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除了軍人,還有不少家世很好的有錢人。
孫香韻帶著阮紫茉到那些太太、小姐那邊轉悠,孫香韻認識不少人,和她們攀談時,會給她們介紹阮紫茉,誇她厲害,開有自己的服裝店,讓她們有空去看看。
那些太太們看在孫香韻的麵子上,也會誇讚幾句阮紫茉能乾,也應承會去看看。
和熱鬨的大廳、庭院不同的是,拱門後的一間茶室,氣氛有些壓抑。
一個頭發花白,精神抖擻的老人,穿著一身中山裝,坐在一張大椅上,扶手邊上放著一根拐杖,他身上沒有那種老態龍鐘的頹靡,像胡楊般屹立挺拔,那雙眼犀利鋒銳得如老鷹的眼眸般。
沈慶鬆如坐針氈,他抬頭看了一眼上首沈老爺子,端起了茶幾上的茶水。
“子騫呢,怎麼到現在還沒見到他人。”
沈老爺子一拍桌子,發出一陣巨響。
沈慶鬆手都顫了,茶杯在他手中抖了抖,茶水濺了他一手。
“這個我也不清楚,他應該快大了。”
沈慶鬆擦著手上的茶水對沈老爺子賠著笑說。
“你連自己的兒子去了哪都不清楚。”
沈老爺子嫌棄地掃了一眼沈慶鬆。
沈老爺子很看不上這個兒子,軍區不去,非要跑去做生意。
“……”沈慶鬆。
大兒子有手有腳,他去了哪,他怎麼會知道,況且大兒子主意大,他根本管不了啊。
但這些反駁的話,沈慶鬆不敢說出嘴,老爺子的脾氣隨著年齡增長變得更差了,隨時隨地舉起拐杖就能打人。
沈慶鬆假裝聽不到,正要喝茶,老爺子嫌棄的聲音就響起了。
“滾滾滾,看到你就心煩。”
嘴還沒碰到茶杯的沈慶鬆隻能灰溜溜出去了。
——
郊外的一片樹林裡,車燈打得非常亮。
一個男人被麻繩綁上一團,嘴裡還塞了一塊布,人戰戰兢兢跪在地上。
旁邊站著兩個魁梧保鏢。
沈子騫推開車門,下車後,一個保鏢拽著那人上前。
他用眼神示意保鏢拿開了男人嘴裡的布。
沈子騫將在幫派那邊拿到的一張阮紫茉的照片,他扔在了男人麵前,“誰讓你槍殺她的?”
男人看到照片時,搖著頭,裝糊塗,“大哥你說什麼,我根本就不認識她。”
沈子騫沒再說話,他麵無表情,拿出一支煙抽了起來。
保鏢拽著男人去到不遠處,一頓胖揍。
男人哀嚎聲不斷。
最後男人受不住了,大聲喊,“我說,我說,我什麼都說。”
沈子騫已經抽了三根煙,聽到男人的話後,他將煙掐滅,煙頭在兩指間發出“滋”一聲,他走了過去。
“大家都是文明人,怎麼能把人打成這樣,你們太不應該了。”
沈子騫看了一眼頭破血流的男人,歎息一聲,說了一句。
“是。”
保鏢應了一聲。
男人一隻手臂已經脫臼了,另一隻手捂著血流不止的頭,聽到沈子騫溫和的聲音,他身體硬生生打了一個寒顫。
“等下記得把人送去醫院。”
沈子騫再次開口。
保鏢點了頭。
沈子騫蹲下身,保鏢遞過來一張手帕。
沈子騫給伸手給男人擦臉的血,“現在告訴我,是誰了吧。”
“是一個下巴帶一顆黑痣的男人給了錢,說要照片上女子的姓名,要找最好的槍手,是他讓我散布的,他具體長什麼樣,我不知道,他臉遮得特彆嚴實,不過他眼神很凶,身手不錯,我上次想去看他的臉,差點被他戳瞎了一隻眼,對了,他身高有一米七八左右,挺高大的。”
男人急忙開口。
沈子騫皺起了眉,沒看到臉,下巴有一顆黑痣,範疇太大了,這根本算不得什麼線索。
沈家生日宴上。
阮紫茉正和人聊天,突然察覺到一道不友善的目光,她轉頭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