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中年男人坐在院子裡,翹著一條腿,抽著焊煙。
那男人朝外走了一眼,“走了?”
“出村子咯,可以把那賤胚子放出來了。”
中年女人放下鋤頭、菜籃子。
這時一個流著口水,呆頭呆腦的小男娃走了出來,一看就和正常人長得不一樣,他來到中年男人身邊,拽著中年男人手喊,“吃,吃,吃好吃。”
六七歲了,小男娃說話都不會,一開口,口水就往外流。
“先把那賤胚子帶出來,免得在窖子裡待太久,憋死了,到時候就虧大了。”
中年婦女滿臉橫肉,她朝窖口走去,撥開上麵的雜草,拿開木板,窖子裡傳來出小女娃撕心裂肺的哭聲。
任何人聽到都會生起憐惜之心。
不過麵前這個中年婦女臉上全是厭煩,沒有一點憐愛之意。
中年婦女鑽進了窖子,將一個小女娃提溜出來。
她動作很粗魯,將小女娃扔在了地上。
小女娃坐在地上哭。
現在這種天氣還是很冷。
小女娃的臉蛋被凍出了兩坨高原紅,還有一些汙跡,頭發也是隨便被人用剪刀剪的,這邊缺一塊,那邊缺一塊,頭發像是被狗啃過一般。
小女娃身上的衣服全是不合身的舊衣服,密密麻麻的補丁,讓人看不出原先衣服的麵貌。
要是阮紫茉在這,她就會認出這個小女娃就是她苦苦尋找的孩子。
“哭什麼哭,你個賠錢貨,花了幾十塊買你回來。”
中年婦女一想到花出去的錢,她就一陣肉疼,走過來,狠狠擰了一把小香香的背部。
要不是為了給她兒子養一個媳婦,她也不用花一大筆錢買這臭丫頭回來,家裡還多了一張嘴,她又要辛苦一些,她把心裡的氣都發泄在不會說話的孩子身上。
疼痛讓小香香哭得更厲害了。
中年男人看了一眼小香香那邊,什麼都沒說。
中年婦女擰了好幾下小香香,這才消氣,去廚房燒柴火煮飯。
沈老爺子帶著人回到了停車的地方。
今晚一眾人在這邊將就一下。
沒有地方休息,就在車裡睡。
半夜的時候,草叢那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
火把照亮了這一片黑夜。
那些村民,扛著鐵鍬、鋤頭,還有提著鐮刀,烏泱泱的一大群人,將這邊的車輛都包圍住了。
高大的漢子站在最前麵,凶神惡煞的。
車裡的人都被驚醒了。
車裡的軍人都下了車,和那些群民對峙著。
阮紫茉本來就失眠,被這些村民鬨,她乾脆不睡,和沈老爺子一起下車,看看是怎麼回事。
那些村民見他們人多,手中也有武器,也不懼怕沈老爺子帶過的人了,開始誣陷沈老爺子這邊的人偷了他們的兩隻羊,光明正大地欺負外地人,要求賠償。
這邊是天高皇帝遠,警察進山一趟都很困難,造成這幫村民粗暴野蠻、目無法紀。
“我們沒有偷村裡的東西,回你們的村去。”
一個軍人語氣嚴肅地開口。
“你們來了後,我們的羊就不見了,不是你們偷的,是誰偷的。”
一個大漢一鋤頭朝軍人這邊砸去。
好在軍人都經過殘酷訓練出來的,躲避那一鋤頭,對他輕而易舉。
“就是你們偷的,除了你們,沒有其他人了。”
有人大喊一聲。
“這丫頭還沒成親吧,讓她留在我們村嫁人,偷羊的事,我們就不和你們計較了。”
村裡的一些光棍將主意打在了貌美如花的阮紫茉身上。