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臣修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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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漠掃視了眾女一眼,才看著韓思遠,見他臉上有一處刀傷,一眼就瞧出是新傷,知道是這次征討中留下的傷痕,隻怕身上的傷痕也不少,溫言道“遠叔,此次征討,你居功至偉,血戰當先,沒有辱沒韓家的聲威,小五亦是好生欽佩!”
韓思遠哈哈笑道“五少爺,咱們東海人,生來就是不怕死的性情。灌江中文網不是無彈窗也不是無廣告,希望大家能理解我們的辛勤勞動,謝謝”
韓漠微微點頭,問道“遠叔,葉家的財富,在燕國位居位,而且他們的裝備比之我們,那是要強上許多,你可知道為何他們卻如此不堪一擊,不到十日,就敗在我們的手裡?”
韓思遠愣了愣,想了想,才道“那是我們攻破了黎穀關,而且葉家軍毫無鬥誌,懦弱如鼠,豈能是我們的對手?”
韓漠搖了搖頭,道“遠叔,這隻是表麵的原因而已。遠叔試想,葉家軍的軍餉,比起我們世家軍,那是高出許多,他們的裝備精良,又有地利之優,為何被我們攻破黎穀關後,卻喪失了鬥誌?遠叔也看到了,世家軍一入關,渤州郡西部地區六縣都有百姓起義,為我們捉拿葉家族人,他們為何要如此做?”
韓思遠呆了一呆,不知如何回答。
“民心!”韓漠平靜地道,他雖然年紀輕,但是說起話來,卻老成的很,緩緩道“因為葉家失去了民心,所以即使他們有著強大的財力和裝備,但在遭遇挫折時,便一潰千裡,百姓們更是離心離德。”
韓思遠似乎明白了什麼,點頭道“是!”
韓漠嘴角泛起一絲微笑,道“我就知道遠叔一定明白的。葉家的失敗,那是給了我們警示,更是在告誡我們,不管我們家族如何的強盛,我們的根基還是在民心,民心不可違,有違民心者,勢必會自食惡果的。”頓了頓,才道“但是遠叔今日所為,卻是大違民心之舉。她們老老實實交出了她們的一切,那些都是她們強顏歡笑換取過來的賣笑銀,我們應該知足,更應該尊重她們,但是遠叔不但沒有善待她們,反而……哎,遠叔,我們是第一支進城的軍隊,而且樓下都是將士百姓,這件事情若是傳揚出去,百姓將如何看待我韓家?我韓家所要的民心,又從何而來?”
雖然韓漠臉上還有淡淡的微笑,但是韓思遠已經從他的語氣中聽到了森然之感,忍不住道“五少爺,這一群賤貨,有何值得尊重?她們是一群婊子,比一匹馬還要不如。”
韓漠淡淡道“她們有手有腳,五官俱全,從哪裡看出她們不是人?”
“可是……!”韓思遠有些急了,他還真想不到韓漠會為一群“婊子”來與自己為難。
“可是你覺得她們以賣笑為生,如同行屍走肉,身份卑賤,所以沒有資格做人是不是?”韓漠的聲音森然起來“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她們為何會在此任男人欺淩,為何要整日裡強顏歡笑苟延殘喘?我想她們也並非生來就是如此吧,她們能有今日,每一個人的背後都有一段痛苦的故事,你又憑什麼折磨她們?你是不是覺得咱們是貴族,她們的生命在我們眼中不堪一提?遠叔應該沒有忘記,葉家也是貴族,但是如今他們卻是連豬狗也不如,隨時都會失去生命,所以,貴族不可能永遠富貴下去,而賤民……也有她們自己的尊嚴!”
韓漠並不是偉大的自由主義者,他有野心,有抱負,但是毫無疑問,他是來自文明世界,知道人的財富有高低,身份有尊卑,但是生命和尊嚴卻是相同的。
他身為貴族,卻從未自居為貴族,從某種角度來說,對於那些貧賤的百姓,他是有很深同情心的。
這種理念,當然不是所有貴族能夠具有的,所以當他說出這番話的時候,韓思遠張大了嘴,不知如何回答,而韓漠身後的朱小言,眼中閃過一絲光芒。
那一群姑娘,卻是驚訝萬分,隨即卻是深深的感動。
沒有誰會想到她們身後的辛酸,也不會有人去關心她們的痛苦,那些貴人們隻知玩弄她們的,樂此不彼,所有人都在罵著她們是一群千人摸萬人騎的婊子,可是有誰想過,她們為何會淪入娼門。
強顏歡笑之下的悲痛,又有幾人能體會到。
她們或被搶掠,或被詐騙,或被官府配,或因買賣而墮落於娼門之中,寒暑不斷,勤練琴棋書畫,為的就是取悅男人們,等到人老珠黃,勢必淒苦終老。
可是這個年輕的貴族,卻字字珠璣,說到她們的心坎上。
無聲之中,竟有不少姑娘輕輕抽泣著,眼圈紅腫。
韓思遠硬著頭皮道“五少爺,這次是我錯了!”
“你不是錯了,而是違反了軍令,更是褻瀆了韓家的聲威。”韓漠平靜地道“如果不給大家一個交待,我們韓家的聲譽將受到重挫。”他湊近韓思遠的耳朵,低聲道“不管其他家族如何胡作非為,但是我韓家,絕對不能墜了聲譽,更不能失了民心,遠叔,你明白嗎?”
韓思遠皺起眉頭,終於道“五少爺,你說吧,該如何落,韓思遠沒有二話。”
世家軍自然不同於官軍,他們終究是以家族為載體的軍隊,韓漠是韓家直係子弟,輩分雖低,但是身份卻極高,他的話在世家軍這種以家族為載體的軍隊中,自然是軍令。
韓漠沉吟著,終於道“韓必圖,軍令是怎麼說的?”
“回五少爺,軍令說得清楚,入城之後,有擅殺無辜者,殺無赦!”韓必圖回道。
韓思遠一怔,凝視韓漠道“五少爺,難道你要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