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真的要燒壞腦子了吧?”溫知可憐巴巴的問他“我要是把腦子燒壞了,就更加比不過你了……”
溫知一路嘀嘀咕咕,應柏珵沒接她的話,快步出了大樓,前麵過一條道就是學校大門。
一出門就打到車。
溫知感覺到自己在車上,腦袋枕在應柏珵肩膀上,暈乎乎的忍不住問“要去哪裡?”
應柏珵又伸手探了下她額頭溫度,隻覺得更加滾燙起來,他眉頭不由皺起,回答道“醫院。”
去醫院啊
她又沒有生大病,去校醫室打點退燒針就可以了,乾嘛那麼遠去醫院。
溫知抬頭去看應柏珵,眨了眨眼睛,很真誠的問“應柏珵,我把腦子燒壞的話,以後第一名就是你了,你乾嘛要送我去醫院。”
應柏珵把她的頭按回去,沉聲回答“誰稀罕你的第一名。”
應柏珵從來不是個在乎成績的人,考試更加不上心,對他來說,真正得到了什麼,遠比紙上那些成績來得重要。
溫知迷迷糊糊的,沒反應過來自己在說什麼,隻是聽他說不稀罕,難過的看著垂眼,問“你真的不稀罕我”
他似乎很輕很輕的摸了摸她的頭。
溫知腦子不清醒起來,真的就跟裝了漿糊一樣,應柏珵不再和她多說,轉頭看向窗外,神情有些焦急,想馬上能到醫院。
醫院離學校不遠,也就一公裡,這個點直奔急診,坐在留觀室裡量了體溫,已經388c。
難怪人都燒糊塗了,這個溫度也是了得,再不來醫院自己撐著,再燒高一點,腦子就真的燒壞了。
醫生給開了退燒藥,然後又開了幾瓶藥水,讓她今晚現在留觀室裡待著,等燒退了以後再回去。
讓她乖乖喝了藥,護士幫她輸上液,溫知躺在留觀室的床上,虛弱的已經沒有睜開眼睛的力氣。
喝了退燒藥之後身上開始出汗,溫知抬手自己摸了摸腦袋,感覺到溫度已經退下去一點,隻有一點點,腦子也覺得舒服很多。
她睜了睜眼,看應柏珵坐在旁邊,溫知開口,說“我沒事了,你回去吧。”
溫知很不好意思麻煩彆人,特彆是會浪費彆人時間的事,她都覺得過意不去。
明天他肯定還有課,現在很晚了,不回去的話明天上課怎麼辦。
應柏珵沒說話,溫知閉上眼睛,沒聽到聲音,以為他已經走了,於是翻了個身,漸漸的進入睡眠。
應柏珵身上隻有一包濕巾,他坐在床邊給溫知擦汗,手從她脖頸後伸過去把她頭發挽到一邊,動作很輕很輕。
護士小姐姐拿體溫計過來要給她複測體溫,應柏珵做了個噓聲的手勢,然後從她手裡把體溫計接過來。
溫知發汗之後就睡著了,摸著身上溫度,體溫應該已經降了下來,應柏珵小心的把體溫計放下,垂眼看向熟睡的溫知,視線不自覺的柔和下來。
溫知突然來握住他的手,抱到自己臉頰邊輕輕的蹭,像隻小貓,額邊頭發都是毛茸茸的。
應柏珵愣了下,然後笑了一聲。
溫知隻有腦子不清醒的時候才會乖的過分,並且她這麼乖的時候,有讓人異常心軟的能力。
應柏珵看著她泛紅的臉頰,忍不住俯身,靠在她耳邊,低聲說“好好睡吧,我在這裡。”
溫知已經睡熟了。
溫知醒來的時候,天邊微亮。
陽光從窗戶打進來,灑下金黃的顏色,現在才六點,朝陽已經升起了。
她睜開眼睛,感覺到臉頰邊有一股異常的溫熱,目光順著看過去,才發覺是一隻手。
是……應柏珵。
他坐在床邊的椅子上,閉著眼睛模樣安靜,一隻手放在腿上,而另一隻手……在她身邊。
明明記得昨天晚上跟他說讓他先回去了,他怎麼沒有回去,難道他在這裡守了她一晚上嗎?
溫知漸漸清醒過來,神色怔愣住,看向旁邊的應柏珵,喉嚨間竟有莫名的哽咽。
這時候應柏珵醒了。
他睜開眼,眼底是疲憊的青色,眼球上顯而易見的紅血絲,看得出他昨晚幾乎沒怎麼睡。
看到溫知醒了,他低頭輕笑了一聲,含笑看著她,說“溫同學,我手都麻了。”
不止手麻了,他保持這麼一個姿勢坐了一晚上,怕吵醒她根本沒有動,當然腳也麻了。
溫知趕緊鬆開他的手。
她抿唇,不好意思的道歉,說“對不起。”
她現在燒退下去了,身上顯然沒有那麼燙,手背上還留著針眼,周圍有點點的青紫,加上晚上出了一身汗,現在人看著特彆的虛弱。
她沒想到應柏珵真的陪了她一晚上,心裡特彆過意不去,因為在她心裡覺得,除了家人之外,不應該有人再這樣子對待另一個人。
“你怎麼……不回去……”溫知聲音是啞的,張口說話時,喉嚨乾的厲害,甚至有點疼。
應柏珵目光投過來,對上她的視線,臉色是病弱的蒼白,連聲音都是努力撐起的氣,又想起昨天晚上她可憐巴巴的蜷縮在床上,難受的哼唧聲都沒有了。
應柏珵神色沉下來,聲音很低,也帶著一抹嘶啞。
“看你這樣子,挺心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