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有限,顧嵐不太想讓閻霄跟著她,閻霄的身高太顯眼,她故意借了一件軍大衣就是為了讓自己不那麼與眾不同。
閻霄見此,又想了個辦法。
閻霄的辦法讓顧嵐想起了她過來時,閻霄給她披上衣服然後把她綁在自己腰上的“想法”。
這次,閻霄的辦法是——
他穿著寬鬆的軍大衣,顧嵐站在他的胸前,兩個人擠在一件軍大衣裡,顧嵐覺得他們這樣穿那真是一點不接地氣,非常接地府了啊。
“閻霄啊,你覺得咱們這個樣子……大半夜的走過去,遠遠一看還以為一個人長得四條腿啊,和個怪物似的。”
閻霄很淡然地拉上軍大衣的拉鏈,他根本不當回事隻顧得上感受顧嵐的體溫了。
閻霄說,“這個地方本來就鬨鬼,在這裡的人估計都對鬼免疫了吧,看到了就看到了,也不算什麼嚴重的。”
顧嵐想想,也是,說的有道理。
“閻霄,你拉鏈拉低一點,四條腿算什麼,還有兩個頭呢,哈哈哈哈!這麼一想好刺激,我們走吧!”
穿著軍大衣的“四腳怪”開始在隨著時間推移越發陰冷的工地裡“徘徊行走”。
天色越發暗了下去,工地裡更加的陰冷。
這種冷不是物理冷,而是魔法冷,一件軍大衣其實根本阻擋不了什麼。
不過顧嵐的魔法抗性高的很,越是這種陰呼呼的玩意兒,她越是覺得有趣,大半夜她和閻霄就徘徊在各種陰森的建築旁。
大半夜的這個地方也沒有人在樓上施工。
還沒有建好的20層樓還沒有電梯,甚至樓梯都沒有建好,顧嵐覺得這樓真陰間,還好沒有人買,不然傾家蕩產買爛尾樓真的是要哭死。
工人施工上樓去全靠工地的施工電梯和卷揚機,這種陰森的場所大半夜正經人都不會跑進還在施工的房子裡。
這個地方,嚴格說來,就算死個人外麵也看不見。
顧嵐和閻霄都不是什麼正經人,他們不敢用電梯,太明顯了容易被發現,顧嵐窩在軍大衣裡看著樓層,“你放開我吧,在這裡等我。”
“這種東西我能爬上去。”
黑夜裡爬的快點的話,可以用腳手架、樓梯井和電梯爬上去,而顧嵐的話,也是閻霄想說的,閻霄對顧嵐說。
“你還是窩我背後吧,再穿上我的外套綁我腰上。我爬得快,我們快去快回。”
顧嵐不太想把自己的身家性命交付到彆人的身上。
畢竟嘛,這種事怪危險的,她要是自己爬,再一不小心摔下去,那隻能怪自己學藝不精,要是閻霄學藝不精掉下去的話,她死了也會遺憾的。
顧嵐沒同意。
然後顧嵐就看著閻霄鑽進大樓內,爬上腳手架,很快就爬了上去看不到人了,顧嵐仰起頭忍不住拿出手機計時。
“厲害啊……沒想到閻霄做這個都這麼熟練。”
幾分鐘後,閻霄下來了,他對顧嵐說,“好了,我爬完了,照片我給雲哲拍了,下一個。”
顧嵐瞪大眼睛,壓低聲音驚呼,“你耍我啊?不是說帶著我爬,爬給我看的麼?結果你爬給雲哲看的?”
閻霄把軍大衣給顧嵐蓋上,他們躲在施工樓裡麵外麵看不到他們,閻霄聽著顧嵐的話,忍不住低笑了一聲。
“我和你直說,你會聽話麼?我爬的很快很穩,為了你的計劃,我聽你的話我不添亂,你也在下麵給我放風,我們分工合作怎麼樣?”
顧嵐覺得很不怎麼樣。
她怎麼被閻霄這個老實人給騙了?
不過閻霄說的也有道理,她也不會無端給閻霄添麻煩,她隻能點點頭,“好。你注意安全,對了上麵有什麼奇怪的東西麼?”
閻霄眯了眯眸子,“全是黑的,沒什麼東西。聽你的語氣,你好像挺期待上麵有鬼的。”
顧嵐想了想,說道。
“人肯定是死了,如果有鬼的話也好,這個世界的鬼應該是舍不得家人死的冤才變成鬼的吧。畢竟鬼也是有國家民族和時代特色的。”
“我們國家的鬼就這麼戀家。”
顧嵐繼續說,“所以我覺得遇到鬼也不是什麼壞事,每個鬼都是他們的親屬日思夜想的家人。”
閻霄聽到這句話,看著顧嵐的眼神都忍不住溫柔下來。
顧嵐又笑了,“這句話很溫柔是不是?我也覺得是啊,這是我偷的。我從網上看的,看到這句話之後,我就更不怕鬼了哈哈。”
閻霄沒說話,他對顧嵐的感覺說不清楚……
想也費時間。
閻霄乾脆直接爬腳手架上樓采集物證去了。
時間過得很快,閻霄爬的更快,等到把新建的水泥柱子都采樣拍過去之後,閻霄滿頭大汗,顧嵐唇角帶笑地往回走。
雲哲分析數據分析的很快,應該很快就有結果了。
警方要進來調查的話,他們隻能先撤,畢竟晚上睡覺對他們而言更重要,不然會出事。
胥煥聞在外麵接應他們,而且因為胥煥聞的時代和這裡差不多胥煥聞又總是和達官貴人打交道,所以他了解很多“規則”。
隻要報警警方來,胥煥聞可以給他們安排離開的方法。
這一切就都安排的差不多了。
顧嵐的心情也愉悅了很多,她讓自己放鬆唇角露出滿意的笑容,配合閻霄滿頭大汗的模樣很容易讓人誤會。
彆人誤會了,顧嵐也就好解釋了。
隻是顧嵐和閻霄也沒想到,他們還沒有走到他們搬磚的工地前,最少三十多個工人拿著手電筒直接找到他們。
站在最前麵的是笑容滿麵的李叔,李叔露出和藹可親的笑容。
他看看閻霄,又看看顧嵐,“你們兩個還挺忙啊。快來吧,有事要你們處理。”
這麼多人圍著,顧嵐倒是不怕,不過,不怕也不行,不一定能打過。
暗處還有不知道多少人。
這真是進了賊窩了。
顧嵐麵不改色,她走向李叔,“什麼事啊?”
李叔叫身後的人給了顧嵐一個鐵鍬,而後他抬起手拍了拍顧嵐的肩膀。
“是這樣的,有個人混進了我們的工地為了調查他父親的死因。死因是什麼啊,他父親有沒有死,隻是我們工地給了他錢,他估計跑了而已。”
顧嵐蹙起眉頭,她剛要說話,李叔繼續說。
“給你的任務就是,把他打死。”
空氣裡突然寂靜下來。
李叔的聲音仍舊帶著笑意,仿佛在說今天天氣怎麼樣。
“打死他,你就可以繼續留在這裡做工人。每個月除了三萬工資還有這次為公司辦事的獎金。”
“當然,你不打,那你就得死。不打,你就不是和我們一路人,你也是過來鬨事的。”
李叔拍著顧嵐肩膀的力氣加重。
“你懂得,我們,更討厭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