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寵妻大當家的女人!
淅淅瀝瀝的雨水打在泥濘的水窪裡,激蕩起一圈圈的漣漪,竟似是連天也在哭泣。偌大的季家花園裡,季湘漪陰鬱的靜坐亭閣,憂傷的美眸失神的癡望著前方,似是在想著什麼,又似什麼也沒有想。淚蓄意在那澗水秋瞳裡,卻倔強的久久未曾落下。一襲雪白的緊身旗袍將她曲線有致的玲瓏身段襯托的夢幻而迷離,似是出水芙蓉更甚是不小心掉落凡塵的雪之精靈。
明日就要嫁到柳家了呢明日就要嫁去柳家了?果真就這樣嫁去柳家麼?和那個自始至終從未謀麵過的未婚夫柳雲澈相守一輩子?隻因那場荒謬至極的指腹為婚?嗬嗬指腹為婚!十幾年了,自她懂事以來柳季兩家就從未有過任何往來,也是在一個月前,當父母將這件所謂的‘喜事’告訴她時,她才知道,原來,早在出世前,她便已經有了一個指腹為婚的‘未婚夫’!
“柳雲澈柳雲澈”季湘漪蒼白的幾乎不見血色的櫻唇喃喃低語著,眸依舊癡呆的遙望著前方,不同的是那一直苦澀的臉上多了一絲嘲諷,多了一絲不甘,她的嘴角上揚著一道好看的弧度,可是卻是那般的叫人為之心酸,“嗬嗬未婚夫嗬嗬嗬!未婚夫!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爹娘不早一點告訴我?如果他們早些讓我知道這一切,早些清楚自己的命,那麼我就會早些學會認命,足不出戶的約束好自己,那麼也就不會認識他一想到此,季湘漪的目光不自覺的移向了手裡緊握的有些輕顫的竹笛,原本已經緊扣得有些泛白的指節收的更是緊了,思緒也不自禁的飄忽到了半年前——西子湖畔。
夏日的午後,金燦燦的陽光雖然炙熱得令人抓狂,可綠柳成蔭的西湖小道上仍能三三兩兩的偶爾掠過散步的人們。西湖的柳蔭深處,悅鈴般的清脆笑聲伴隨著偶爾嬌嗔的埋怨聲一陣陣的傳來,打破了這午後西湖的愜意幽靜,倒也無意間增添了不少生氣,兩道飛快穿梭其間的嬌小身影是那般的朝氣蓬勃,令人羨甚。
“小姐,小姐!你倒是跑慢點兒啊!香兒,香兒快跑不動了呢!”
“哎喲!香兒,你既然已經這麼沒力氣了乾嘛還那麼浪費啊?叫得那麼大聲!快點快點!”季湘漪雙手提著裙裾,邊跑邊回過頭看著身後被落下好一段距離得丫鬟香兒,調皮得噘高著櫻嘴,不滿的道,臉上的笑似那桃花般嬌豔媚惑。
“小姐,香兒,香兒實在快跑不動了啦!哎呀!香兒不行了,不,不跑了我。”說著,香兒耍賴的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過度的體力消耗令她的小臉蛋紅撲撲煞是粉嫩可愛,一顆顆晶瑩的汗珠緩緩順著額際滾落,懸吊在那尖卻不失圓潤的下巴上,透著那陽光折射出的星點亮光,兩隻滴溜溜的靈眸可憐巴巴的望著不得不停下來的季湘漪,很是無辜得緊。
“香兒!”氣鼓鼓得瞪著香兒一會兒,季湘漪不由被氣得嬌嗔著狠狠得一跺腳,卻也是無可奈何。哎這香兒,真是的!就知道和我叫板兒!“香兒,你倒是快起來啊”
“小姐,你就行行好,饒了香兒吧,反正荷花在湖裡又不會跑了,遲一會兒也沒什麼關係啊,小姐又何必急成這樣兒呢。”不等季湘漪說完,香兒便噘嘴打斷了她,輕握著小小的粉拳一下一下不甚專業得敲打著發酸發軟的腿部,嬌俏的模樣很是可愛至極。
“可是”季湘漪依舊瞪視著香兒欲言又止,亦是累的紅撲撲的嬌好容顏上泛著水靈靈的光,濕潤得美瞳狡黠的轉了轉,“香兒乖,等會兒摘了荷花,我給香兒買糖葫蘆好不好?嗯?”誘惑,嘻嘻對!就是誘惑!從小到大香兒最抵不住的就是美食的誘惑,隻要是吃的,向來是百試百靈!
“唔可是小姐”香兒大大的靈眸忽閃了閃,動搖著又頗有些為難。嗚嗚嗚糖葫蘆,嘶唔!想想都甜啦!可是,可是人家真的是累得動不了了呢
“香兒,胡大叔的糖葫蘆可好吃了是不?上次你吃過的是吧,要不一會兒摘了荷花咱們去大吃特吃吃它個痛快,怎麼樣?”嗬嗬饞香兒,一看就知道她正在想什麼啦,什麼都寫在臉上嗬嗬眼瞅著魚兒差不多就要上鉤,季湘漪更是大手筆的撒著誘餌,直饞得香兒嘴角口水泛濫不止。
“呃好吧,小姐可要說話算話哦?”嗚嗚嗚美食當前,再奮力前進吧!香兒加油!為甜絲絲的糖葫蘆加油!嘿咻一聲從地上站了起來,吞著口水擦了擦洪災的唇角,香兒說著拍拍屁股,精神陡然間全跑了回來。
“嗬嗬那是,那是,我何時說話不算話來著?走咯!”興奮的轉過身複又奔跑了起來,拭掉了滿臉鹹鹹得汗珠,季湘漪詭計得逞得暗自吐了吐粉舌,古靈精怪的就像是不小心逃逸凡間得小小妖精,“對嘛!這樣才刺激呢嗬嗬哎喲!”
砰——
一聲悶響,季湘漪與迎麵來人撞了個滿懷,不禁痛呼著猛然後退,險些跌倒,要不是趕上來的香兒及時扶住了她,她儼然成了倒栽蔥。
“小姐,你沒事吧?”扶著季湘漪後退了兩步才穩住腳跟,香兒急急得查看著她痛捂著的鼻子,小臉上是掩不住的擔憂。
“我”
“喲嗬!小妞很標誌的嘛,要不,陪大爺們玩玩兒,剛才你瞎眼撞到本大爺的事兒咱既往不咎怎麼樣?嗬嗬嗬很劃算吧?哈哈哈哈”季湘漪剛想安撫擔憂的香兒自己沒事,可話還沒來得及說出來便被一刺耳的沙嗓子男聲毫無禮貌可言的打斷了來。
聞言,季湘漪不禁驚駭得轉過頭,這才發現原來自己撞上了尖嘴猴腮的地痞流氓,而在男子身側各站著兩名嘍囉模樣的猥瑣男子,年齡均是不相上下。男子說著便不禁色欲熏心的將毛手伸向了她的胸部,幸而她眼明手快的躲了開來,這才免遭魔掌。
“躲?你以為你們躲得了嗎?”失手的男子玩物的眼神突然變得狠戾了起來,滿是胡渣的嘴角邪肆得冷冷勾起,輕佻的說著手一招,其他兩人便默契的將她倆包圍了起來,以至於她們後退的腳步硬生生的停了下來,不禁害怕的有些瑟瑟發抖。
“你,你們,想怎麼樣?”呼!該死!季湘漪,這時候你千萬不可以害怕!要勇敢,一定要勇敢!捏著香兒的手微微冒著冷汗,季湘漪很害怕很害怕,可她仍是強迫著自己昂首挺胸堅強應對,隻是那結巴而顫抖的語調將她內心的恐懼毫不保留的暴露無疑。
“我們想怎麼樣?哈哈哈她問我們想怎麼樣?!”像是聽到有史以來最最好笑的笑話似的,為首的男子不禁笑得全身顫動了起來,陰陽怪氣的問著身邊的其他男子,霎那間尖銳恐怖的笑聲響成一片,竟似是從地獄裡所發出來。
“小,小姐”香兒恐懼的看著眼前的一切,蒼白的小臉血色褪儘,害怕的竟連嘴唇也不受控製的哆嗦顫抖。
“彆,彆怕”雖然已是害怕至極,可季湘漪卻不得不強打起勇氣支撐著隨時可能癱軟的身體,給予香兒的安撫聽起來竟是那般的飄渺。“你們這些無恥之徒!趕快給我滾開!”無數次的深呼吸後,她冷汗瑟瑟的心總算找回了絲絲堅定。
“無恥之徒?哈哈哈你說得對,咱們兄弟就是無恥之徒!來,來,讓大爺抱抱!”男子聽罷放肆的大聲尖笑著望向其他同夥,轉回頭盯著季湘漪的那雙y穢眼睛裡儘是露骨的欲望,說著那雙滿帶肮臟的手已向她麵頰伸了過來。
看著那就要觸及自己的令人惡心至極的臟手,季湘漪驚恐的睜大了眼,本能的想要後退,可是卻也清楚自己此時的處境是無路可退。肮臟的氣息撲麵襲來,陡然間直覺一陣寒噤,渾身僵硬得猶如那雕塑般,她似乎聽到所有汗毛嗖嗖起立的聲響,極度的惡心感讓她不禁柳眉深深糾結。
“你,你,不許你碰我家小姐!”就在季湘漪再也忍不住要失聲尖叫救命之際,一直站在身側抖擻個不停的香兒不知哪裡來的勇氣猛然擋在了她前麵,隻是那故作強硬的語氣卻抖如篩糠,“救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緊接著,以所有人來不及反應的速度,一聲高亢過一聲的救命劃破天際。
啪——
脆生生的巴掌響亮的揚起落下,頓時打掉了香兒的尖聲嘶吼,男子因憤怒而血紅的雙眼惡狠狠的瞪視著,血腥的似乎是恨不得將她們生吞活剝了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