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柏珵坐在角落那一桌,正在和另外幾個人玩狼人殺,他頭發好像剪短了,坐在那裡氣勢淩厲,手裡捏著一張牌,食指上的戒圈閃著光澤,他低頭嗤笑一聲,把手機的牌扔到了桌子上。
“老子是狼人。”應柏珵挺囂張,好像剛剛那個麵不改色騙人的不是他一樣。
對麵人睜大了眼睛,他剛剛指證應柏珵是狼人的時候,應柏珵冷眼否定,他真被他嚇到了,完全不敢再和應柏珵對峙。
他媽他真是!
“應柏珵你彆太不要臉了。”對麵站起來,指著鼻子說他,畢竟剛剛指證他的時候真是被他嚇回去了,不然這一把肯定他就贏了。
應柏珵冷眼盯著他,視線停在他手上,聲音低沉又壓迫“把手給我放下。”
應柏珵要是真的發脾氣了,他是會動手的,於是那隻手又訕訕的收了回去。
“沒本事就彆說老子騙你,自己智商不行就回去多讀讀書。”
應柏珵“丟人現眼。”
他拿起手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在主持人要繼續給他發牌時,他掀了掀眼皮,說“不玩了,沒意思。”
“那玩點彆的。”溫知聲音響起,是平靜冷淡卻好聽柔和的聲線,大家循聲回頭,溫知的視線看過來,卻隻看向應柏珵。
她站在門口時,門外的陽光打在她臉上,是脆弱又無暇的瓷白,看向應柏珵時,眼神裡分明有挑釁的敵意。
桌遊室裡有人驚呼一聲,喊道“溫女神來了!”
昨晚溫知驚鴻一舞,誰看了不說動心,彆的學院現在都說羨慕死他們信科院的人了,畢竟可以和溫女神一起上課,能說上話,還能加她微信。
昨晚上好多人加她微信,她一個都沒有同意。
溫知走進來,在應柏珵麵前的桌子停下,看了他一眼,說“那就玩點有意思的。”
溫知冷聲挑釁他“誰輸了誰是狗。”
麻蛋,整個信科院誰不知道溫知和應柏珵有仇啊,女神的行動力也不是蓋的,這他媽的有仇是真的會報啊。
對麵立馬給溫知讓出座位。
“來來來,咱們這裡遊戲多的是。”主持人拿出好幾個盒子,一一給他們介紹,“什麼《阿瓦隆》,《璀璨寶石》,咱們還有劇本殺呢。”
應柏珵看了眼溫知,視線沒有太大變化,旁邊人追問他還要不要繼續,應柏珵把水杯放回桌子上,點頭輕輕應了一聲“來。”
彆人挑釁他他都覺得沒什麼,也不想理,可是溫知要這麼說,那他非贏不可。
不為什麼,就因為她比他還囂張這勁,應柏珵就想把她的囂張生生掐滅了。
“那來這個《以色列麻將》,應該也是拚智商的。”
以色列麻將也是一個經典的桌遊遊戲,主要玩的是數字的排序和組裝拆分,在不停的拆分中來尋找更多可能,能夠最先出玩牌的玩家就可以獲勝。
有點費腦子又不是那麼能調動氣氛,之前這個遊戲被放在一邊大家都沒打算玩。
主持人解釋了一遍遊戲規則,然後問溫知和應柏珵懂了沒有。
兩人都沒有說話。
旁邊還有幾個一起參加遊戲的疑惑的皺起了眉頭,說再說一遍。
遊戲正式開始,摸牌環節,應柏珵和溫知都隻是沉默的伸手拿牌,氣氛過於壓抑,身邊幾個人麵麵相覷,想笑都笑不出來。
應柏珵低頭懶懶的看著摸到的牌,並不把這個遊戲放在心上,溫知目光掃過桌子上每一張牌,看似沉默,心裡卻在計算她每一個排列出去的概率。
每一張到她手裡的牌都不能是廢牌,哪怕這一輪不出,她也絕不會給他人送嫁衣。
溫知的目的很明確。
她就是要贏應柏珵。
到所有牌摸完,溫知手裡還餘下很多,應柏珵悠哉的又出了一圈,手裡隻剩下三張。
胡雙過來圍觀,忍不住催道“溫知你快出啊,就你手上剩下的牌最多了。”
溫知又掃了一眼桌上。
她就在等最後一個藍色的“5”,剛剛從應柏珵手裡出來,她眼神定了定,開始放牌。
溫知動作不急不慢,每一步都在自己的計劃當中,她現在甚至清楚的知道,應柏珵手裡剩下的那三張是什麼。
於是就在這一輪裡,她把手裡的牌全部放了出去,最後拿起應柏珵的那張藍5,她還看了他一眼,然後和自己手裡的藍3藍4組合在一起,靜靜的說“你輸了。”
應柏珵眼色變了變,陡然抬眼,看溫知在笑,而她手裡拿著的,是他少的那一張黃7。
她知道他少這一張,所以才一直不出,等到自己要的牌之後一次性出完,甚至知道他在等什麼,特地拿著嘲諷他。
她眼神明明白白的在說看吧,你輸在我手裡了。
“溫知。”應柏珵咬牙,聲音像從牙縫裡擠出來,目光盯著,冷的像是要殺人。
溫知卻在笑,她歪了下頭,眼睛都彎了起來,然後輕輕應了一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