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嫂子搶先開口說。
大家都不是傻子,自然不敢說老首長家的孫子在大院裡偷雞啊。
況且老首長家的孫子千裡迢迢來偷雞,這誰信啊,隻不過小孩子的玩心作祟,抓一隻雞來玩玩而已。
“是呀,這個年紀的孩子正是好動愛玩的時候,抓一隻雞玩可以理解,我家那孩子就愛抓雞過來拔毛。”
“和一隻雞玩算乖了,我家那娃,恨不得天天上房揭瓦,每天一頓揍。”
眾人七嘴八舌地幫著傅峻熙說話。
誰不知道老首長非常疼愛這個孫子,要是傅峻熙在大院受委屈,他們豈不是變相得罪老首長了吳青梢。
剛才幫楊春露說話的吳青梢麵上一陣尷尬。
“春露,你也真是的,還沒了解清楚就胡亂叫嚷,什麼偷雞賊,這麼大一頂帽子落在一個小孩子身上,他得多委屈啊。”
有人怕得罪老首長,轉頭責怪起了楊春露。
楊春露恨恨地瞪向那些人,但她不敢說什麼。
之前被老首長家找了一遍,至今讓她心有餘悸。
那遍體生寒的感覺仿佛又回來了。
她沒想到,這次沒找成阮紫茉的麻煩,還落下了臉,受了一肚子的氣。
“姨姨,我們彆理她,回家去。”
傅峻熙仰頭對阮紫茉說。
阮紫茉點了點頭,關上了院門,將聲音隔絕在外了。
走到院子的時候,傅峻熙停下了腳步。
“怎麼了?”
阮紫茉疑惑地看向傅峻熙,問了一句。
“我剛才摸到雞粑粑了,好臭呢。”
傅峻熙苦著一張臉說。
“……”阮紫茉。
知道臟還戳雞屁股,也是沒誰了。
阮紫茉帶著傅峻熙來到水井邊上,往他手裡倒了一些洗衣粉,讓他把手洗乾淨。
厲擎烈回到了家,先將手中的一束野花放在了桌上,接著又出去。
在院子裡洗好了手,他大跨步往家裡走去,還沒走進房間,就聽到了他閨女銀鈴般的笑聲了,他那張剛毅的臉不自覺柔和了下來,嘴角隱隱浮現了一絲弧度。
等他的腳踏進房間,能看清楚裡麵的情景時,他那張臉黑得如同鍋底一般。
躺在搖搖床上的小香香對著床邊的傅峻熙笑得和一朵花一樣。
“你怎麼會在這裡?”
厲擎烈有種自家的寶貝被人竊取的不爽。
“我想小香香了,來看小香香啊。”
傅峻熙回答得理所當然。
厲擎烈黑著臉,上前抱小香香。
小香香卻不願意給他抱,一抱她就哭。
厲擎烈隻能無奈放下閨女了。
小香香一看到傅峻熙,又開心笑了起來。
“……”厲擎烈。
他一顆老父親的心被紮得千瘡百孔。
厲擎烈更加覺得傅峻熙這臭小子像針一樣紮眼。
阮紫茉從廚房走出來,看到桌麵上的一束野花,不用想也知道,這是厲擎烈給她帶回來的。
“厲擎烈……”
阮紫茉忍不住勾了一下紅唇,喊了一聲。
厲擎烈從屋內走了出來,大手將阮紫茉攬進了懷,掐著她的柳腰,“怎麼又連名帶姓喊我,嗯?”
阮紫茉推了推他的大手,“等下,你通知一下傅家來接小熙回去……”
“我這就去。”
阮紫茉還沒說完,厲擎烈已經鬆開她,大跨步往外走了。
“……”阮紫茉,也用不著這樣急吧。
——
沈家人都聚集在了醫院。
周遭的氣氛有些凝重。
沈子騫背靠在牆上,他手指拿著一支沒點燃的香煙,微微低垂著頭,眼底的情緒讓人分辨不出,不過他那張臉沒什麼情緒。
徐慧蓮用手帕擦著眼淚,發出細小的啜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