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羿拿著外套的手輕輕發抖，他也不想哭的，可是就是……真的太好哭了，他這種人，竟然能夠得到有錢人的幫助麼？
不圖他美色，不圖他奉承，就是單純的幫助他，還要請他吃飯。
萬羿捏著胥煥聞昂貴的外套，聲音發顫。
“謝、謝謝。”
胥煥聞大概明白怎麼回事，隻是他本身就是個冷血的人，他可以很輕易地看穿彆人的情緒，而他本人的共情能力則極差。
他感受到了萬羿的感動，而他本身沒感覺。
胥煥聞對萬羿點點頭，走到了顧嵐的身邊，而顧嵐已經快餓暈了，她大步往前走，一邊走一邊說，“兄弟們跟上啊，這種時候不能掉隊啊！”
萬羿披著胥煥聞高定的外套，看著顧嵐囂張的背影，他忍不住輕輕抿著嘴唇，過了一會，低聲說。
“你們……真是好人啊……”
胥煥聞聽到這裡，揚起眉梢。
他覺得是這個家夥對他的顧嵐圖謀不軌。
不然的話，這玩意兒可是被顧嵐綁過來的，這個時候還說顧嵐是好人？
幾個人又到了燒烤攤。
燒烤攤的攤主也沒想到顧嵐回來了，他還以為這些人進警局了呢，所以——
“對不起啊……因為你們來得晚了，所以我還沒給你們烤。”
顧嵐聽到這裡眼睛都瞪大了。
“沒！烤！一個都沒有？！哪怕一串烤豆腐都沒有？！”
攤主看著顧嵐此時有些陰冷的眼神，不知為何打了個哆嗦，趕忙說，“有的，是有的。您坐下，我們一會就給您送過來。”
顧嵐聞著食物的香氣，已經快頂不住了，她重重搖搖頭。
“我不要一會，我要立刻，馬上。”
在顧嵐的堅持下，她的燒烤上的很快，跟來的胥煥聞拿了一瓶常溫啤酒和果汁坐在了顧嵐旁邊。
萬羿盯著這些燒烤，戴著美瞳的眼睛不自覺流露出幾分饑餓的光芒。
顧嵐招呼萬羿過來坐。
三個帥哥坐在一起非常引人注目，在他們吃飯的時候，不時有一些喝了小酒的女孩子甚至還有個彆男人過來問他們要聯係方式。
顧嵐專心乾飯，誰也懶得理。
胥煥聞拖著下巴認真地看顧嵐乾飯，他明顯覺得顧嵐非常可愛，胥煥聞俊美的臉上帶著寵溺的微笑，纖長的手指拿著幾根燒烤。
胥煥聞像是喂什麼小動物一樣，顧嵐吃完一串烤腸，他就將手裡的烤五花肉遞過去，順手又拿起一串烤魚丸準備遞給顧嵐。
萬羿坐在桌子前，看著胥煥聞和顧嵐之間溫馨的畫麵，再偷偷看看周圍的煙火氣，內心十分羨慕。
他手肘撐在腿上，看著顧嵐和隻豚鼠一樣噠噠噠吃飯的動作，很羨慕地說。
“你們的生活真好啊，沒有人盯著，沒有人監視，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顧嵐，我和你說的都是實話。”
“我也不是想入這行來吃軟飯，不過我養父母身體不好，需要治病……”
“那個錢太多了，我不能看著他們死，這時有個老女人要買我，我就把自己賣了。”
萬羿的眼神漸漸迷離。
“那個時候我覺得我很偉大，真的，隻要對我好的養父母能夠活下去，我就……”
“我養父母病好了，就不要我了，說我臟，讓他們抬不起頭來，幾乎是拿著掃帚把我打出門的。”
“我真的也不介意啊。”
“他們好就行。”
“養父母領養了彆人，我呢，就輾轉在各種女人身邊……我以為隻是把自己賣了，賣一次就好，結果還是太傻。”
“又不是小說，賣一次怎麼能值十萬塊呢？”
“我隻是賣給了那個女人，她將我再賣給其他人，然後將那十萬塊賺回來。現在嘛，賺了很多了，我也抽不了身了。”
“當初簽了很多不平等的合同，因為怕死，我不簽，他們就要打死我……”
萬羿說著說著，目光發直，他甚至笑出來，“人和商品是一樣的，起碼，對我來說。”
顧嵐認真聽著，見萬羿說到這裡不說話了，她停下乾飯的動作，向萬羿遞過去一瓶酒。
“一醉解千愁。兄弟，喝酒。”
顧嵐吃飯的時候沒忘給萬羿遞酒。
胥煥聞也是個心黑的，他給顧嵐拿的酒都是低度數的啤酒，而讓顧嵐給萬羿遞的酒度數都不下於五十度。
萬羿剛開始還是清醒的。
萬羿喝多了就不太清醒了。
顧嵐眼角的餘光打量著四周，沒有發現什麼特彆的人物，她啃著腰子的嘴動作慢了些，低頭抬起眸子，她坐在萬羿身邊，低聲問萬羿。
“你是不是因為這些事情鬨過自殺，進過精神病院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