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都低著頭,往病房內走。
段蔚周圍的保鏢和醫院的人沒有人敢靠近,因為顧嵐回過了頭,冷冷地看向他們。
顧嵐說段蔚他們不是人,而她看向段蔚他們的目光,也像是個獵人看待待宰的豬一樣——
對於不同物種的東西,還需要什麼憐憫?
顧嵐經曆的事情太多,甚至忍受火焰在她身上灼燒的感覺,她眼中的殺氣和煞氣都是真實的,她的殺氣也是真實的。
段蔚感覺到,這個人看著他,是在琢磨讓他怎麼死。
而且,死在她手裡的人絕對不止一個。
危機意識讓段蔚閉上了嘴,他冷冷地和顧嵐對視,渾身的肌肉緊繃。
而顧嵐這個時候卻笑了。
她揚起唇角,笑容滿是少年特有的痞氣,“緊張了?放心,我不會讓你兒子陪葬的。畢竟死一個白癡解決不了什麼問題。”
段蔚聽到這裡,忍不住說道,“你——”
顧嵐輕聲說,“你什麼?我告訴你,人在做,天不一定在看,但是我一定在看。”
說完,顧嵐不管段蔚怎麼想,直接離開。
走廊上的燈光明亮,她的影子落在地上,腳步聲似乎是在在場每個人心裡回響。
她追尋著其他人的身影。
背影卻久久地留在所有人的心上,仿佛踩著不同人的心尖。
段蔚在顧嵐走後,忍著想砸東西的欲望,地吼道,“狙擊手還沒有準備好麼?難道是養了群飯桶麼?!”
他身邊的“狗”聽到他發怒,每個人都不敢說話。
段蔚越看這群人越來氣,沒一個人去想解決辦法,隻會溜須拍馬!
不過段蔚也知道,那個威脅了他兒子的人,完全就是個瘋子,搞不好那個人會笑著當著他的麵捏斷他兒子的脖子,然後把血抹在他身上。
這種瘋子,段蔚經商多年也很少見。
他一向是敬而遠之,今天如果不是因為擔心他兒子的安危,他根本不會站在這裡,他也怕自己受傷。
段蔚發脾氣,很多人都不敢說話,都隻敢顫顫巍巍地站在這裡。
牧林靜的家屬們更是不敢說話。
他們的心情更是複雜,牧林靜的父親實在忍不住了,主動對段蔚說。
“讓我去找我女兒吧,我女兒一向聽我的,我也許可以讓她去勸勸那個瘋子……”
段蔚聽到這裡就冷笑起來,“你?對方沒有打死你,都是給你臉了。你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
牧林靜的父親大膽開口,又灰頭土臉地被懟回去。
他低下頭回到自己的妻子和親戚身邊,脾氣沒處發,隻能忍著,可是臉色變得非常差。
他內心裡已經瘋狂怒罵起自己的女兒來。
不過就是被打了,牧林靜真是個不孝女,白養她了,竟然在這種時候這麼任性,還和一個男人糾纏不清!給家裡惹來無數的麻煩!
早知道牧林靜是這副德行,不用段家少爺出手,他絕對就把她打死!
“!”
男人想著,低咒出聲。
他妻子不敢說話,又心疼女兒,又心疼丈夫,還心疼兒子,最後心疼一下自己——
“唉,咱們的女兒怎麼就突然不聽勸了呢?”
她說完,丈夫直接吼道。
“你說為什麼,這不是因為你沒有教育好!”
牧林靜的父母吵成一片,他們的親戚都滿臉怨氣地站在身邊,都覺得倒黴的不行。
本來他們過來是想分點錢的,順便還能近距離接觸一下段蔚。
要知道段蔚這種人,那可都是在財經新聞頭條上才能看到的,聽說和他吃頓飯都要上千萬的預約金,這種人說一句話就能給人無限商機。
更何況,段蔚出手大方,自己兒子打了人,上手就給百萬,他們過來是想沾點光,拿點錢。
誰知道牧林靜這個丫頭竟然這麼過分,這種時候還給家人惹麻煩呢!
手術室內。
顧嵐連續打了兩個噴嚏,她揉了揉鼻子。
“一想二罵三感冒,我打了兩個噴嚏,那說明有兩個人想我。”
手術室內沒人說話,顧嵐的聲音就特彆響亮。
顧嵐講了一個不算好聽的笑話,可是手術內的氣氛貌似好了不少,女醫生認真給牧林靜做手術,旁邊幫忙的小護士忍不住開口。
“你們……是什麼關係呀?”
牧林靜閉著眼睛躺在手術台上,她渾身疼,可是聽到小護士這句話,她有點害羞,想開口說話。
女醫生及時製止。
“先不要說話,吸氧就行。人手有限,沒有麻醉師,沒辦法給你打麻醉,所以一會肯定很疼,你忍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