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知,你看不出來嗎?”
他麵色是冰冷的,溫知心裡卻像電流竄開一樣酥麻的跳動,她唇角含著笑,吞吐道“其實吧……有故意過。”
“上學期放暑假的時候,本來沒讓他等我的,後來想看看能不能氣到你……”
這話溫知也不敢說太多,畢竟關於池騁這事,應柏珵好像是真的挺生氣。
眼看他眼神都快結冰了,溫知趕緊解釋說“剛剛真沒有。”
池騁和她這麼多年同學,她一直認為,他們之間就是很純粹的同學關係,上大學之後,又多了一個老鄉的身份。
俗語不都說,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畢竟離家那麼遠,那來自同一地方的人,難免會有彆人有點不同。
應柏珵眼底還冷著,動了動手腕然後懶懶道“那……先欠著”
溫知疑惑
應柏珵牽住她的手,拉著她往店裡走,邊走邊說“欠我一個補償。”
以前的事不說了,但補償得有。
就先欠著。
溫知這麼多天總算開心吃了一回飯。
吃完飯之後兩個人在江邊散步,溫知和他討論起這次課題進程,還有她關於下一屆金橋杯的一些想法和靈感。
她願意說,應柏珵就聽著,偶爾給她提一些建議。
這個話題持續了快二十分鐘,直到溫知視線被路邊一堆娃娃吸引走。
她眼睛亮了亮,看到攤子上寫著——運□□。
攤子上立著一塊板子,板子上是排列有序的氣球,看起來和普通的打槍遊戲沒什麼不同,可它的這塊板子,是能夠轉動的。
上麵寫著規則十槍中五槍,三等獎;七槍二等獎;九槍一等獎。
要是普通的玩遊戲,打中個八槍九槍肯定不難,可這板子轉動起來,要打中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事了。
應柏珵看了一眼,回頭笑著問溫知“想要哪個?”
溫知指了指二等獎的小羊娃娃。
她喜歡那個。
應柏珵點頭,先給老板轉了錢過去,然後拿起槍,稍微俯身,閉上一隻眼睛瞄準,沒扣動,反而喊了一聲溫知的名字。
溫知應了一聲“嗯”
應柏珵頭也沒回,說“我是說……讓你多看看你男朋友。”
話音剛落,一槍打了出去。
板子在動,他成功打中一個,接著很快,又是第三個,第四個……
第九個。
十槍中九,落空一個。
應柏珵放下,回頭問溫知“要不要來玩”
溫知下意識搖頭,拒絕說“我不會。”
小時候在路邊攤經常看見這些,但她從來沒有玩過,連怎麼扣動扳機都不知道。
“過來。”應柏珵拉了一下她,到自己麵前,分彆握住她兩隻手,下巴靠近她脖頸,在她耳邊低低道“瞄準。”
就在這時,他果斷扣下。
板子轉的快,“砰”一聲,又中了。
“下次帶你去玩更刺激的。”應柏珵愛好多,什麼都會,人壓力大的時候,射擊也是很好的解壓途徑。
應柏珵正要鬆手,讓她自己試試,突然遠處有人驚呼一聲,應柏珵抬頭去看,溫知也跟著抬頭,隻是她視線剛抬起,就看到一個黑壓壓的東西朝她飛過來。
溫知瞳仁緊縮,直覺下身體僵住根本都動不了——
應柏珵下意識伸手攬過她的頭,側身把她抱在懷裡,溫知額頭撞到他胸口時,聽見他後背被砸的聲音,沉沉一聲悶響。
然後一個球落在腳邊,彈了兩下又滾走。
應柏珵手臂還抱在溫知後腦後處,然後他冷著臉回頭,遠遠看見上麵三樓窗戶有個男孩子,驚恐的往下麵看,對上應柏珵眼神凶狠,他嚇得臉一下白了。
溫知反應過來,下意識抓住他手腕,急切問道“砸到你了?”
“沒事。”應柏珵開口,說話時胸膛在跟著震動。
應柏珵鬆手,下意識摸了摸她的頭像是安撫的動作,然後低聲罵道“小兔崽子。”
這時攤子老板在說,他們可以拿一等獎走。
“不用,這個就可以。”應柏珵拿了那個二等獎的小娃娃,接著牽住溫知的手,“走吧。”
溫知跟著他走了兩步,眉頭皺了起來,停下拉了拉他的手,緊張的看著他,心都提起來了。
應柏珵也停下,看她臉色,正要問她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溫知又靠近一點,抬頭輕聲問“你疼不疼”
她擔心他,手都把他手腕拽緊了,想著剛剛球那麼高砸下來,衝力肯定很大,而他第一時間就攔在她麵前,沒有絲毫猶豫。
路燈下她睫毛在微微顫抖,眼睛裡澄澈的倒映出他的臉,應柏珵卻笑了出來。
“擔心我”
溫知肯定的點頭“嗯。”
氣氛停滯了半秒,應柏珵不回答她的話,讓溫知反而更著急,然後就聽見他說——
“看你心思在我身上,就……”應柏珵看著她的眼睛,頓了頓,“挺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