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感激涕零的佛利斯,池月有些狐疑地看著他的背影,問垂耳兔道“垂總,你有沒有覺得他看我的眼神不太對,好像和……埃文有點像。”
垂耳兔以一種看智障的眼神上下打量著池月,非常欠揍地嘖嘖兩聲,反問道“女人,你是不是沒談過戀愛?”
池月一怔,下意識以為垂耳兔又發作一種名為霸總綜合征的病了,但看垂耳兔認真的兔臉,又應該不是。
她有些新鮮,搖搖頭,“沒有啊,整日忙著看病熬藥,哪有時間談戀愛。”
“怪不得,”垂耳兔一臉同情地搖搖頭。
池月迷茫地看著它,垂耳兔卻絲毫沒有要解釋的樣子,依舊一副做作的姿態,高高昂起兔頭,兩隻兔爪像個老乾部一樣背在身後,滿眼看不起池月的樣子。
池月一見它這樣就覺得好笑,也轉過身去看玻璃窗外的風景。
銀河星係的每個星球都有自己的特色,比如池月去過的珍珠星球,就到處都是閃爍的寶石建築,而艦隊星球,則科技感非常強。
到處都是懸浮的裸眼光屏,建築大都聳入雲霄,配置一個光速電梯,近一千層的高度不到三分鐘即可到達,全包玻璃窗的設計可以清晰地看到窗外的景色。
池月放眼望過去,忽然注意到今日校園內的不同。
昔日整體風格偏向未來科幻風的校園,忽然換了很多裝飾。
綠化樹上拉著光屏橫幅,上麵閃爍著一行大字歡迎楚欒少將蒞臨母校指導”。
最高的塔樓上的大光屏本來這幾天都是拉斐爾,聽說粉絲砸了大價錢的,但是不知什麼時候,拉斐爾已經被替換下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位身著一襲黑色軍裝,麵容冷峻的男人,巨大的光屏上,可以把男人的每個細微之處都看清楚。
男人握著一把重劍站在漫天銀河前,裁剪得當的黑色軍裝包裹著他筆挺的身姿,胸前的黃色流蘇垂下,身後一襲純黑銀邊的披風隨風輕輕晃動,腳下踩著雙黑色牛皮軍靴,一匹眼神犀利的狼立在一旁,明明隻有一人一狼,卻有勢不可擋的氣勢。
光屏是動態的,男人卻始終沒怎麼變過動作。這似乎是一場戰後的影像,男人眼神漠然地望著遠方,挺拔的鼻下,薄唇抿成一條直線,令人莫名不敢直視,有種在他麵前垂下頭去臣服的衝動。
正是當今銀河帝國北極軍團掌權人——楚欒少將!
池月忽然想起前幾日光屏上的拉斐爾也穿過類似的軍裝,也很漂亮瀟灑,引來很多粉絲圍著拍照。
但終究比不上光屏上的楚欒,男人那雙黑眸,帶著對死亡與殺戮的漠然,那是隻有常年征戰、手染鮮血的人,才會有的眼神。
高坐明堂不染風雪的美人,怎可與手握重劍之人比。
電梯叮的一聲,提示即將到達一層。
一直沉默的垂耳兔忽然雙耳一豎,一臉八卦道“女人,全知告訴本兔,你紅鸞星動了!”
池月輕嗤一聲,電梯門在她麵前緩緩打開。
池月抬起頭邁出去,正和迎麵而來的一群人撞個正著。
她腳下一滑,向後趔趄一下。
垂耳兔忙撲過去想在後麵接住她,卻有人比它更快一步。
空氣停滯兩秒。
池月緩緩睜開驚慌失措的眼,腰間傳來一股涼意。
她低下頭,一柄剛剛見過的重劍攔在她的腰下,握著劍的男人隻用一隻胳膊,就憑重劍將她護得嚴嚴實實。
收回劍,楚欒沒有多看她一眼,徑直隨著周圍皆是一襲軍裝的人走進電梯。
如同所有唯美的開場一般,垂耳兔看著他的背影出神,池月也愣在原地。
不料,她瞥到垂耳兔的眼神,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下一秒,一道自帶咆哮體的聲音貫徹她的腦海。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是他,是他!是冷血殺手·三分薄涼四分漫不經心·暗夜帝王·霸道校草·莫欺少年窮·冰山少將·楚欒!啊啊啊啊啊啊啊!!!”
池月感覺自己呼吸不上來了,她拉住一臉花癡的垂耳兔,想要威脅它兩句,無意間一扭頭,卻正對上緩緩上升的電梯裡,楚欒居高臨下的視線。
不知是不是離得有些遠的錯覺,池月覺得楚少將一向漠然的眼神裡,似乎透出了三分迷茫與四分無措。
一定是錯覺吧,一定是。
池月心虛地薅起垂耳兔轉身奪路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