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好看。”
溫知抬起臉,知道自己現在肯定很狼狽,可應柏珵誇她好看的時候,語氣很真誠,所以她也笑了起來,讚同道“你有眼光。”
再往前走就是幾棟教學樓,操場,大會堂,還有靠近後門的一片小樹林。
“我以前還是有很多人喜歡的,我記得那時候課桌裡總有很多莫名其妙的情書,還有人約我去小樹林。”
小樹林就是個很魔幻的地方,每個學校都有個這樣的地方,總是號稱是情侶約會勝地。
溫知搖搖頭,“但是我不敢,也沒興趣。”
首先是她心裡隻有學習,沒有什麼比考得好,成績進步更讓她開心,其次還有媽媽從小對她的教導,讓她深知早戀是不對的。
應柏珵掃了一眼麵前這寥寥幾棵樹,笑話道“就這小樹林”
溫知拍了一下他,讓他彆笑,說“後來建教學樓砍了一些樹,以前是有很大一片的。”
她一畢業就開始建新教學樓了,操場跑道也全換了新膠,很多東西,好像總是畢業了之後才會有。
應柏珵拿出手機,打開照相機,揚頭示意了下,說“來給你拍張照。”
溫知一聽,馬上捂住自己的臉,連連搖頭。
“你彆拍我——”
她現在不好看,不想被拍。
不然要在他手機裡留下醜照了。
“那拍個手吧。”說著應柏珵來拉她的手,溫知沒反應過來,手心突然被塞了東西,她愣住,張開手心,發現一個小小的平安結。
“除夕之前,我去祭拜我媽的時候,順便給你求的。”
當時他爬上大廟,廟裡的師父給了他這個平安結,說可以求一個願望。
應柏珵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溫知。
他想了想,他在這世上也沒什麼掛念的人,親人都離開後,他身邊還剩一個溫知。
他已經很自然的,把她當做了生命裡第一順位。
溫知問他“那你不是已經許過願了?”
“嗯。”應柏珵應了一聲,看著它說“這玩意……也沒說隻能許一個願。”
“那它靈嗎?”溫知問。
應柏珵搖搖頭,說不知道。
許吧,總有人在保佑你不是。
溫知拿了片刻,也不知道許沒許,隻是把它放進了口袋裡,轉身往外走時,問了應柏珵一句“你是為我許的嗎?”
應柏珵笑著看她,一副“你覺得呢”的神情。
溫知很鄭重的問他“你讓神明保佑我了嗎?”
應柏珵搖頭。
生死這事,看命也看自己,說保佑太懸浮,就算了吧,還算能掌控的東西,也不麻煩神明。
“我說我希望……我們永遠相愛。”
愛這件事,他希望可以很長久,能看到的未來有多久就有多久,最好是以後的每一天。
溫知神情微愣,她抿了抿唇角,沒再說什麼。
她往前走,應柏珵走在她旁邊,她沉默於是他也沒有再說話,走出學校大門時,溫知突然停下,轉頭看著應柏珵,定定的,往前一步到他麵前。
“我們結婚吧。”
溫知突然說一句,應柏珵瞳仁微縮,目光望向她沒動,是有點跟不上她太跳脫的思維。
溫知是在想,那乾脆就……結婚吧。
是的,結婚。
她聽話了二十年,想再特彆不聽話一次,反正媽媽都反對了,那談戀愛和結婚,本質上沒有什麼不同。
是在這一瞬間她才意識到的,她想讓應柏珵成為隻是她的人,想自私的,完全的占有,於是就想不顧一切的放肆一次。
應柏珵眼底暗了暗,問“你賭氣呢?”
溫知搖頭,否認說“沒有。”
她眼裡很真誠,真的不是在賭氣,應柏珵想了想心裡有點開心,又忍不住糾正她“但是求婚這事,不是應該我來”
沒有區彆。
不管過程怎麼樣,結果才最重要。
應柏珵想到她早上哭成那樣,知道她現在心緒還是不穩,沉默了會兒後問她“你媽怎樣會稍微讓步一點,你拿到特等獎學金嗎?”
溫知也不知道,她也迷茫吳敏怎麼才會在這件事上有所改變,至少如果她做的無可挑剔的話,吳敏就算對她有不滿也沒辦法多說什麼。
溫知隻能說“可能吧。”
“知知,那我幫你拿下一次的特獎吧。”溫知正皺眉起來,又聽應柏珵接著說——
“正好到時候我也滿二十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