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燒到腦門可以烤熟十顆龍蛋,渾身的骨頭像被碾碎一樣,發出哢哧哢哧的響聲。
等胃裡吐到嘔不出什麼東西,她小小的身軀便蜷縮在不寬的實驗台上,一個勁兒地打著冷顫,陸茜感覺身上哪兒哪兒都很痛,她已經病了一整天。
“我好餓……”此刻的魔女低聲抱怨,令係統既同情這小孩,又有點無言以對。
道理說,缺了三分之一的能量會極速削減身體三分之一的微量元素,這種時候人體是極其不舒服的,有人會疼得大喊大叫,痛不欲生;有人會虛弱到連眼睛都睜不開,也隻有她全神貫注在胃上……
——不愧是她。
不過無語歸無語,它還是心疼的,它心想,“要是我有個身體就好了”
起碼可以幫她去打點獵,弄點野果子什麼的。
係統正愁得直歎氣,這時候,不久前修好的飛行掃帚劃著圈探頭過來,見主人倒在實驗台上一動不動了一整天,它終於忍不住衝魔女叫了好幾聲。
“噗嗤嗤!嗤嗤!?”
係統眼睛一亮“乖寶寶,你去幫姐姐弄點吃的來好嗎!”
它太過著急,忘了自己的聲音隻有陸茜能聽得到,也隻能和她一人交流。
但掃帚不愧是魔女的掃帚,它見主人顧不上沒有應聲,便蹦跳著出了山洞。
過了一會它回來了,帚身竟然真掛了一串看上去香噴噴的小魔獸。
“!!!”
原本半死不活睡在實驗台的陸茜立刻睜大眼坐直了身體。
這完全令人驚喜!
——沒想到掃帚竟然能和她心有靈犀,一定是它聽見她肚子餓得咕咕叫的聲音!
在掃帚的幫助下,陸茜費力地坐了起來。
這些小魔獸簡直活蹦亂跳地令人垂涎欲滴,她抓起它們,虛弱地一口一個。
等吃下東西再喝些恢複藥水,她才感覺自己的身體好了一點。
頭腦清醒後的魔女邊咀嚼邊想如果第三個月,她每天都要經曆一遍這樣的折磨,那要不然還是去強吻阿希爾德,再挨他一頓狠揍好了。
等她默默走神吃到第十隻的時候,係統突然高喊一聲,“等會!”
“?”
“你先喝口水再吃,”係統語速飛快,“我怕你噎著。”
“……”魔女聞言吐掉手裡正奮力掙紮的小腦袋,聽話地又喝了口苦澀的止痛藥,這才重新準備繼續填飽肚子。
可正張開嘴準備將最後的食物一口悶的時候,高燒下眼前模模糊糊的她,突然發現這小動物的輪廓好像似曾相識。
於是她眯著眼,遲疑地抬手摸了摸對方的蛋蛋。
這熟悉的手感是——
“是你!”
命運般的邂逅語被魔女再次重複,她驚訝又開心,“你是聽掃帚說我生病了,特意來探望我的?”
對方“……”
它不發一語。
“……”話音落下的魔女也突然想到自己剛剛對
它乾的事,於是她立刻不自然地擦掉嘴角邊的口水,還佯裝著打了個哈欠。
“我沒有要吃你的意思噢,”她解釋,“隻是想更仔細地看清你可愛的臉1。”
確實是出於對魔女請病假的擔心,所以明明還沒發作,也特意喝了變形藥水,以這幅醜陋但令她眼熟的姿態跑來森林找她的阿希爾德“……”
停,裝的差不多就可以了。
彆以為他不記得,他們每次在魔沼森林裡的重逢,都以她想將他丟鍋蒸煮的期待為始點。
——這次更是連溫情脈脈的魔藥坩堝都不出現了,直接就上嘴了是嗎?
阿希爾德無言地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