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是本屆府試的考生?”
同知大人岔開了話題,他吳黃廷暉又是聊了一些題外話。
黃廷暉也是應付了一兩下,便直接起身告辭。
他已經知道眼前這個大人絕對不會做出什麼太大反應。
故而,他不會在這裡浪費時間了。
看著黃廷暉起身告辭的背影,同知大人的奴仆啐了一口,“這個小子,忒的無禮!”
“大人還沒送客,他就告辭了!”
聽到自己那奴仆的這些話,同知大人也是哈哈大笑,“與這小家夥一般見識乾嘛?”
“書生狂狷罷了!”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奴仆明顯捕捉到了同知大人眼角閃過的一絲餘光。
“大人,那這家夥所說的海匪與崇恩寺?”
奴仆試探性的問道。
“不過是一個讀書人的臆想與猜測罷了!”
“僅僅一張小紙條,還不知道真偽!”
“我若是憑借這張小紙條,就讓地方軍拔營往瑞安縣去,最後什麼都沒發生的話。”
“豈不是讓世人笑話?”同知大人撫了撫自己的胡須,他與自己的奴仆說道。
“大人,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做?”
奴仆又是看向同知大人問道。
“派幾個人去那崇恩寺看一看吧,若真有情況的話。”
“再做決斷吧!”同知大人做出了一個折中的決定。
在他看來,情況絕對不會像黃廷暉說的那般危急。
派幾個人去查探一下情況,已經是他所能做的極限了。
“是,大人!”得到了同知大人的命令之後,那奴仆也是緩步往後退去。
而此時,黃廷暉與李子鬆二人剛出府門。
“子鬆,趕快準備馬匹,我們要馬上趕回瑞安縣!”黃廷暉毫不猶豫的問道。
“這麼急?”
“方才我們不是將情況告訴了同知大人?”李子鬆有些懵逼的問道。
隻見黃廷暉搖了搖頭,他看著李子鬆的眼睛說道,“沒用的,子鬆!”
“沒用的,沒人會相信我們的話!”
“我們位卑言輕,他們不會慎重對待我們所說的!”
“這個朝廷,爛透了!”
“同知大人或許會象征性查探情況,但他不會做出更多的反應。”
“至於瑞安縣若是新任縣尊到了的話,他又怎麼會相信平頭老百姓的話呢?”
黃廷暉斬釘截鐵的說道。
“災禍在所難免!”
“我們靠不了什麼人,我們或許隻能靠自己!”
“我們隻能靠著自己!”
黃廷暉算是想明白了,眼下的情況根本處於無解的狀態。
他當然可以一走了之,拚命活下去。
但是他的根就在瑞安縣啊!
他所愛之人,那些愛他之人就在瑞安縣。
所以他根本走不了!
既然走不了,那便隻有飛蛾撲火了。
“可惡!!”黃廷暉捏緊了拳頭,他胸腔之中的情緒根本無法釋放出來。
他隻能是仰頭大吼道。
瑞安縣是他的家,他做不到眼睜睜看著海匪肆虐瑞安縣。
也做不到看著倭奴浪人肆虐瑞安縣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