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嵐還想說什麼,小王有點怕顧嵐開口那張嘴,怕顧嵐說出什麼他聽著不舒服的話,小王交代完了之後直接跑了。
留下顧嵐一個人站在原地,眨眨眼。
“喂,我覺得吧……”
小王捂著耳朵走遠了。
顧嵐聳聳肩,扭過頭問似乎在憋笑的閻霄,“我說話很讓人崩潰麼?沒有吧,我話少而且說話溫潤有禮,簡直是當代青年的典範啊。”
閻霄點點頭,“嗯對對對。”
顧嵐聽到閻霄的語氣,歎了口氣,“算了無所謂,就算全世界都誤會我,我也會奧利給的。他對我們放鬆警惕了,我們休息休息準備去查資料吧。”
閻霄有些疑惑,“不搬磚?休息休息是什麼意思?”
顧嵐對閻霄擠擠眼睛,“工地內有小賣部看到沒?買兩包好煙,我們過去給他們遞遞煙聊聊家常,搬磚就順便就行了。”
“老油子都這麼乾,不然你長得白白淨淨的,上去就乾活,人家一看你就好欺負,臟活累活全都坑你乾,也不多給你錢。”
很多大學生打工就這樣,學生善良單純,世界卻很多時候並不給善良的人善待,反而會被坑。
閻霄表示學到了,他準備買最貴的煙,被顧嵐打住了,顧嵐買了兩盒十幾塊的煙,還順便和小賣部老板聊了兩句。
他們的身份可是窮小夥子,沒錢過來打工的家夥抽的太好,那就是嘚瑟了。
給顧嵐和閻霄安排的工地是離小區中心區最遠的地方,這裡的工地進程還算最快的,不過工人們貌似乾活都不怎麼積極。
顧嵐一個乾乾淨淨的痞帥小帥哥,拿著包煙,走到一群工人中間,以讓閻霄都吃驚的速度和工人們打成一片。
就幾分鐘,搬磚的工人就都樂嗬嗬地“小顧小顧”叫著,讓顧嵐都忍不住覺得她是他們的小姑子,這一群都是大外甥啊。
輩分這裡就碾壓了不是?
和顧嵐相比,閻霄就很格格不入了,他站在遠處,冷著一張臉,加上周身的氣質怎麼看不是老板就是老板家的兒子。
顧嵐就痞的要命了,大熱天墊著報紙往磚上一坐,笑嘻嘻地說。
“我過來搬磚是因為我兄弟網貸欠錢了,沒辦法嘛。也不會點啥,隻能過來搬磚了。不過小弟也知道過來先孝敬孝敬,不然以後的活不好乾。”
閻霄看著顧嵐一副痞子樣,再想想在他的夢境裡瘋起來弑神的模樣,閻霄的眼神很微妙。
閻霄也很想說說話,可是他本來就話少,不知道該說什麼,雙手抱臂站在這裡一動不動。
這裡乾活的人都是老油條了,那一個個眼神活泛,也怕顧嵐是來打探消息的,顧嵐說請他們喝酒他們都不敢喝,就怕酒醉了喝點啥。
不過越是這樣顧嵐覺得越好。
這工地沒有特彆大的問題,怎麼可能上上下下都這麼嚴實,對吧,越這樣越有鬼啊。
這麼想著,顧嵐不由地笑的更燦爛了,她旁邊五十多歲的大叔抽著煙,一邊吐著煙一邊睨著眸子打量顧嵐。
“你那個兄弟什麼來頭啊?真搬磚還是大少爺體驗生活啊?”
他一說,周圍的工人都笑起來,一個個眼神裡都帶著鄙視。
這種鄙視讓人受不了,曾經不少過來打探消息的人聽到各種嘲諷就忍不住了,不過顧嵐笑嘻嘻地說,“原來是大少爺,落魄了唄。”
閻霄麵對顧嵐的調侃,他看著顧嵐的模樣,眼神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溫和了下來。
顧嵐痞的完全不像個學生,聊了會天還順便隨手搬了兩塊磚,她這樣子很快就和周圍的人混在一起,可惜的是,什麼都沒有打探到。
這裡的工人們嘴就和被縫住了一樣,是一點消息也不漏啊。
這樣顧嵐也隻能感歎,果然錢才是最好的讓人閉嘴的針線啊,這工地花了多少錢打點這些工人,看他們自己抽的煙都最少百來塊起步了。
這樣,顧嵐覺得買便宜煙更好了,省錢。
聊聊天順便搬搬磚,時間過的很快,顧嵐和閻霄都知道有人監視他們,一刻不停地監視,就連上廁所,都一個個守在門口,像是特務似的。
當然顧嵐不上廁所,她進男廁所吧怕被男人嚇著,畢竟看到什麼小蚯蚓她也怕有心裡陰影,但是她進男廁所,她怕嚇著女生。
一直到顧嵐進來過了一個小時左右,胥煥聞和雲哲給顧嵐發來了消息,顧嵐略微思索,果斷把閻霄叫過來。
她有一個妙計。
今天的妙計叫做——我從山上來。
閻霄戴著工人手套,很聽顧嵐的話,顧嵐偷懶不搬磚,閻霄就把顧嵐的份兒一塊搬了。
他的衣服上都是灰,閻霄臉上毫無怨言和其他的神色,周圍的工人也看的嘖嘖稱奇,覺得這閻霄對顧嵐可真是好啊,不知道是啥關係。
而後,他們就知道顧嵐和閻霄是什麼關係了。
他們看到顧嵐把閻霄叫到旁邊的磚塊後麵躲著,他們估計以為沒人看到吧,但實際上這周圍都是工地的眼線。
但是兩個小年輕人做的事情他們也沒想到……
兩個男人,悄悄地躲在磚後麵擁抱接吻……?
叼著煙的工人都傻了,“臥槽!背背山?!”
“原來是一對啊,怪不得……能夠理解,小年輕嘛,都是最需要的時候,能理解。”
“避著點人也好,不然這裡都是男的,看的也怪怪的……”
顧嵐的計劃是“我從山上來”,沒問題,斷背山上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