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性是個搞關係的好手。在他的穿針引線下,氣氛逐漸融洽起來。
正吃的香著呢,剛那個花枝招展的姑娘,帶了六個姑娘進來。穿著淡綠色的抹胸裙,胸口拉的有點低,露出白生生的小半球。
侯性大手一揮,姑娘們花蝴蝶一樣站在幾個男人後麵,一人一個,算好的。
侯性把姑娘拉到自己的腿上,擠擠眼睛說“先吃好喝好,待會兒到後麵的湯池泡湯醒酒。”
大夥兒都不是矯情的人,一人一個抱在懷裡。姑娘們明顯受過訓練,行酒猜拳玩起來一套一套的。
小半個時辰,幾個家夥被撩撥的差不多,紛紛抱著姑娘下樓泡溫泉打野戰。
馬自得沒下樓。他倆把姑娘放下來,按在旁邊的椅子上。吩咐吃東西,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起來。
小姑娘看起來十六七歲,身材跟柴火似的。言談舉止有傲氣,陪酒也不太熟練,不是馬自得的菜。
姑娘有點怕他的樣子,輕聲說道“爺不喜歡我可以換的。”
馬自得說道“吃吧。沒心思。”
姑娘看他比較溫和,大著膽子說道“不知誰家小姐這麼有福氣。”
馬自得笑笑。
姑娘流淚,紅著眼睛說道“爺要麼要了我,要麼放了我吧!我不想在教坊司,嗚嗚嗚。”
馬自得心想,咱就一頓飯的交情。不過他欣賞姑娘的膽大,問道“給我一個理由。”
姑娘收住哭聲“我本是梧州總兵楊大浦之女,早已許配給南寧總兵徐彪之子為妻。家父謀逆,滿門抄斬。我入教坊司不久,仍是完璧之身。若不得脫身,寧願獻身公子。若能脫身,夫家一定重謝!”
馬自得沉吟道“此事容我想想。先吃飯。”
兩人正吃著呢,一陣馬蹄聲傳來。樓下的親衛們吃好飯,正吹牛打蚊子呢,看到騎兵衝進來,騰的站起來,迅速擺成陣列。
不大一會兒侯性跑上來,這家夥對著馬自得說“稍安勿燥,應該是南陽伯來吃飯。”
南陽伯,李元胤,真夠囂張的。大夥兒入園下馬,他直接領著百來號騎兵跑進來。
王一賓、李來亨、馬惟興提著褲子跑上來,堵長瑞也小跑跟在後麵。
李元胤他們下馬,從馬場走出來,看上去的確是來吃飯的,哥幾個讓親兵們放鬆戒備。
李元胤似乎遠遠看了一眼,掉頭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哥幾個沒了興致,馬自得說道“酒足飯飽,天色已晚,左都督,就此撤了吧?”
侯性想到反正意思已到,不如見好就收。他說道“這位清倌人就給鵬舉打包吧?”
馬自得也不跟他客氣,說道“有勞左都督,先養在教坊司吧,哪天我想起來再去吃。不過有一條,我沒啖頭湯,誰也不許動,哈哈!”
眾人嘿嘿的笑,走到樓下,迎麵走來一名武將。
好家夥,一米九的高個兒,猿臂蜂腰,相貌堂堂,朝氣勃發。
他行了個軍禮,爽聲說道“左都督,伯爺有請。”
侯性說道“馬寶將軍有禮。我送送這幾位朋友就過來。”
馬自得看情形,大概能對上號。這位感情是南明三馬的馬寶。本來是大順軍,李自成潰散後投入明軍,後來又被李成棟收服,現在跟李元胤乾呢。
他當過大順後營副主管,李來亨認識他,對他拱拱手“久違!”
馬寶對諸位拱拱手“久違,幸會!”
各事其主,明顯有些生份。眾人也不勉強,帶了親衛隊翻身上馬。
剛到牌坊,一小隊人馬護衛一駕馬車正好要進來。馬車的燈籠上掛了糊了個“馬”字。堵長瑞說,是馬吉翔的馬車。
馬自得不願意惹事,吩咐大夥兒錯開道路,自己走自己的。
出山的路上還看到不少掛著燈籠的馬車進去,大明士大夫勳貴的夜生活感情才剛剛開始!
馬自得回到宅子,對馬惟興說“大哥,今晚住這裡好了。”
馬惟興說“還是住軍營吧。李元胤在梧州兩萬人馬,跟李來亨他們不對付。聽聞慶國公帶一萬人馬要進城。西軍、地方武裝亂糟糟的上萬人窩在城內。咱們有備無患吧,我回軍營看著,有事你派人找我。”
馬自得揮揮手道彆。馬惟興還是靠譜的,不愧為南明三馬。治軍嚴謹,居安思危,老爹給自己找了個好幫手。
時間還早,馬自得把任盈盈和藍鳳凰喊到一起洗澡。
女人終歸是敏感的。同樣是女子,張蕊坐馬車,跟馬自得卿卿我我,被嗬護備至。她倆卻腳板行軍,一路風塵仆。兩女孩都看到眼裡,不委屈是不可能的。
上了大床,馬自得捧起兩人的腳板,說道“一路辛苦你們啦,腳板都厚啦。”
倆女孩一頭栽進他的胸膛裡,嗚嗚嗚的哭。
李元胤跟馬吉翔等人觥籌交錯;
顧千城喝的醉醺醺,趴在床上,哈喇子流了一灘。
之前侯性去過的河岔子,上千黑衣人慢慢的圍上去,刀槍入肉、慘叫連連。水匪措手不及,被殺的乾乾淨淨。
顧千城的親兵小二,吃壞了肚子,正好在茅房裡。
外麵的陝西口音的大將喊道“嫩多搜搜,小公爺有令,一個活口不留!”
聽到靠近的腳步聲,小二發狠,溜到糞坑,隻留個腦袋在外麵。
一直等到天亮,他爬出茅坑。外麵一個人都沒有,不過滿地的血跡告訴他,這不是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