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思思完全不知道說什麼，她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的胥煥瑜、胥煥聞又看了看溫琪琪，接著她看向像是捏小雞一樣捏著她脖子的顧嵐。
其實於思思也不明白……
“顧嵐，你不生氣？”
顧嵐不理解，“哈？你問我生不生氣？”
於思思認真地說，“對啊，少爺明明是愛你的……起碼，在你死後，他瘋狂的思念你，他應該是很愛你的。但是現在看來，他愛的是溫琪琪。”
“好像……少爺隻是把你當溫琪琪的替身……呃……”
說到這裡，於思思也不太確定了。
就算是替身，也不應該找顧嵐做替身吧，首先性彆上就不太對，其次，溫琪琪和顧嵐一點都不像啊……
她也懷疑過少爺是因為想要找個人氣溫琪琪，所以乾脆找了顧嵐，但是顧嵐死後少爺的模樣又不像是假的……
於思思認真思索，顧嵐也盯著她的臉看了半天，那個目光好像要透過她的身體直接看到她的靈魂，於思思為此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怎麼了……？”
顧嵐低聲問，“你有沒有發現，你的身體裡有兩個自己？”
說到這裡，於思思突然不說話了，她的目光看向地麵，顧嵐拽了她晃了晃，明白了什麼。
這個於思思的狀況和胥煥瑜還有胥煥聞不同啊，她體內的靈魂們，貌似還挺保護這個小蘿莉的靈魂的，顧嵐想到這裡，扯了扯唇角。
“你少爺的身體裡，不止她一個靈魂，還有其他的。這個世界，也不是你看到的這樣，就和黏在臉上的皮一樣，撕開表皮，才能看到內裡。”
於思思看著地麵，沒有說話，她懂這個意思，但是，她不敢說。
說著，顧嵐又看了一眼不遠處還在因為“愛情”而上演“修羅場”戲碼的三個人。
根據她看小說的經驗，這種情況估計一時半會解決不了。
兩難爭一女很好看啊，如果不是有要事在身，顧嵐也想多看一看，權當看電視劇了。
顧嵐輕輕歎了口氣，看著於思思，目光裡滿是歎息。
“我覺得，你對我真的很重要。我寧願放棄吃瓜的機會也要帶你去看看這個世界，你還真是我的小寶貝，你覺得，此情此景，像不像愛情？”
於思思忍不住抬起頭來看顧嵐，“什麼？你說什麼？”
顧嵐笑笑，拎著於思思的衣領進了洗手間。
在顧嵐轉身時，差點打起來的霸總胥煥瑜和男二胥煥聞的身體都停頓了一下，那個世界意誌直接對他們下達命令。
“吵什麼吵，這麼喜歡溫琪琪，到時候她的身體分成兩半，你們一人一半就好了。重要的是消滅顧嵐！消滅顧嵐！”
霸總胥煥瑜和男二胥煥聞的眼睛都變成了赤紅色，他們扭過頭去看向顧嵐消失的地方。
這個聲音，他們身體裡的其他靈魂都是聽不見的，胥煥聞也聽不見，但是他能夠感覺到自己身體的異樣。
胥煥聞在男二胥煥聞緊緊盯著衛生間門的時候，開口說道。
“喂，你愛溫琪琪是吧？我知道你有野心，你知道這個世界有男女主角，你不甘心當配角是吧？我覺得現在，你看看胥煥瑜是不是和你一樣注意力不在溫琪琪身上了。”
“這是個好機會，乾掉胥煥瑜，你就是男主角了，溫琪琪是你的，你做任何事情，都是獨一無二的。”
男二胥煥聞的精神動搖了一下。
世界意誌的命令他是會去完成的，但是，不得不說，這個建議太誘人了……他竟然不知道該如何拒絕啊……
胥煥聞幽幽地歎了口氣。
“我知道有人給了你命令，你無法違背他。但是，你上位做男主有不同的方法不是麼？一個就是有人提攜你做男主，第二個，就是男主消失。”
“男主消失了，你自然就是男主了。他搶你的一切，你不用奪，都會歸還給你。”
男二胥煥聞唇角忍不住帶上了笑容，他緩緩地轉過頭，赤紅的眼睛看向胥煥瑜。
另一邊。
顧嵐打開洗手間的燈，不管於思思的掙紮，她一隻手拽著於思思的衣領，另一隻手捏著於思思的下巴，十分霸總地強迫於思思看向鏡子。
顧嵐看著鏡子裡印出的自己的臉，邪魅地勾起了嘴角，忍不住歪嘴霸總一下。
“女人，仔細看著！女人，滿意你所看到的麼？”
於思思不滿意。
她瞪大了眼睛，看著鏡子裡那一張滿是皺紋的老太太的臉，還有臉上粘著的掉不下去的人皮，她發出了崩潰的尖叫聲。
“啊——！不會的！不可能是這樣！不可能是這樣！我怎麼會！我怎麼會長成這樣！不！不！！”
於思思摸著自己的臉，手上滿是血，她低頭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鏡子，她無法想象她才十幾歲怎麼就會變成一個老太太！
顧嵐指了指自己的瞳孔，“你可以看我的眼睛，也許鏡子會騙人，但是我的眼睛不會。”
於思思在顧嵐的眼睛裡看到的還是老太太。
於思思無法接受，顧嵐鬆開手，於思思腿軟地直接跪在地上，她摸著自己的臉，淚水不斷流下。
“不！不可能！我不會是個老太太，這是個噩夢，這隻是個噩夢，這是噩夢——”
於思思一直低著頭，整個人顫抖個不停。
她還穿著年輕可愛的衣服，手臂和脖頸的肌膚雪白細嫩一看就年紀很小，但是她的臉卻蒼老無比，頭發也烏黑柔亮。
她低頭捂著自己的臉哭了許久，許久……
顧嵐靜靜看著，看著……
於思思的肩膀漸漸停止了抽搐，而後，她緩緩抬起頭，雪白的雙手遮擋著蒼老的肌膚，還粘著一些皮肉的嘴唇無法被手擋住。
於思思抬起頭看顧嵐，她的眼睛被手指捂住，而後她的手指輕輕叉開，露出裡麵蒼老的布滿魚尾紋的眼睛，這雙眼睛裡滿是滄桑和瘋狂。
手遮不住的鮮血淋漓的唇勾起笑意，隨後，於思思的身體又瘋狂地抖動了起來。
不過她這次不是哭泣，而是瘋狂的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太可怕了！太可怕了！我這張臉被埋在這樣的身體裡，太可怕了，是不是啊？！是不是很可怕啊！”
她說著說著，雙眼暴突，猛然站起來，踮起腳要把自己的臉湊到臉上！
“我是不是個怪物！你害怕我吧！哈哈哈哈!我是個怪物，兩張皮哦，我是個老太婆哦，我是個瘋子！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的臉快要貼上顧嵐的臉。
顧嵐沒有閃躲，顧嵐淡淡地說，“我知道你是個瘋子。我也是個瘋子，我是027號，你哪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