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子變成毛茸茸後我倆he了!
(時間線在大結局結契前麵一點點)
……
薄冬清晨,一朵從天而降的晶瑩雪花緩緩飄落在烤糖色的女巫帽樹屋頭頂,被勁風吹拂,伴隨著四周梅櫻和兔尾草的花瓣,飄飄蕩蕩地落到地麵。
阿希爾德站在樹洞門口,少年正神情專注地用尾巴掃除從屋簷落下的灰雪,他毛茸茸的尾巴上,沾滿了少許毛茸茸的雪花。
“今天很冷,”金發少年對自己冰涼的手心吹了一口熱焰,將它溫暖起來,這樣待會就可以直接觸碰茜茜的臉,從被窩拖她出來洗漱,“這應該是整個凜冬森林最寒冷的一天了。”
他對身後飄在半空欣賞漫天雪景的九尾狐係統說道。
因為飛雪堆積在家門口,會影響兩人的每日出行,阿希爾德有時使用龍息,有時如今日,還沒來得及收回魔女夜間慣於啃食的蓬鬆大尾巴,他就順帶用尾巴在洞口做大掃除。
他捧著一堆晶瑩剔透的冰雪蘑菇,回到溫暖的樹屋後,先在廳堂裡待了一會,等整夜燒得滾燙的魔法壁爐將身上的風雪寒氣除儘,他才走進房間,去叫魔女起床。
“你讓她再多睡一會,今天是休息日,”係統說,“生長期的魔女很愛嗜睡,尤其是冬藏的季節;魔女們多多睡覺休息,等到來年春天,她們的魔力便會飛躍到一個嶄新的階梯。”
“這樣她可以變得更加強大,”係統說。
阿希爾德自然希望魔女能睡到自然醒,但她哪怕是假期,早上也是有計劃安排的,他不能隨意打亂。
於是他微微頜首,表示讚同係統的提議,“周末我會讓她一覺睡到下午。”
少年拈起一枚冰藍色的蘑菇脆乾,上麵撒有一層淡淡的雪色糖霜,但這糖霜並非是常見的砂糖,而是冰雪妖精釀出的楓糖冬蜜刷上去的,他早上特意拿龍鱗和那些妖精換了一些,這屬於冬季的森林特產。
“起來,茜茜,”阿希爾德將藍蘑菇在魔女的鼻尖晃了一圈,“今天早上有霜雪後的楓糖蘑菇吃。”
魔女在那股味如新鮮烤椰奶的甜香氣息襲擊嗅覺後,立刻從床上直挺挺地坐起來,她閉著眼睛,無意識地張開口,正準備一口吞下食物再起床,可須臾後,她卻突然停下了動作。
“這蘑菇感覺好冰牙,”她睜開眼看了看阿希爾德帶來的冬日小早點,內心天人交戰片刻,最終還是衝他擺擺手,“太涼吃了會肚子疼,我還是泡泡熱水再吃。”
“謝謝你為我準備早餐,阿希爾德。”
陸茜低頭,在他冰涼的指尖上親了一口。
“……”
有過好幾次魔女負責兩人的早飯、對方直接抓著一掃帚結滿冰碴的耗子丟到飯桌上大口咀嚼的經曆,阿希爾德有點驚訝,她居然難得會對這樣口感脆甜的微涼特產搖頭拒絕。
見她利落地一個打滾起來去洗漱,洗完又跑出去檢查她新晾曬的草藥,阿希爾德舔了舔自己被親過的手指,把上麵魔女的味道吮儘,他說,“那我熱一下你再吃哦,茜茜。”
“好的!”
埋頭工作的魔女在屋外大聲回答道。
不一會,她抱著一個大概可以裝下兩人的巨大香包走到門口,它掛在冬月桂的樹邊晾了一整夜,上麵塗抹了一圈味道奇怪的香辛料,聞著像泥巴,這是學校一位象獸人女士找她定製的安神枕頭。
“咱們今天吃小吃夜市烤魔蛙乾的錢有了,”魔女洗淨手上的泥巴,拍拍手,準備寄出這件大物,“不過我給她包了郵,這會要去送貨;你吃早飯,我馬上就回來。”
“我去幫你送。”
在洞外等她進來的阿希爾德按住了她,“蘑菇剛剛烤了一下,又撒了點白糖,你趁熱食用,茜茜。”
他說完就變作黑龍之形,爪子勾住巨大的香包,展開翅膀,朝茫茫霧氣的湛藍天空飛去。
留下的九尾狐係統眯了眯眼,“這小子還挺勤快,”它說。
……
黑龍很快就送達了魔女的快遞。
對方接到貨物的時候驚喜不已,她還叫上了全家人,大家一起來圍觀學校裡的王子殿下給自己送宅急便的不可思議畫麵。
一大坨象好奇地蜂擁而至,有她的奶奶嬸嬸和叔叔,霎時,黑龍周圍的土地像裂開般震蕩起來。
“是來幫你女朋友送東西啊?嗬嗬!真是一頭可愛的小龍仔仔!”
象獸人女生的爺爺摸著象須說道。
不出意料,黑龍第一次開展的送快遞業務得到了廣泛的好評。
等回去的路上,阿希爾德清楚魔女已經用完了早飯,但一定還餓著,因為長身體,她的食量最近越來越驚人了。
於是他又在途中帶回來一些熱烘烘的魔法烤玉米粒,用奶油和糖粉裹了滿滿醬汁,回來的時候,黑龍用爪子勾開樹屋的拉環,呼喚她,“茜茜,出來吃雪烤玉米!”
裹了糖粉的金黃玉米粒伴隨著美麗的雪花漫天飄灑,紛紛揚揚,像八音盒裡的冰雪小人在圓滾滾的圓盤旋轉跳舞,醬汁落到雪地裡,很快就被新的落雪遮住了痕跡,變回一片雪白。
阿希爾德猜測她再過幾秒就會衝出來,先給他一個蘑菇味兒的甜吻,他便耐心地臥在門口,期待地仰著脖子等待。
“阿希爾龍——”
熟料,魔女推門而出後,並沒有第一時間親吻他。
她為難地指了指嘴巴,“我現在親不了你。”
陸茜當然知道阿希爾龍守在門口是在等什麼,可她不能那麼做。
“聽說我,現在我身上發生了一件無比嚴重的大事。”
魔女格外嚴肅地對他說。
“我隻離開了三分鐘,這是怎麼了?”
阿希爾龍問她。
“你自己看。”
魔女告訴他的同時,她讓開身子,讓他瞧瞧她身後的畫麵。
“……”
越過她的身影,黑龍看到滿桌子他早上起來烤好的糖心小蛋糕,炸巧克力魔蛙,還有他特意熱過的糖霜蘑菇,果汁甜湯,這些早餐她都沒有怎麼動——
“我離開的時候,你一口早飯都沒吃嗎?”
大黑龍罕見地失了態,不相信般地甩了甩刺尾,繞著樹屋門口的花園焦躁不安地走了幾圈。
他認為這件事根本不可能、也不應該發生在兩口就能吞掉半張桌子的魔女身上!
“茜茜,這現狀確實很嚴重,你仔細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
阿希爾德本以為她是又吃多了,習以為常,準備幫她拍拍肚子,可看到這一幕,他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是這樣的,你走後我先隨便吃了一點,”魔女說,“但接著我就發現,這些東西我居然都吃不了!”
不論是糖心小蛋糕,炸巧克力魔蛙,還是糖霜蘑菇,“它們對我不是太甜就是太甜——”
“連那筐聞上去隻有很淡甜味的暖暖蘑(黑龍燙過後,冰脆蘑變成了烤熱菇),我僅咬了一口,嘴巴就變成了這樣,比嘗到你的毒液起的更多。”
陸茜張開嘴巴,給他看自己嘴裡起的一圈燎泡。
“我的舌頭上也被膩出了好多小泡泡,火辣辣的,”因為吃不了糖,魔女說著說著就想歎息,於是她大大地歎了口氣,“我還以為我是得了什麼冬季最容易流行的口炎呢。”
阿希爾龍側著頭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的每根龍須都繃得緊緊,堪稱全神貫注,見她歎氣,他便安慰地伸出大龍爪,摸了摸她的小腦袋。
“沒事的,茜茜,”他說,“這個病你傳染給我也沒關係,我可以陪你一起得病。”
“可它不是口疫,”魔女繼續說“讓係統查看後,它說我是得了口腔潰瘍,上火了,我一開始也相信了它。”
畢竟這種病症在吃甜食過量的人身上時常發生。
“但不吃蘑菇後,我又想喝點熱水,於是嗅了一口熱湯,”她強調道,“我的手摸著湯碗,它是很正常的溫度;可當鼻子挨到湯水熱氣的那一瞬……”
“我的鼻頭和臉卻忽然被熏紅了!還特彆得疼!”
她踮腳給阿希爾德看她的鼻子,上麵的確有點紅紅的,黑龍立刻憐愛地舔了一口。
“我可憐的茜茜。”
他搖了搖頭。
“所以我想,我不能吃甜的,這次就應該不是因為口腔潰瘍和蛀牙的緣故——”
而且她的蛀牙上次已經被拔完了,哪兒這麼快就能長出新的。
“我又去試了其他冷熱和酸苦鹹辣的食物,都出現了同樣的情況,阿希爾德,這必然是我的體質出了問題。”
魔女最終總結了她的情況。
“我似乎開始不耐所有食物的一切特征了。”
她說。
……
……
當魔女的身上發生了這樣的情況,她的第一反應是毫無隱瞞地告知同住的伴侶,自己身上滋生的疑難雜症;而第二反應,就是躺回床上,準備今天不再乾活,而是去睡個回籠覺。
“大概是生長期惹得禍,”她說,“它使我的靈魂長得太快太迅猛,身體器官卻跟不上速度,才導致了這種情況發生。”
魔女樂意動腦的時候,她的腦筋動起來其實非常快,“我去多睡睡覺,看看醒後情況能不能好一點。”
她冷靜地關上門,係統鬼鬼祟祟地飄到阿希爾德的身邊。
“她那是怕自己朝你發火呢,”係統相對更了解陸茜的性格,它告訴他,“我和她相處了十幾年,其實她很好說話,平時沒什麼脾氣;但如果你說謊欺騙她,或者在她餓著肚子的時候煩她——”
“她就和那些恐怖的荒野魔女沒有任何區彆。”
係統像隻八狐一樣嘀咕道。
阿希爾德沒理會它的閒嘴,他坐在沙發上思考,剛才用多個監測生長魔法的手段,他都沒有測出茜茜的生長期出了什麼差錯;將厚厚的魔女生長筆記和手劄上翻了多遍,上麵記錄的具體數據也沒有出現任何問題。
“如果我沒有近乎每時每刻,甚至包括夜晚也不睡覺,一直在記錄她生長周期的狀況,”阿希爾德說,“我或許也會和茜茜秉持同樣的看法,認為是她生長期的疏漏。”
但事實是答案和它無關,少年眉頭緊鎖,片刻後,他要求係統,“你回到她身體裡去看看。”
係統表示拒絕,“我才不要!你又要我被活活淹死嗎?!”
要不是它已經是不死的亡靈,它在魔女體內沉睡的功夫,都不知道被這家夥的愛淹死幾回了。
阿希爾德十分希望此刻的他已經和魔女結下永遠之契,這樣兩人的靈魂係在一起,他能夠親自來做這件事,不必指望這隻蠢狐。
可沒有結契,他便隻能強製對方“如果她的身體出了任何毛病,如果到晚上她睡醒,我們還是解決不了這件事,讓她繼續餓著肚子度過第二天——”
他冷冷威脅,“那我就直接砍斷你的一條尾巴,將它碾成魔力的塵埃碎屑。”
係統“……!!!”
係統被他嚇了一跳,它天天看這頭病嬌小黑龍在魔女麵前裝乖撒嬌,溫柔體貼;差點都忘了剛和他綁定的時候,他對自己有多麼冷酷無情,說關小黑屋就關,說電擊就電擊。
於是咬牙猶豫了一會,倒也不是不關心魔女的九尾狐係統,它火速給自己下單了兩套幽靈防毒嘴套。
等黑鴉使魔送到貨,戴好嘴套的幽靈狐便以跳入滾燙熔岩的毅力勇氣,捏著鼻子穿牆衝了進去。
“臭小子,”它罵罵咧咧,“天天嚇唬狐,你恐嚇誰呢!早晚有一天我要讓魔女甩了你,再去找個胸肌超大的俊俏小生!”
……
阿希爾德在外麵等待的功夫,又翻閱了許多資料,預定好了若幽靈得不出結果、他要帶茜茜去的幾家私人檢查機構。
等係統拖著濕漉漉的九條尾巴,魂不遊體地出來後,他立即站起身,“查清緣由了嗎?”
係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