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臣修改中!
!夫妻二人剛用過早點,就聽門外傳來聲音叫道“少爺,老爺在書房等你,讓你速速過去。泡書吧”韓漠隻一下子便聽出是韓青的聲音。
他接過慧娘遞過來的錦帕,擦了擦嘴角,起身道“我先往父親那裡去。”向慧娘道“好好照顧少夫人!”
慧娘含笑道“少爺放心。”隨即取過裘衣,服侍韓漠穿上。
韓漠這才出了門,韓青早就迎上來,二人對視一眼,一切儘在不言中。
穿庭過院,來到韓玄昌書房外,徑自入內,卻見到韓玄昌正坐在書房的椅子上,閉目養神,見韓漠進了來,韓玄昌才睜開眼睛,看著自己的兒子,嘴角泛起一絲笑意,但是很快就肅然下來,沉聲問道“當日若不是唐鳴梧臨陣倒戈,若非蘇雨亭赴死息亂,你會如何選擇?”他的眼眸子裡顯得異常的嚴峻,而神情更是凝重無比“為了城上那些女眷,為了所謂的仁義,便真的答應蘇觀崖的要求,讓他們撤出京城?”
當日蘇雨亭死後,父子二人各有事務,很快便各自分離處理手中之事,並沒有時間交談,今日好不容易有機會,韓玄昌開口便質問起來。
韓漠站在韓玄昌麵前,沉吟片刻,終於道“父親很小的時候就教導過我,身為男兒,一身血骨,就是要用來保護家人,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韓玄昌凝重的神情微微和緩一些,點頭道“為父說過這話。”
“如今事到臨頭,城頭上有姨娘,有大伯母,有大嫂,有老太君,有嶽母……!”韓漠平靜道“這些人都是家裡人,如果按照父親當初教給孩兒的話,那是要不惜一切代價將他們救下來。否則,即使平定叛軍,卻失了家人,那也等於失敗!”
韓玄昌皺起眉頭,瞪了韓漠一眼,但終是歎了口氣,道“你先坐下說話!”等韓漠在旁邊坐下,他才繼續道“並非為父心狠,但是你要知道,有時候婦人之仁,非但救不了自己想救之人,反而會惹出更大的麻煩。”他端起旁邊沏好的熱茶,蓋沿輕輕撫著茶麵,緩緩道“你可想過,若是沒有變故,你真的答應蘇觀崖的要求,後造成什麼樣的後果?”
韓漠靜坐著,沒有說話。
“當眾抗旨,這一條便足夠砍了你的腦袋,即使將功折罪,留下性命來,你罷官免職也是免不了的。”韓玄昌肅然道“而為父很早就告誡過你,你最重要的任務,便是攥緊手中所有的勢力,將之化為己用。雖然時日不多,但是你並沒有讓為父失望,在西花廳和豹突營也有了根基,可是一旦因為這一次的過錯而罷官免職,丟掉了手上的一切,那便是因小失大,愚蠢透頂!”
韓漠深知父親所言不無道理,一時也不敢反駁,隻是看著父親,聆聽教訓。
“再者,你也明白一個道理,所謂慈不掌兵,一個真正的將領,當斷則斷,當棄則棄,軍人隻相信強者。”韓玄昌正色道“如果僅被敵人脅持你的幾名家人,你便對之妥協,那讓你的部下如何看你?這一次,你已經將自己的一個致命弱點暴漏出來,重情重義固然無可厚非,但是若是一身關係家族興衰,那便不是講情義的時候。”他盯著韓漠的麵孔,一字一句道“為父這些話,你要牢記心頭,婦人之仁,會害死更多人。如果日後有一天,為父落在敵人之手,你也無需有所顧忌,讓你的部下先射死為父,再替為父報仇,這才是我要看到的兒子!”
韓漠苦笑道“父親說這些做什麼。”
韓玄昌歎了口氣,也不再繼續在此事上糾結,沉吟片刻,終於問道“西北那邊……真的出事了?”
“父親是否知道什麼?”
韓玄昌搖搖頭,“蘇家父子叛亂,為父事先毫無預料。但是他們既然敢在京中起兵,而且沒有攻打皇城,這是固守九門,那顯然是等待援軍……!”他凝視著韓漠“太子往西北去,他們等的,應該就是太子領兵回來,爾後合兵一處,將我們幾大世家一網打儘吧?”
這書房隱秘無比,房子四周更是有影子衛作為崗哨,父子二人自然不避諱言。
“他確實是要去西北奪兵權。”在自己父親麵前,韓漠自然沒有任何隱瞞“他也差一點就將兵權抓在手裡!”
“現在如何?”韓玄昌雙手情不自禁地握起拳頭“蕭懷玉和太子如今在哪裡?”
韓漠沉默許久,終於道“死了!”
韓玄昌的身體一震,他並沒有任何歡喜之色,本來前傾的身體就如同虛脫般靠倒在椅子上,閉上眼睛,兩隻握著拳頭的手,竟微微顫抖。
書房之內,一片寂靜。
許久之後,韓玄昌臉上才顯出苦笑道“大燕……亡國不遠矣!”
韓漠皺起眉頭,但是很快就明白韓玄昌的意思,如果隻是蕭懷玉死了,而魏慶兩國名將還好端端的活著,那麼燕國確實是亡國在即了。
毫無疑問,韓玄昌對於蕭懷玉也是充滿著敬畏之心。
韓漠不等韓玄昌多想,已經道“商鐘離和司馬擎天也死了!”
韓玄昌身體再次一震,霍然坐起,張了張嘴,一時間竟然沒有說出話來,他握成拳頭的手緩緩鬆開,許久放輕聲問道“你……親眼所見?”此時此刻,他的麵色前所未有的凝重起來。
韓漠微微點頭。
“怎麼可能?”韓玄昌眉頭緊皺“這……這不可能。”
韓漠苦笑道“兒子曾經也是不曾相信,但是這些都是兒子親眼所見,由不得我不相信。”
當下韓漠也不隱瞞,將天涯峰上所見所聞俱都一一告訴了韓玄昌,而韓玄昌臉色驚駭,難以置信,等韓漠說完,他才靠坐在椅子上,閉目沉思,似乎是想理清其中的一些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