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擎烈一下車,顧雲庭立馬走了過來。
“怎麼樣了?”
厲擎烈抽出一根煙叼進了嘴裡,火柴輕輕一劃,黃色的火焰冒出,點燃了香煙。
“這個人是個賭徒,之前欠下不少賭債,還找黑社會借了不少錢,混混經常上門討債,老婆孩子受不了他跑路了,家裡的老媽子也被討債人逼死了,不過他前段時間突然還上了一大筆錢。”
顧雲庭看向河灘上被五花大綁的貨車司機,賭鬼被逼上絕路了,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能乾殺人的事也不例外。
那一大筆錢恐怕雇他殺人的酬金。
厲擎烈很有閒情逸致地抽煙,沒有對那個賭徒的經曆發表任何意見。
“貨車我已經檢查過了,刹車鍵沒有問題,這個賭鬼一開始還假裝是喝醉酒造成車禍,不承認謀殺,被我打了幾頓,又讓人查清楚他的底細後,他才支支吾吾交代一些。”
顧雲庭繼續說。
“就一些?”
厲擎烈睨了顧雲庭一眼。
他早就猜到這場車禍不是意外,是謀殺,因此聽到這些話並不驚訝。
顧雲庭一手搭在厲擎烈的肩膀上,笑嘻嘻地說,“我是誰呀,當然不止一些了,在我手裡的人,嘴巴硬成鋼鐵,老子一樣能撬開。”
“這個賭鬼還想拿後麵的一半殺人酬金,我直接把他扔給了他借錢的黑社會,半天後,我再撈他出來,他就屁滾尿流地跪在我腳邊,什麼都願意交代了。”
厲擎烈扔掉手中的煙頭,朝河灘上的那個鼻青臉腫的貨車司機走去,眼裡帶著戾氣,他一腳踹向那個貨車司機胸口,“哢嚓”一聲,肋骨斷裂。
貨車司機發出慘烈的叫聲。
敢打她的主意。
他差一點就要失去她了,厲擎烈恨不得踩斷這狗東西的脖子。
“老厲,彆打了,冷靜一點,你的身份要是攤上人命了,就麻煩了。”
顧雲庭擔心會出事,他慌忙上前,拉住了戾氣橫生的老厲。
老厲要是弄死了這人渣,那麼他的部隊生涯就到今天為止了。
厲擎烈冷眼看著那個倒在沙子上哀嚎的男人,沒有要再動手的意思。
顧雲庭鬆了一口氣,老厲要是動真格了,他也攔不住。
“誰雇的他。”
厲擎烈聲音裡蘊含著一股滔天的怒意。
顧雲庭看了一眼厲擎烈,他覺得老厲此刻有殺人的衝動,以前老厲這家夥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是非常理智克製的,都是堅守紀律規則,冷靜得不像一個正常人。
那時候他還調侃老厲這一生要貢獻給事業。
結果老厲打臉來了,他鐵樹開花了,喜歡上他一直不屑的媳婦,由於之前老厲太作了,以至於他是從賽道終點跑向。
厲擎烈淩厲的眼風掃過來。
“他說雇他製造這場車禍的是個男人,陌生男人,不像是本地人。”
顧雲庭回過神,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紙,遞給了厲擎烈。
不是本地人?
小茉什麼時候得罪了外地人,還要奪她性命那種。
厲擎烈蹙了蹙眉。
他接過了顧雲庭遞過來的那張紙。
顧雲庭指了指那張紙,對厲擎烈說,“這是我找人,根據他描述,畫出那人的外貌。”
厲擎烈攤開那張畫像,望著那張紙,他神情變得凝重起來。
不遠處,叢林遮掩的偏僻小道上,停著一輛車,車裡的人正觀察著河灘上發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