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梨覺得自己充滿了力量,簡直是強得令人害怕
所以她不顧那把刀就在她脖子上晃悠,反手就是一巴掌,“啪”一聲脆響後,空氣在安靜了。
無花的臉上沒有紅痕,他甚至臉都沒偏一下。
但他確確實實被這一巴掌拍掉了所有的光環。他懵了。
俗稱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薑梨雙手叉腰,終於可以居高臨下地嘲諷。
“你隔著給爺撓癢呢使點勁啊”
跟沒吃飯似的
無花臉上的憤怒與不可置信,也隻停留了一句話的時間。他就算今天死在這裡,也一定要殺了這個女人。
所以他抬了一手。
薑梨尚且一頭霧水,楚留香卻已察覺他袖口中暗藏玄機。那裡不知是藏著什麼暗器,多半是飛針一類的細小物品,才會神不知鬼不覺。
什麼暗器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些暗器上必定淬著見效極快的毒藥
楚留香的速度再快,也無法讓薑梨躲開如此近距離射出的暗器。
薑梨的表現一如往常,麵對攻擊,她就像根木頭,連驚慌失措都做不到。千鈞一發之際,她卻不在狀態。
楚留香的眼睛已經捕捉到了飛針的軌跡。
薑梨眼中透著清澈的愚蠢。
而窗外飛來的另一道銀光,悄無聲息擊落了無花最後的希望。
“無意打擾,案發之地,還是請諸位莫要動武。”屋外一人說道。
那聲音格外冷淡,如月光照山泉,亦無山雨亦無情。
如此精妙的暗器手法,豈非正是四大名捕之首的無情
他既然親自下場,又有誰能逃脫
所以無花閉著眼,再也不去瞧楚留香和薑梨一眼。他今日雖說敗了,落入他最厭惡的公差手中,難說將來沒有東山再起之日
楚留香打開門,客氣地抬手“大捕頭一手明器絕技,風采依舊。”
青年似乎與楚留香是舊相識,亦是點頭致意,說道“香帥早來一步,發生何事,還望告知。我已聞見了死人的味道。”
有的人能聞到很細微的氣味。
但有的人,什麼也聞不到,鼻子更像是個擺設。
“報告大人犯人在此。”薑梨才跳出來,就被麵前青年的容貌吸引住了,說話都結結巴巴起來,“快快把他抓走吧。”
這實在不能怪她沒吃過好的。
楚留香也算得上江湖中有名的帥小夥了,要不人家怎麼叫盜帥呢
但薑梨就喜歡,容貌清麗的美少年。
這是審美偏好,是需要被尊重的個人x,是她創作靈感的源泉。
薑梨一瞬間腦子裡隻剩下了偉大的臉,卻忽視了其他細節。
她的個子被莫名設定得隻有一米六那麼高,幾乎是任何人都能俯視她。而現在,她卻能俯視對方。
因為這個改變整個局麵的,能夠控場的大捕頭,他坐著輪椅。
當薑梨回過神來,她的眼中已無可掩藏地流露出惋惜。
“知道了,姑娘,我們一件一件地辦。”無情既不怪她冒失,也不為她的惋惜感到冒犯。
薑梨也不止為何。
她在這位麵前,莫名就在氣勢上低人一頭。
無情雖殘疾,氣場三米高。
她連大聲說話都不敢啦
楚留香亦是凝重起來,說道“我們來時,南宮靈已被中原一點紅刺殺他死前應該是在寫書信,但那頁紙已經失去蹤跡了。”
無情心中有數,冷靜分析道“江湖月報的戰力排行,一點紅與南宮靈俱在八十到一百名以內,伯仲之間而已。單一點紅一人,是無法完成刺殺的。”
楚留香道“正是,我也認為那張最後的信件,是被在場的另一人取走了。但那人是誰,一點紅是絕不肯透露的。”
“我們自會派人勘驗,近日天氣不佳,屋內必有腳印。至少此人是男是女,年歲幾何,能大致排查。”
無情說得如此詳細,其實也是告訴他們,此間之事將由他來接管,不必他們再插手了。
楚留香卻還有疑問“敢問大捕頭,漏夜前來,是為查誰的案子”
因為無花是被他帶到南宮靈的住處,才正好撞上無情的。
無花自然也已想通,他實在是栽得冤枉。
無情輕咳一聲,夜風吹得他臉色更加蒼白。
“不嫌棄的話,請用這個。”薑梨最看不得美人受苦,見機極快地遞上一塊自己繡的手帕。
全然不顧楚留香見鬼一樣的眼神。
這還是他認識的薑梨嗎
她甚至兩腮都爬上了粉色。
無情亦是微微驚詫,卻隻道了聲多謝,接過白色的帕子。他已聞到了手帕上藥材的清苦氣息,那味道竟漸漸撫平了他纏身多年的哮症。
大捕頭說道“我本為查南宮靈一案而來,京城有一樁大案涉及到他此種詳情,便不能與香帥說明了。”
他不能說的,自然是江湖人不能了解的部分。
無情等了一會兒,他的侍從就趕來了。雖說他雙腿殘疾,輕功卻比常人還要更高明。反倒是隨侍身旁的幾個人,落後他一步。
鐐銬套在了無花雙手上,腳上也帶著腳鐐。
這已是對付重犯的待遇。
無情瞧也不瞧無花一眼,卻說道“你莫要以為冤枉,世上沒有真正的天衣無縫。你們做的事,早有蛛絲馬跡。”
無花閉目,不聽不看不說話,沒死,卻跟死人沒有兩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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