少無辜少女的終身幸福?
現在坐在皇城中央的那位,三宮六院七十二佳麗,他對裡麵多少人說過那樣的話,可結果呢?
日日獨守空房的人多少,日日以淚洗麵的人多少,日日承受冷嘲熱諷的人多少……
男人的話,能信的又有幾個?
“我有些乏了,回房吧。”洛傾雪垂下眼瞼,聲音近乎歎息,“你們也都該乾什麼乾什麼去,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非得你們寸步不離的守著。”
錦笙瞧著洛傾雪的表情,眉宇帶著些許黯然,“是。”
其他幾人自然也沒有反駁的餘地。
“嘎吱!”合著房門開合的聲音,洛傾雪剛踏入房門就隻覺得腰上一緊,隨即聞到那熟悉而又安心的木香,她原本緊繃的心頓時鬆懈下來,安心地窩在那可靠的懷中,閉上眼,貪婪地呼吸著。
垂下瞧著那靜謐安然的容顏,容末臉上染著淡淡的笑意,搖搖頭,輕輕點了下那小巧精致的瓊鼻,“你這小沒良心的。”
說罷,一把將她打橫抱起,甩開流行大步朝著軟榻出走去。
容末倚著憑幾,將洛傾雪攏在懷裡,一隻手懶懶地環著她的腰身,另一隻手則是輕輕鉗製著她的下巴,垂首,朝著那日思夜想許久的誘人粉色,狠狠地印下去。
“唔,唔。”洛傾雪有些無奈地,張口想要說什麼,卻隻是給了某人攻城略地的機會,感受到他心中難得的彷徨和不安,她抬手環上他的脖頸,感受到他頓時溫柔下來的動作;她的心裡頓時淡淡地笑著。
良久,久到洛傾雪都快喘不過氣來的時候,容末終於放開了她。
瞧著懷中那眼神迷離,唇瓣有些紅腫的小女人,容末頓時心情大好,原本鬱結心頭的煩惱頓時一掃而空,他低低沉沉的輕笑著,帶動胸腔的顫動。
“什麼事情這麼開心?”洛傾雪懶懶地,好似無骨般窩在他的懷裡,百無聊奈地揪著他落在胸前的黑發絞玩著。
容末搖搖頭,陡然像是想到什麼,開口道,“素素,你母親與你父親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嗯?”洛傾雪眉宇微微顰蹙著,“該知道的,應當都知道了吧。”
“所以文、洛兩家如今低調議親,也是你的傑作?”容末眉梢淺揚。
“怎麼你今兒來就是為了這件事情?”洛傾雪撅著嘴有些不開心地望著他,“還是說,你們鳳臨國太子瞧上文小姐了?”
容末輕輕點了下她的鼻子,有些無可奈何的,“素素彆胡鬨。”
“人家怎麼胡鬨了。”洛傾雪不依。
“……”對洛傾雪,對他的素素;容末在心頭歎口氣,他當真是永遠無法狠下心來,隻能在心中歎口氣,鉗製著她腰身的手頓時緊了緊,“好好,你沒有胡鬨;隻是雲都有雙嬌,柔不過文中韻詩,美不過山巔望月;最後竟然都落到鎮北侯府還都在洛永煦的頭上;如今這雲都可不知道多少人對他羨慕不已呢。”
洛傾雪陡然心頭來了興致,“怎地,你也動心了?那文小姐雖然年紀是大了些,不過愛情哪有這些可言,你若當真瞧上了文小姐,我與你拉拉紅線如何?”
“你舍得?”容末也不惱,反而朝後一仰,靠在椅背上,似笑非笑地望著她。
“哼,你想都彆想。”洛傾雪頓時就惱了,這個人居然,居然還不拒絕。
容末攔著她的腰朝後輕輕一帶,讓她趴在自己的胸前,“我有你這麼一個包袱還照顧不過來,哪有那麼多時間去管彆人。”
“包袱?”洛傾雪撅著嘴神情不善地看著他。
“可不就是個包袱嗎?”容末笑得慵懶,貼身在她耳畔,“我恨不能將你這個包袱揉到我的身子裡,到哪裡都帶著;省得你這般不讓人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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